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那你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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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離開闌城，陸西西率先回到了自己家，房間裏的血腥氣很濃，乾涸的血跡黏在床單上，在夜裏顯得詭譎，像極了鬼片里的暗殺現場。
溫既讓陸西西坐在客廳里，簡單地給陸西西收拾了下行李，便聯繫鐘點工明日上門打掃。
帶陸西西回家的時候，溫既順便把沾了血的東西全部收拾拿去樓下扔。
陸西西心裏有點隔閡，還是決定換個房子住。
找到物美價廉的房子需要一點時間，溫既暫時把陸西西放家裏養。
這天，是除夕。
早上貼完春聯，下午家中便來了客人。
陸西西不方便見客，就待在溫既的房間裏午睡。
溫既家裏隔音雖然好些，但是長輩的說話聲都比較大，一字一句，待在房間裏陸西西都聽得清清楚楚。
「聽說你們家溫既談了個女朋友，前幾日殺了她的父親被抓了，這種兒媳婦，不得了喲！」
中年婦女懷裏抱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眼神銳利，「咱們小區那個堯堯就不錯了，你跟老張也配。」
另個婦人打斷，「我看堯堯跟阿溫就不配，阿溫念書厲害，現在都能養家，以後定可以做大事的，而堯堯雖然也厲害，但到底還是差了點。」
「阿溫現在談的這個，一個學校的。」
溫母臉色愈發暗沉，她阻止幾名婦女的交際，「我們家阿溫有自己的主意，你們就不要過多討論了。」
「也是。」
霎時，婦女盯着溫母的臉，露出了驚訝的目光，「你這皮膚怎麼看起來好了不少，人也變白了很多。」
眾人一聽，紛紛將身子傾斜眯着眼睛一探究竟。
「果真是。」
「這是用了什麼法子？」
「臉上的斑都淡了不少。」
溫母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前她的臉很乾燥，一摸都能感受到歲月的紋路，可是現在，那種密密麻麻的褶皺感退了些，整體變得明亮乾淨了很多。
就有一種，年輕了不少的感覺。
溫母解釋，「阿溫他女朋友買了些護膚產品，用了段時間就見效果了。」
溫母有陸西西的微信，但是只有前日的通話，之前再無線上交際。
關於那些護膚品，她本來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一個星期就見效果了，這不得不讓她繼續堅持使用。
婦女驚嘆，「真羨慕。」
「話說，阿溫他女朋友不是坐牢了嗎？這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出獄的那天啊！」
溫母解釋，「人已經放出來了，現在在屋裏休息呢。」
在屋裏睡覺的陸西西：「……」
「她不是殺了人嗎？」
「她不殺，她今天能有口氣在屋裏躺着？」
眾人揶揄。
傍晚，陸西西被溫母喊起來做飯。
陸西西從來都沒有用過明火煮過菜，獨居炒菜用的是電煮鍋，電煮鍋小巧，把被油呲的她也是短時間就能上手的。
溫母把切好的菜擺在廚房裏擱置果蔬的桌台上，她的手在空中筆畫著，「今晚就我們三個人吃飯，菜適當做多一點，那個番茄我切了丁，等會兒你把它跟雞蛋放一起燜，那個西藍花就跟雞肉一起炒，至於那個魚，紅燒吧。」
陸西西拿着鍋鏟，一臉茫然地看着溫母，「阿姨，我不會啊……」
溫母當即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陸西西，「那你平時在家裏怎麼做飯的。」
「我只會用電做飯，不敢用火……」說到最後，陸西西的聲音弱了下來，顯然這個弱點並不適合向外敞。
溫母把手裏的那把瓜子放進口袋裏，接過陸西西的手裏的鍋鏟，「你站在旁邊看着。」
陸西西往後推了步，「好的。」
番茄燜雞蛋開的是小火，溫母幫忙開火之後就讓陸西西往裏放材料。
事實證明，除了火，陸西西在做飯這方面也不是一竅不通。
暖暖慵懶地趴在地毯上，聽見門口傳來了動靜，它仰頭喵叫了聲。
是溫既回來了。
他身後還背着個黑色書包，裏面裝的是電腦。
手裏還提着幾個顏色極其喜慶的紅盒子，是年貨。
餘光瞥見溫既的身影，陸西西對溫母說：「阿姨，我出去看看。」
知道兩人私底下黏膩得很，溫母點頭嗯了聲。
溫既回房間放下書包，剛坐下就見陸西西端了杯水進來，陸西西將水杯遞給溫既，有點貼心地站在他身邊幫他捏了捏肩。
溫既喝了兩口熱水，右手抬起摟過少女的腰，他將水杯放桌上，抬頭問，「今天有沒有注意休息？」
「已經睡了蠻多的了。」
昨晚她半夜醒來吐了次，因為睡不着所以玩手機玩得比較晚。
直白點說，後半夜她一直在看手機，直到溫既起床去跑步，她才反應過來天已經開始慢慢地變亮了。
溫既把陸西西牽到腿上，揉了揉她滑膩的臉蛋，「那今天吐了沒有？」
陸西西如實道來：「沒有。」
她吃得少就不會吐，吃得多就會吐。
溫既建議少量多餐。
陸西西抬眼看着溫既，褪去少年青澀，五官立體俊逸，她怔然問道：「你工作室的事情怎麼樣了？」
「挺順利的。」
「我最近有個想法。」
「什麼？」
陸西西說：「我想去跑外賣。」
聞言，溫既頓時輕笑了聲，他垂眼憐愛地看着懷裏的少女，「你不是不會騎車嗎？」
陸西西拍了下溫既的肩，「我有證。」
「我看好多外賣員一個月賺五六千的，我想賺個外快。白天送外賣，晚上拍模特圖。」
「其實，你現在住我家也不是不可以。」溫既說：「你從想要開網店開始一直到現在，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那你養我啊？」
現在的溫既，是養不起陸西西的。
根據風格來定義一條裙子，花嫁款小有五六百，中式款小有幾百大有上萬。
數字聽着稀疏，但是各種配飾拼拼湊湊，一身衣着要花上不少錢。
關鍵是，陸西西的裙子，很少會穿第二次。
溫既跟陸西西談戀愛以來，他只見過她的睡衣會穿很多次。
「現在還養不起我們家西西。」
溫既保證，「但半年後會養得起。」
陸西西不禁笑了笑，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仰起頭吻了吻溫既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