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相浮出
黃憲宇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好!精彩!娘的,終於抓到她了!既然兇手是她,那其他兩個人呢,是不是就可以放了?”
王九張搖了搖頭:“不,還不能放,他們和此案也有莫大的關聯。”
“什麼關聯?”
王九張抿了一下嘴,回道:“還是等李叔那邊搜查的結果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思明在昨晚和死者發生了關係,而且在那個過程中,對死者採用了性虐的方式。而周鴻德雖然沒有和死者發生關係,卻也折磨了死者很久,最後是魏麗華動的手,將死者肢解!”
“啊?這......這有些不可思議啊。那他們三個是怎麼同時出現在拋屍現場的呢?”
王九張撓了撓頭:“這就說來話長了,其中一定有人同時聯繫了方思明與周鴻德,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魏麗華,要麼她有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要麼是用公共電話打出去的,通話內容就是逼着他們明天去現場等候。這二人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殺了死者,所以本着好奇和緊張的心態準時出現在了拋屍現場。另外,想查這兩個電話記錄並不難,只要讓電信局把魏麗華昨晚所去過地方的附近的基站都調取一下通話記錄即可,但凡能查到有給這兩個人打過電話的通話記錄,也就意味着我的推測全都正確。魏麗華的最終的目的就是想嫁禍給他們兩個,看上去似乎天衣無縫,但仔細推敲起來卻漏洞百出。”
此刻,這一切的線索在終於被串成了一條線,黃憲宇興匆匆的走了出去,命令出動全市的所有警力,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搜查,只要是涉及三個嫌犯的證據,就全都帶回來。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凡的,王九張被安排到警員宿舍當中休息,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被黃憲宇叫醒。
“臭小子,委屈你在這睡了一晚上,辛苦了哈。”
王九張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沒事,找到證據了嗎?”
黃憲宇拍了拍他肩膀,回道:“正在搜,除了魏麗華那邊沒有進展之外,在方思明的西山別墅里,找到了你所猜測的那個地下室,並且在其中找到了一個掛滿......掛滿性虐用品的房間,在提取了皮鞭等物品上的血液和皮屑后,證明就是被害人的dna。而在周鴻德臨時租住的小旅館裏,同樣的找到了死者的毛髮及dna。”
王九張趕忙站起身來問道:“那用不用我再審審魏麗華?”
黃憲宇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已經下令延期羈押了,我們有的是時間,現在審訊她也是徒勞的,我就不信那麼多攝像頭找不到她的狐狸窩。”
說罷,黃憲宇微笑着從兜里取出一隻盒子來,遞到了王九張的手裏。
王九張滿臉的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王九張輕輕撥開卡簧,一枚金光閃閃的盾牌狀獎章靜靜的嵌在盒子裏,上面清晰的寫着:一級英雄模範。
“這是......”
黃憲宇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你父親的榮譽,其實這個獎章早在十年前就該給你,但我想讓你恨我,那樣你才有動力學習下去,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你父親十年前就已經被追認為烈士稱號,證書就在我辦公室,回頭你去拿一下就好。”
王九張呆住了,這是他夢寐以求十年的東西,此時就這樣靜悄悄的放在手裏,眼淚瞬間湧出,嚎啕大哭起來,這麼多年的委屈竟在這一刻迸發。
黃憲宇一把將他抱住,嘴裏喃喃的說道:“乖,別哭了,其實之前從老局長到我,都是非常相信你爸的,之所以查他也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既然已經平反昭雪,你也就不用在耿耿於懷了。”
王九張抽涕了好一陣才停止了哭泣,手捧着那枚沉甸甸的獎章,望向了天花板,嘴裏訥訥的說道:“爸,你看到了嗎,你是清白的,你早就已經清白了。”
說罷,他恭恭敬敬的給黃憲宇鞠了一個躬,說:“乾爹,我替我爸謝謝你,也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向您道歉。”
黃憲宇一擺手:“道歉個屁,其實你爸在過世之前就想過用自污的方式脫離警隊,去一個跨國組織里做卧底,只不過當時的江邊槍擊案來的太突然了,還沒等實施就傳出了他的死訊。”
王九張突然想到什麼,抬頭問道:“乾爹,那一晚的江邊槍擊案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找到兇手?”
黃憲宇搖了搖頭:“說來話長啊,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慢慢跟你講。不過,乾爹希望你能繼承你爸的衣缽。”
王九張忙問:“我可以嗎?”
“屁話,當然可以,你無論從學歷還是專業,都再合適不過了。另外......其實昨天晚上我去開的會,也是和你有關的。”
“和我有關?”
“嗯,部里出的新規,警察招錄工作中對符合條件的公安烈士、英模子女優先予以錄用,所以等下個月你畢業了,只要報考,我相信會有很大幾率被錄取的。昨晚去開那個會,就是為你申請啟用你父親的警號,讓你接他的班。怎樣?來和乾爹一起干?”
其實無論王九張自己的想法,還是他媽媽、乾爹的意願,都是奔赴警察的崗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王九張也不再糾結,爽快的點了點頭。
“好小子,是你爸的種!放心,剩下的手續問題,乾爹來幫你辦!進到這裏就去刑警支隊,用你的才華來偵破大案!”
王九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在給自己做職業規劃的時候,好幾次想要從事警察職業,但因為以前顧忌黃憲宇的身份地位,便又幾度放棄,現如今所有的誤會都被解除了,當初小時候的夢想火焰便又重新燃起。此時他腦海里竟產生了一副圖像,那就是他穿着一身藏藍,捧着這枚榮譽勳章去到父母的墳前,敬一個標準的禮,說一句:“爸,我現在也是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