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大會
陸懷徵收了嘴角玩味的笑，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陸懷征……”彷彿一條小狗，在搖尾乞憐。
陸懷征被她眼尾的神情刺的一痛，干啞着喉嚨咽了一下，“我答應你。”
“謝謝，謝謝……”林意無神地看了看他，隨即轉頭。
台上，顧羽已經走到講台中央，站定。
接過話筒后，莞爾一笑，像台下的眾人緩緩地鞠了個躬。
與之前幾位的態度截然不同，再加上她本身氣質不錯，很快重新吸引了之前一直興緻缺缺的眾人。
“大家好，我叫顧羽，來自振華，曾經——和貴校的林意同學，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一字一頓，人們的目光驚訝之餘，紛紛向三班的位置投去。
林意之前居然是振華的學生，怪不得能考721。
好好的振華不讀，跑到我們這偏僻的小地方幹啥。
與此同時，朝陽的貼吧論壇已經癱瘓，一張張照片開始在各個年級，各個班群里以光速開始傳播。
在座的學生不少人在手機里已經看到，台下的人忍不住驚異，三三兩兩互相宣揚。
林意在逐漸密集的嘈雜聲中，臉色越發冷寂。
陸懷征耐着性子，向周圍一圈人，很安分守己地掃了一眼，大半的聲音瞬間消聲斂跡。
顧羽似乎對這個效果很滿意，“那麼接下來，請欣賞屬於我的，獨特的交流心得。”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後台的工作人員配合著放出了演講的ppt。
林意那張嫣然奪目的臉赫然出現在諾大的屏幕上。
“今天，我之所以答應來貴校交流，完全是因為我的好朋友，你們，天資卓絕的林意同學。”
“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兇手。”
ppt上的照片開始輪流播放，有的是午後暖陽下林意認真拉琴的一幕，旁邊站着個模樣溫潤的少年，有的是林意代表振華參加數學競賽獲獎的圖片，台下是少年清淺鼓勵的模樣，像是放電影，一幀一幀地掃過。
台下的聲音再一次不可控地響起。
後台的工作人員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雷的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林意看着慢慢放映的照片，眼神空洞地出神。
最後，照片滾動到最後，定格在一張，少年和林意緊緊擁抱，她的側臉貼在少年的嘴上的照片，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像是在索吻。
陸懷征一直在忍，握緊的拳頭骨節突兀，太陽穴蹦起的青筋分外明顯。
顧羽最終，順着人群的目光，成功地找到了林意。
此時的她已經面色猙獰，聲音透過大廳演講台上的麥克風寒冷刺骨地傳在在場的所有人耳朵里，
“林意，我哥沒了一年半，屍體還不知道埋在哪個破泥爛坑的地底下，而你，憑什麼活得冰清玉潔，過的不染塵埃。”
“他那麼溫柔善意的人為了你落得那麼慘的下場，你還想乾乾淨淨一身潔白地置身事外，也不怕天打雷劈。”
說到這裏，顧羽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尾音帶上了滔天的怨毒。
諾大的體育管里千百來號人，此刻安靜的可怕，氣氛壓抑的窒息。
剛剛還一臉焦急要啟動緊急措施的負責人老師，此刻定在原地，驚得膛目結舌。
林意依舊靜靜坐在她的座位上，一動不動，像個雕像。
良久，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身形像一株陰雨泥地里的雜草，搖搖欲墜。
入目的是幾千雙目光或是震驚，或是猶疑，或是厭惡，赤裸裸毫不避諱地纏繞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台上顧羽的面龐，頃刻間，緩緩地笑了，燦爛而又蒼白。
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原地。
而落在顧羽的眼睛裏，她的那抹笑格外的刺眼。
“你那張嘴臉，還好意思笑。”
聞言，林意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哈。”聽的在場的人毛骨悚然。
半晌，她輕輕開口，“突然覺得，你真是活得可悲可憐。”
“我的確是錯了，長這樣一張臉被人喜歡上是我的錯，喜歡跳舞萬眾矚目受人追捧是我的錯，他被人誤殺還好好活着的我更是大錯特錯。”
“你說得對，我就應該良心難安，沒日沒夜地擔驚受怕，活成人不人狗不狗的模樣，哪怕生活過的好那麼一點點，都是一種罪過。”
“是不是這樣，就能如你的意了。”
林意說完，渾身都在抖，卻依舊笑得諷刺又燦爛。
顧羽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便又重新恢復了怒火中燒，“你現在楚楚可憐的樣子裝給誰看，就算——”
話還沒說完，大禮堂的門被人重重地推開，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蘇遙開口吼道，
“顧羽，你他媽地別太過分了。”
在振華，蘇遙和顧羽雖然是同班，但她從來都是網吧枱球廳里瀟洒混日子，學校里的大小活動從來沒有上過心，學校的交流人員已經啟程出發她才從班裏同學口中得知，這次自告奮勇參加的人是顧羽。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遙是不相信的。
顧羽那人，從小爭分奪秒，以勵志超過林意為標杆，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動上。
當得知去的那個學校是朝陽時，蘇遙嚇得眼皮一條，連假都沒來得及請，就開始訂票。
林意走之前，和京都里的人和事斷的乾乾淨淨，就算是蘇遙，也僅僅知道她轉學去的新學校是朝陽中學。
這名字她之前壓根沒聽過，在網上搜了半天，才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偏遠高中比自己想像的有實力很多，除此之外，關於林意的消息，她一概不知。
連個電話號碼都他媽沒有。
奈何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偏遠了，她瞞着家裏一個人逃課來的，一路上馬不停蹄，倒了兩趟車，還是來遲了一步。
眼見林意好端端的生活又被顧羽攪得人仰馬翻，蘇遙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收也收不住，
“顧羽，你他媽的在這發什麼神經，醫生警察都已經鑒定過了，顧晨的死是個意外，你還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蘇遙一頓劈里啪啦，顧羽被她說的眼眸充血，淚珠從眼眶裏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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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為愛發電吶，一個人都沒有，有時候寫着寫着就會陷入自我懷疑。
來個人吧，評論一下也可以啊，罵我也行。
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