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取老婆一個
落塵道長,拿捏着陳樂山的手腕,半晌不語。
站起身來走了一圈,又坐下來拿着他的手腕。
如此這般,三番兩次,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有時候還看看安平公主。
最後他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慢慢踱步,口中不知不覺念念有詞:
由念而生氣,氣走自身,而念離散,有若取櫝還珠。。。
念叨到此時這一句,三人異口同聲:“《介子心經》?”
落塵愕然,樂山也愕然。
他是在奇怪,怎麼安平公主會懂得《介子心經》呢?
陳塘看看兩人,心中想,難道樂山夜教了公主,可是只有一夜。。。呢?
最後三人都在看公主,公主不解:“師傅教我的啊,你怎麼也會?”
落塵道長心有所悟,覺得自己跟掌門師兄的差距怕是越來越大了啊。
他忽然說:“師侄女,你出去站在三丈之外,我喊你,你就立刻進來!”
安平公主蕭薇薇,想是三個男人有所不便,連忙說聲好,就出去了。
隨着公主離開,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落塵又喊:
“再走遠一點!”
公主應了聲。
樂山突然身體一軟,感覺很是睏倦,眼看就要栽倒在床上了。
“快回來,快!”
公主匆忙跑進來,就見陳樂山正手付床沿,坐直身子。
這一番操作,把三人搞得雲裏霧裏的。
“師兄教你這個心法時,可曾囑咐過什麼?”
“沒有啊,我還說這心法沒什麼進展,師傅說以後自然知道。”
“哦,師兄真是參天地造化啊!”(玄心真人:師弟休得胡言亂語!)
這眼看又扯到玄心真人上去了,三人就等着他解說。
可是落塵還是轉了好幾圈,似乎還是不很肯定,還似乎有些猶豫。
等他再開口,卻說了讓三人異想不到的話:
“安平公主可有意中人?”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神棍啊!不過我喜歡!
樂山趕緊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
安平公主固然是有些跳脫大方,卻也挨不住這般直來直去,這可不是好多人嗎?
落塵道長心中另有所想,很是嚴肅:
”這可是關乎幾萬人命,更關乎你皇兄的性命,倒不是我不識輕重,你可不要誤會了!“
安平公主蕭薇薇聽這話,可就不再小女兒態了:“不曾。”
“甚好甚好!”落塵很激動,終於看到一點點契機了。
自從受李玉托負,忙碌一天,親手執行這樣一個葬送數萬人的大計劃,落塵心裏實在難安。
只是也確實別無他法,兩害取其輕,心中也只能強忍着。
此刻終於看到一點希望,可以另有他法,雖然只是一點點希望,他豈能不興奮。
落塵道長稍微調整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理了理頭緒:
“這事說起來,可有些不太容易說明白,我且試着說,你們且試着聽吧。”
“道門心法,主旨忘情,先忘自己,而後忘他人,最後忘天下;到此境界,又須迴轉,須記情,先記天下,而後記他人,最後記自己,如此,可得道心。而後再有大法門,可移高山,可填深海,難免自傲自驕,但有此堅定道心,自然心不動,邪魔不侵。”
這話說得很繁複纏繞,三人也是聽得懵懵懂懂,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麼。
他接著說:“掌門師兄說,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武道所用之力,依靠自身的修鍊,真氣越強,對身體和心志的要求,就越苛刻,這就猶如桶中之水,水越多,桶木需要越結實,桶箍需要越堅韌。”
“據師兄所言,古之大能,卻不需要這樣繁複,用得是天地之力,只是以自身為引。但如此也似乎有更為重大的隱患,竊取天地之力,終會為天地所反噬,並非正道。所以古法也就慢慢失傳了。只有少量殘缺流傳,清平山也有一部,就是劍道綱!”
眾人第一次聽到如此說法,面面相覷。
樂山心裏說:你好牛逼,你把修仙說得如此不堪,小心人家穿越過來砍你。。。
不過,劍道綱難道是修仙的?我必須一觀哇!
“而儒家入聖,並無練功之法,只是義理深厚,就可以一日成聖。而佛家大能,也多有一日成佛的記載。”
“所以,師兄認為,天地人三元,已經是涵蓋萬物,儒家成聖,佛家成佛,既然不是天地之力,必定還是人之力!“
“至於無法可修,只能依靠開悟,應該是不得其法的緣故!”
“《介子心經》就是這樣的法門嗎?”樂山問?
三人聽到這裏,終於聽出點意思了,落塵的意思大約是說,《介子心經》是一種,有別於道門的人之力的功法。
“嗯,師兄認為很有可能是!”
”玄心真人也不能確定啊?”
落塵道長鼓鼓眼睛:“殘缺唄。你們既然都知道這個功法,誰又練得成呢?”
他眼光灼灼,望着陳樂山:
“掌門師兄說,此法自天外而來,恐怕不是本界之人能練成的。”
陳樂山頭嗡嗡地,這就暴露了?
但是另三人似乎。。。不以為然,咋回事,這裏穿越很尋常嗎?
落塵接下來的話,搞得他啼笑皆非:
“凡有大能,必是天上星辰轉世,如果有域外流星衝撞,則會使星辰沾染外域氣息。”
“哦,你是說我就是這種星辰轉世?”樂山不禁笑了起來。
三人都沒有笑,似乎頗以為然。
陳樂山乃是大師範唯一骨血,生出來就是一脈儒家領袖,可不是星辰轉世嗎?
至於因此天生神力之類的,自然是尋常事,別人練不了的功法,他自然能練。
很正常不是嗎?
樂山感覺無法交流了。
落塵繼續他的繞圈講述:“師兄依照此經,創三招砍柴刀法,能用心經催動刀法,自然就是域外之人!”
好吧,邏輯很完美!
樂山拜服。
安平公主聽到砍柴刀法,心跳得又快了一點。
此後落塵說了砍柴刀法的來龍去脈,這才明白為什麼陳樂山現在處於這個奇怪狀態。
安平公主聽了也是心下空落落的,有些失望。
只怕皇兄難了啊。
卻原來,砍柴刀法只是玄心真人,按照《介子心經》強行推演而來,畢竟他自己也沒有練成心經,所以這是一個集氣技!
按照玄心的說法就是,一息而傾一月之力。
得,整整一個月的不應期,這搞毛。
樂山感覺很不爽,開始打劍道綱的主意了。
他突然想起陳家信物,隱隱覺得落塵說的恐怕有所偏漏,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為了解決這個缺陷,掌門師兄另闢蹊徑。”
說道這裏,落塵望着蕭薇薇,後者眨眨眼:
“我?我怎麼解決?”言罷臉就紅了。
“你想岔了,你只要在他一丈之內就好!”
什麼叫我想岔了?我想什麼了我?真是不靠譜的師叔。
蕭薇薇快氣瘋了,知道這個話題可不能再扯下去,只能忍了。
樂山假裝沒聽見。
“為什麼師傅要安排我來做這個?如果是這樣,師傅一定會問我願意不願意的!”
蕭薇薇沒好氣的說:“師叔你肯定是瞎說的!”
落塵道長頭偏向一邊,憋着笑:“問過的,你答應了。”
“沒有!問過的話,我不可能不記得!”
“大道虛渺,即便是掌門師兄也不能盡知啊!”落塵突然裝模作樣地嘆口氣:
“當初給你紅梅,你卻要青梅;
紅梅已熟,時不可待;青梅酸澀,尚待之以時。
可不是你的選擇么?”
“而且,這些年來,你可不是一直在等砍柴人嗎?”
安平公主蕭薇薇,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