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藝高膽大,前往直系家族
許臨推開房屋,看到徐百順一手拿着一個水袋后,點了點頭。
老人這才告辭離去,給門前三人送去水源,以防鬧出人命。
林南沖三人雖說是許山柏直系家族中的狗,畢竟,打狗需要看主人,若是輕易弄死三人,許臨知道,對自己接下來的修行計劃,有弊無利。
打斷三人手臂,簡單小懲,已經起到威懾的效果。
再者,三日時間,三人都沒有擅自逃去,足以可見,對許臨的話,深信不疑。
想逃,便死!
林南沖為首三人,自然知曉利弊,許臨的出手,已經讓他們內心生起忌憚。
不敢私自逃去,唯有等待許臨發落。
許臨吩咐豆南,取來一套黑色衣袍,穿戴在身,豆南小心翼翼給少爺拉平衣角,一臉疑惑。
要知道,曾經的許臨,從來不穿黑袍。
如今破天荒的穿起黑袍,豆南不解,不過小姑娘很懂事,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做好自己在許家的事。
少爺死而復生,是一件大喜事,多多少少表現出不同,實乃正常。
許臨側眸,觀察入微,看出小姑娘的疑惑,主動開口。
“是不是覺得奇怪,本少爺從來不穿黑袍,如今竟然穿起了黑袍?”
豆南嗯一聲,輕輕點頭,快速拉平黑袍,幫助許臨穿戴在身。
少年身材修長,搭配一身黑袍,眉目清秀,眼中看似清明,若是仔細一觀,可以看到眼神波動,猶如幽潭,深不可測。
許臨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穿戴完整,朝向門外走去。
來到門外,看到林南沖三人,臉色蒼白,有氣無力,老人正在給三人遞去水和食物。
一人拿着水袋,咬着一口乾餅,看到黑袍少年時,喉嚨打結,急忙咽下口中食物。
林南沖同樣朝着後方一退,一隻手攢緊地面泥土,心神恐懼到極致,語氣急促開口。
“許臨,你想怎麼樣?你難道真敢殺我們?”
隨着林南沖的開口,其餘兩人,手中干餅掉落,看向黑袍少年,如看惡人。
他們自詡教訓別人,手段歹毒,只是沒有想到,這位許家旁支府邸的許臨,比他們更為惡毒。
打斷他們手臂,晾曬門前三日,暴露在石城一些人面前,這遠遠比殺人誅心,更為惡毒。
他們是直系家族的人,如今卻是被一位旁系家族的少年,如此這般待遇,簡直生不如死。
等候少許。
許臨幽幽道:“殺你們,如屠雞狗,不過,沒有必要,走吧,去見見七爺。”
一旁的老管家,當下急眼,一把攔住自家少爺,這麼做,無疑是羊入虎口。
你一位旁系家族的人,打了直系家族的人,主動前往直系家族,豈不是自動找死?
許臨一手虛按,安撫道:“老許,無妨,一切無事,你和豆南,替我守好這座宅院。”
老人心中不放心,數次欲言又止無果后,只能抱拳謹遵少爺的命令。
林南沖三人,彼此對視,難以置信,這小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打了他們三人,還想去見自己家主,有違常理,林南沖一時怔住,隨後不確定詢問道:“你真要去見我家家主?”
許臨順勢一把提起林南沖,扔到一騎上,其餘兩人,悉數如此。
就這樣,三人來時三騎,走時,多了一人,便是許臨。
許臨一手勒住韁繩,迎面自家宅院,這時,豆南匆忙跑出,瓊鼻微皺,很明顯,她不放心自家少爺,獨自前往許氏直系家族。
“本少爺,去去就回。”
許臨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熟稔無比,同時一手拽住其餘兩匹馬繩索,朝前離去。
府邸門前,老人和豆南,彼此面面相覷。
石城,地域開闊,廣袤無垠,大域無僵。
許家家族,雄踞石城一座山體數百年,名為岷山。
許臨等旁支家族,都在岷山西片區的貧民窟,許家直系家族位居岷山東部片區,條件相比西部片區,自然優越、豐厚。
西部片區,靈氣淡薄,凡人居多,修士極少,相比東部,反之。
岷山東部片區,都是直系家族擁有的地域,西部片區旁系家族,前往東部片區,大多只有一件事,採集靈礦。
許臨此刻一騎,馬蹄聲嗒嗒響動,行進在石城岷山西部片區街道中。
街道熙熙攘攘,靈石、靈藥、法器、符文等修士所用的鋪子,林立在旁,喧嘩非常。
修真家族修仙觀念,根深蒂固,即便是旁系家族的人,都會暗中各自修行,故而靈石鋪子、丹藥資源等,都有販賣。
不過,都是一些品質低下的資源,品質上等者,都在東部片區直系家族的人手中。
看到一位黑袍少年在前,身後兩騎馬背上青衣子弟,街道中,一些修行的人,紛紛停下各自手中操忙的活計。
馬背上三位青衣子弟,手臂耷拉,精神頹靡,頗為狼狽。
許臨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涼風,涼風嗖嗖,吹動着額頭髮絲,露出他一雙如刀的雙眼,透露着果敢與堅毅。
分魂奪靈,再度修仙。
他自然不會顧及周圍街道一些旁系家族子弟的眼光,這些人眼中,透露着畏懼,一看就是多年遭遇打壓,形成底層奴性。
“說到底,無論是直系,還是旁系,都是弱肉強食,修行不夠,只會淪為他人踩踏的螻蟻。”
許臨自語,對這些人的眼光,視而不見,在他心中,沒有直系和旁系之分,唯有實力的強弱。
修真世界,弱肉強食,沒有誰比一位前世是化神老怪感悟更為透徹。
穿過街道,朝着東部片區行進。
一個時辰有餘。
許臨駕馭馬匹,來到東部片區。
岷山東部片區,喧嘩熱鬧無度,大多數都是青衣子弟。
在這裏,可以看到有修士販賣靈獸,上等的丹藥、品質上佳的法器,自然不是西部片區,可以比擬。
相比東部片區街道的熱鬧,許山柏府邸,此刻顯得異常冷清。
他一身青衣,頭大耳肥,盤坐在屋,屋中檀香裊裊,正在屋中呼吸吐納。
就在這時,一人急匆匆而來,正在他屋外,來回徘徊,躊躇不定,正在思量,是否敲門。
許山柏修仙三十年,自然五官遠遠超越常人,他睜開雙闔,一手朝前一揮,驅動自身靈力,房門自動而開。
房門打開,那人撲通跪地,急速道:“回稟許七爺,丁礦區,再次發生靈礦礦洞倒塌,靈礦再度墜落。”
許山柏聞言,面容微微一緊,緩緩起身,問道:“這一次,損失多少靈礦?”
那人苦澀回道:“至少三方!”
一方靈礦等同是一百斤靈礦,三方就是三百斤。
粗略計算,損失三方靈礦,過濾成為靈石,至少也是損失一百斤靈石。
許山柏臉皮一橫,露出肉痛之色,丁礦區經常發生這樣的事,然,這些年來,愈演愈烈,這讓他頗為頭疼。
“許七爺,許氏家族旁支子弟,在這一次倒塌中,估計有一百餘人不幸......”那人正要繼續稟告,卻是被許山柏直接打斷。
“好了,那些螻蟻的命,能比得上三方靈礦?這樣的事,以後可以略過,不用上稟。”
那人低垂着頭,苦澀抱拳,低頭稱是。
“你下去吧,叫林南衝去處理。”許山柏吩咐一聲,旋即,背負雙手,正要往着屋中前去。
這樣的事,都是交給林南沖處理,根本不用他出手。
那人站立不動,不知該如何開口,久久不肯離去。
許山柏正要抬腳邁進房屋,回眸一瞥,有些怒氣,道:“還不下去?”
“回稟許七爺,林管事,已經不見數日,小的也不知道他在何處?”那人如實相告。
許七爺臉色更為陰沉,這林南沖不過是他府邸一個管事,屢次趁機搶奪旁系族人的好處,他平日間,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如今丁礦區出事,不見林南沖,故而怒從心起。
他接連揮動手臂,大聲呵斥,吩咐府邸的人,去尋林南沖。
不到數息。
府邸外,傳來一道少年聲音,聲音洪亮有力,足以讓整座府邸的人,全部聽到。
“許家旁系家族,許臨,特來拜見七爺。”
許山柏腳步微停,看向府邸門外處,吩咐道:“給他銀兩,速速打發走。”
靈礦區出事,直系家族向來都有慰問金,補償旁系家族的人,只是沒有想到這旁系家族的人,竟敢找上門來。
“真是一群螻蟻,貪得無厭。”許山柏啐了一句。
旋即。
府邸下人,一臉灰頭土臉回來,許山柏見狀,更為大怒,道:“怎麼?這些螻蟻,嫌七爺給的銀兩太少?真是豈有此理!”
“七爺,不是,是......林管事回來了。”府邸下人支支吾吾道。
“只吃飯,不干事,他還有臉回來?”許山柏臉色一沉,雙手背負,攢緊拳頭。
安撫旁系家族的人,一直都由林南沖操辦,許山柏自然無暇管理這些瑣事。
如今丁礦區再次出事,林南沖這個時候回來,無疑是觸動許山柏的肝火。
府邸下人見七爺開始發怒,再次輕聲回道:“他......他是斷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