第180章:所有人都蒙在鼓裏的婚禮
“也會後悔嗎?”陳游周問。
“我同學裏就有到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根本不需要等到退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女人,需要的是陪伴,是男人和孩子,要不然會很孤獨。”
聊人生、聊理想,陶扶疏給陳游周許諾了一個願景,等到孩子們都成家立業的時候,她陪着陳游周一起做一番事業,開花店、做餐飲、搞果園或者農莊都可以。
正是陶扶疏的這個期許,讓陳游周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一夜無語。
秋季涼爽,院子裏栽種的金橘開始結果了,陳茯茶起來的早,在院子裏做了熱身運動后,就出去跑步去了。
由於陶扶疏休產假,陳游周也沒去上班,反正公司里並不缺他這個人。
要給陳茯茶擺慶功宴,陳游周和陶扶疏各自叫了三五好友在家裏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
門被推開了,陳疏淺帶着張嘉木先回來了。
“媽,我姐呢。”陳疏淺咋咋呼呼的在家裏嚷道,她和陳茯茶是雙胞胎,兩個人長的特別像,不過性格卻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陳疏淺活潑開朗,陳茯茶沉悶嚴肅,關係卻不是一般的好。
“出去跑步去了。”陶扶疏道。
“哇,媽,你肚子已經這麼大了。”陳疏淺見到從書房走出來的陶扶疏,兩隻眼睛都放光了,迎上去摸着陶扶疏的肚子,“真好,以後我就有弟弟了,我要教他撩妹、泡妞。”
“你能不能教點好的?”陶扶疏白了眼陳疏淺,捏了捏她粉都都的小臉,“凈教學歪門邪道。”
“好的你們教不就可以了,再說了,教弟弟撩妹算什麼歪門邪道啊。”
“去你的。”陶扶疏對陳疏淺是真的疼愛,她的性格是最像自己的,和她年輕時候一個模樣,“給嘉木洗水果去。”
往常的時候。
過年都不一定能湊齊全家人。
可今天,陳游周卻叫了許多的人來一起吃飯,德叔特地露了一手,給大家煮了一大鍋面。
“來大家坐坐坐,不要客氣,都是自家人,客氣啥。”陳疏淺搶在陳游周前頭,招呼着各位叔叔阿姨入座,氣的陳游周在一旁叉腰看她表演。
這妮子,人小鬼大的,欠收拾。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陳游周看不過去了,捏着陳疏淺的耳朵,“你給我好好坐下。”
席上的人哄堂大笑。
來的人有很多,德叔和林宛瑜,四眼井和劉雯婷,櫻桃、老安、酒鬼還有很多iu的創始人,從陳游周一無所有到有家有口,這群人一直沒有變過。
“除了兆和,大家都在,趁着給我女兒慶祝的機會,敬大家一杯,感謝這麼多年的關照,我幹了。”陳游周拿起杯子來,二話不說就幹了。
“不對!這話不對!”老安這個人精一下子找到了話中的毛病,“這杯酒咱們可不能喝,誰說兆和不在的,瞧瞧嘉木,和兆和年輕時候多像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張嘉木。
張嘉木愣住,無辜的看着陳游周。
“那是我說錯了,我自罰一杯。”陳游周一飲而盡,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酒席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聊往事聊家人,因為曾經青春時做過同一個夢,所以等到年老時就有說不盡的話題。
大家都喝多了,由於是在家裏,也不用那麼拘束,幾個老男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吃到一半的時候,女人們都已經退席了,跑到沙發上和陳疏淺還有陳茯茶嘮家常。
一直到凌晨。
家裏才安靜下來。
陳茯茶和陳疏淺已經睡著了,等陳游周把大家送走,這個男人才終於忍不住的跑進了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陶扶疏立馬跑了進去,拍打他的後背,“都是熟人,幹嘛喝這麼多?”
“家常沒喝,一喝就喝好了唄。”陳游周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女人,“還是聊到了回憶,大家心裏感慨多了,就發泄了出來。”
“難受嗎?”她問。
“沒怎麼難受,給我倒杯茶,拿床杯子到沙發上,晚上我就在沙發上睡。”陳游周說道。
雖然陳游周沒醉到不省人事,可他清楚自己的度量,要不了多久,他肯定會吐,並且頻繁的往浴室里跑,為了不打擾陶扶疏休息,在沙發睡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沙發上多難受啊。”陶扶疏也懂陳游周的顧慮,“你就在房間裏睡,我等會到淺淺房間裏去。”
“好。”
“……”
陳茯茶沒在家裏多休息幾天就被國家總隊徵召過去了。
有時候,陳游周覺得做女兒的還是普通一些好,不需要多的成就,只需要健健康康的待在身邊就好,不像現在,一年見上幾面都難。
可人不是為某個人而活的,人這一生,都是為自己而活,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投入畢生心血,才收最有意義的事情。
人這一生,能找到自己熱愛一生的事業是極其不容易的,找到了,就要付出不亞於任何人的努力,去實現它。
生活漸漸的又按部就班了起來,彷彿每一天都在重複着每一天。
春夏秋冬。
寒來暑往。
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碰到一件大的新聞,或者吃到了某些明星的瓜。
終於到了開年的春天,陶扶疏臨產了,這是陳游周第一個兒子,由於陶扶疏年紀已經算大了的緣故,生產過程中幾經波折,好在最後還是誕下了嬰兒。
“叫他什麼好呢?”陳游周抱著兒子,仔細思考了一陣子,“要不然叫他陳波好了。”
“不好聽。”陶扶疏立刻就否定了陳游周取的名字,最後還是她取的名字,“他出生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季節,就叫他陳暉好了。”
陳暉出生后,陳游周和陶扶疏又進入了一段特別繁忙的日子,好在孩子很可愛,給兩人帶來了很多的開心和歡樂。
“……”
人一旦進入某段年紀,日子就越來越快,快到開始珍惜未來的每一天,並且試着去填補心中的遺憾。
大學四年。
張嘉木最大的收穫就是在大一時選擇進入醫藥行業,開始做代工廠,這也讓他積攢了不少創業的經驗。
蘇清荷這個女秘書已經成長為了張嘉木的左膀右臂,只要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沒有蘇清荷解決不了的。
只是讓張嘉木不理解的是,蘇清荷似乎不需要生活,她只知道工作,無論張嘉木怎麼給她放假,讓她放鬆一下,她都無動於衷。
事業上的順利,帶給張嘉木信心和能量。
最讓張嘉木喜悅的是,他和陳疏淺經歷了四年的大學愛情,有過爭吵、有過矛盾,好在最後都解開了,從相戀已經要走到相守的階段了。
陳疏淺在這四年的變化無疑是巨大的,她原來充其量是個可愛甜美的鄰家妹妹,可慢慢的,她穿衣的風格、氣質就變成了淑女成熟風。
雖然偶爾神經質,可成熟帶來的女性魅力讓她可甜可鹽還有些搞笑。
江都的六月,初夏的風吹拂在綠色的草坪上,高中都在開着誓師大會,穿着白色校服的學生們都在渴望着金榜題名,步入大學課堂。
可對於大學畢業生來說,六月實在是帶着太多情感的季節了。
這是個分手季,天南海北因為求學來到這所學校的學生們該離開了,縱使有萬般的不舍,可面對就業和生存的壓力,不得不選擇一個陌生的城市發展,只好對喜歡的人說再見了。
這是個選擇季,一下子要從學校離開面對獨自成長的壓力,許多人開始在就業、學業上開始糾結,是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工作,還是選擇繼續深造,一切都是未知。
這更是個遺憾季,對於在大學蹉跎了四年的人來說,當看着周圍人開始投簡歷找工作時,才發現在大學的生涯全白費在遊戲上,等到想投簡歷才發現,技能和經歷根本不夠看。
對於張嘉木在這大學四年裏擁有了愛情和事業的人來說,這是個求婚季。
他想給陳疏淺一場浪漫的婚禮。
就在學校里,有音樂、有熒光棒,在寬闊的綠色草皮上。
為了這一場的求婚,張嘉木精心策劃,要出其不意之中帶給陳疏淺驚喜。
每到畢業季,學校都會在前夕舉辦一次藝術節,總之就是唱歌、跳舞、沙畫、模特表演之類的。
可這一次的藝術節稍微有一點點不一樣,這次江都大學的藝術節空前盛大,據說有某位成功的校友特別贊助了本次藝術節。
學校當然是樂意的,可這位校友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在節目的最後,讓他帶着一群人去唱一首歌。
老闆花錢還願意上台表演,學校更加樂意了。
“……”
六月中旬,藝術節前夕。
“叔叔阿姨,我們學校有一個畢業演出,班上就選了我,我就想上去整個朗誦,這突出的主題就是家庭,但是需要您二位的參與。”張嘉木打電話給陳游周。
“我和陶老師哪適合參與你們年輕人的朗誦啊。”陳游周很不解。
“適合,特別適合,不止有你,還有四眼叔叔、煙鬼叔叔,櫻桃阿姨都參與了這次朗誦。”張嘉木是使出渾身解數的邀請陳游周的參與,“他們都同意了,和您一起排練。”
“真的?那行啊。”陳游周同意了。
等到陳游周同意,張嘉木立馬打電話給四眼井,然後是煙鬼,把認識的幾位叔叔全都挨個打了電話,如法炮製的全都忽悠到了朗誦大軍里。
張嘉木這次的朗誦台詞是請專業的詞人寫的,朗誦篇目叫《我的婚禮》,背景旋律也是請專業人士做的。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張嘉木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一家老年大學的朗誦機構里排練,教朗誦的老師按照張嘉木的安排,分別把每個人的朗誦詞下發到了所有人。
“沒有完整的原稿?”陳游周看着手裏的朗誦詞,有些發懵,“這我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我們朗誦?”
“聽我安排就好。”朗誦老師很神秘,一想到這幫人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要做一件什麼大事兒,她就覺得有趣。
“行吧。”陳游周無奈。
陶扶疏看了看手裏的朗誦詞,一共也沒幾句,“雖然不舍,可對你來說,這無疑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像飛鳥,哪怕要被美麗籠子囚禁你,我也認為這是對的事情。”
然後就是和陳游周是合句:“是的,我同意!”
陳游周的朗誦詞也沒幾句,“雖然不舍,可想到有個人像我一樣守護你,做你最堅強的後盾,那麼對於我來說,就放心了。”
也是一句合:“是的,我同意!”
陳游周和陶扶疏的朗誦詞還算是多的,分派到其他人手中的時候,就少的只剩下幾個字了。
“四眼,你的朗誦詞是什麼?”陳游周懷着好奇走了過去問。
“挺無厘頭的。”四眼井打開了他的手卡,念道,“乖,聽叔叔的話。”
“沒了?”陳游周傻了。
“還有,那就是合了。”
“什麼合?”
四眼井道,“是的,我們同意。”
一個朗誦搞的大家都雲裏霧裏的,而且每個人的朗誦詞都尤其的無厘頭,似乎中間很長一段被挖空了一樣。
“這怎麼朗誦啊?”老安頭都大了,操着嗓子罵道,“這狗日的嘉木,到底在神神秘秘的搞什麼?”
在這裏的,幾乎都是張嘉木的叔叔阿姨還有唯一的親人林宛瑜。
陶扶疏是最聰慧的,通過字裏行間表達的意思,她是能摸到裏邊缺失的部分填着什麼詞,她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還不確定。
“宛瑜,你的詞兒多嗎?”陶扶疏走了過去。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的話,那作為當事人最直接的親人,林宛瑜的朗誦詞肯定是特別多的。
“不多……”林宛瑜把卡片翻轉過來給他看,“就兩個字,真好!”
陶扶疏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是她想錯了?可從收集到的朗誦詞來看,最符合她的猜想才對,可為什麼林宛瑜這麼重要的人沒有詞呢?
“臭小子。”陶扶疏暗罵了聲,連她都被難倒了,不得不說,這保密工作做的是真的好。
“怎麼了?”林宛瑜問。
“沒。”陶扶疏回過神來,更親熱的挽起了林宛瑜的胳膊,“就是昨天和淺淺聊天,聊到了婚姻,她說生娃太痛了,打死都不生娃。”
“啊……”林宛瑜愣住,“聊這麼遠啊,婚還沒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