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老神棍
被楊梅上下打量感覺後背發毛的王大夫輕咳了一聲問道:“你為何,這般盯着老夫看。”
楊梅:“說……老神棍你們原本是不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又出了什麼變故不得已才將李永旭接回來教養?”
王大夫忽略老神棍三個字,暼了一眼楊梅:“何以見得?”
楊梅:“你們五年前回來,就知道了謝家的不懷好意,為什麼置之不理五年之久,等他的思想長歪了才想起來掰正他,你們就不怕為時已晚。”
王大夫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說道:“在雲州城,謝家就是天,他想做隻手遮天的事何其簡單,老夫只能與謝家慢慢周旋,等一個人出現,讓她來處理此事。”
楊梅挑眉:“等誰?”
王大夫:“太子妃。”
王大夫見楊梅並未感到驚訝,反而在等他的下文,便說繼續說道:“雖然女皇和我們一早就料到太子妃生產之時,有人會藉機作亂,東宮走水又正是太子妃生產之時,雖有防備,但還是傷了太子妃的身體,她隱藏在蜀州養了五年之久的傷才得以出門,最近幾日才回到雲州城內,是她出面我們才得以接管李永旭之事。”
楊梅問道:“太子妃手上可是有讓謝家畏懼的底牌?”
王大夫對楊梅讚賞一笑:“謝家是百年書香世家,手中的暗衛與部曲武力不足,這幾年才開始學人養起死士,太子妃手中有女皇臨死前交給她的一千六百名影子暗衛,謝族長還是有諸多忌憚的。”
楊梅喝了一杯茶問道:“所以現在的謝族長只能放人,讓你們來接管李永旭的教養問題。”
王大夫點頭:“嗯。”
楊梅:“老神棍,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老神棍這三個字讓王大夫嘴角狠抽了一下,徹底沉不住氣了:“楊梅,我是騙你錢財讓你改命算風水了嗎?還是讓你出錢做法事消災避難,你為什麼左一口老神棍,又一口老神棍叫我,老夫可是正兒八經的術士。”
早先原本就沒想過要開口問的,只是怕傷到了王大夫的自尊心,更怕他惱羞成怒,買兇殺人,現在他開口了,楊梅也不按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便開口問道:“老神棍,我們兩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你我之間都掌握有對方的秘密,你現在就老實跟我說說,我這個天外來客的身份,是不是你從那位高人手中偷來的?”
王大夫驚呆了,大聲的說道道:“楊梅誰告訴你,我的推演之術是偷來的?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不準再叫我老神棍,你今天叫了多少次,你心裏就沒點數。”
楊梅掏了掏耳朵說道:“要死了,一把年紀中氣還這樣十足,你也不怕清書聽見,你偷了別人的東西。”
王大夫指着大門口:“楊梅,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一句廢話,你現在就,滾滾滾……滾。”
“……。”好想一掌劈死她,怎麼辦。
書房裏一大一小,皆是無奈的搖頭。
清書:大嫂又頑皮了。
知返:先生又被欺負了。
被氣的惱羞成怒的王大夫下逐客令攆人了,然而氣人的楊梅淡定的坐着,跟沒事人一樣,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要惱羞成怒嘛一把年紀的,要學會從容淡定,你說說你都能推算出來我是外來客,為什麼就不能推算出來,謝家有反骨之心。”
平日裏非常注重儀態的王大夫在楊梅跟前往往都是破了功,現在都懶得搭理她,只送給了她一個冷哼自作為回答。
“哼……。”
王大夫,搶過楊梅手中的茶壺往她的茶杯里使勁灌水,茶杯里的茶水都滿的溢在茶桌上了。
茶滿欺人,老夫欺死你。
楊梅蹙眉搶過茶壺,用茶巾將桌上的茶水擦乾:“幼稚。”
“噗嗤……”王大夫搖頭失笑出聲,他也發覺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和楊梅鬥氣。
不行……為了自己的顏面,王大夫坐直了身板,捋捋鬍鬚,搖晃手中的羽扇,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老夫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天下之事變化莫測,不是老夫一凡人能改變的。
他必要遭此一劫,方能浴火重生,一切隨緣就好。”
楊梅翻白眼嫌棄道:“切,還不准我叫你老神棍,滿山的藤蔓也沒你能扯,你和大街上亂躥的遊方神棍有什麼區別,十句話也說不到重點上,只會天機不可泄露,一切皆有定數。”
王大夫:“……。”
深呼吸,深呼吸,不生氣,夜晚生氣對身體不好,不能為了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傷了身體。
好氣……不行他得懟回去,要不然今晚睡不着覺,更加傷身體。
“我這叫將計就計……。”猛然間才發覺自己被套話了,王大夫泄氣了,回懟人的氣勢消失了,對楊梅拱手道:“老夫佩服。”
楊梅拱手:“承讓……承讓,我就說一個個比狐狸還狡猾,怎會不知道,謝家的野心,我就是挺好奇的你們明知山有虎,你們為何偏要往山行。”
她一開始就不相信一個個比狐狸還狡猾的人,一早會沒料到謝家的人不安好心,更何況是在謝家長大的太子妃。
就算之前是真的沒料到,事後王大夫回來了,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太子妃有傷在身不能出門,書信就不能寫嗎?
書信一封送過去,要回自家孩子的教養權,還不是和現在效果一樣,大可不必等五年之久。
明知謝家的野心,還將人置之不理五年不理,王大夫和周老爺只是做做樣子和謝家周旋。看來他們還有是有更大的陰謀,沒有揭秘出來,死老頭嘴巴嚴實的狠,還不說出口來。
王大夫幽幽的說道:“沒聽說過,弩下逃箭。”
因弩箭射遠不射近,在弩下反而更安全和看似最危險的地方實屬是最安全的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