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山啦!
柏雋舒在這裏生活了一千一百三十年,是的,他不是人,但是他又是人,準確來說,他曾經是人。他沒有父母,跟着叔叔嬸嬸生活,但是因為一次意外,他的心口處被一隻小獸咬了,那隻小獸渾身潔白,好似一條白蛇,長着角的白蛇。也是因為這條小白蛇,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初,柏雋舒並沒有在意,因為他沒有覺得任何的不舒服甚至連傷口都消失了,但是在那天入夜後,他卻渾身疼痛難忍,手背開始佈滿一片片青色綠葉,頭髮變成了藤條一樣,開着各種顏色的小花朵,滿眼血紅色像一隻癲狂的野獸,叔叔嬸嬸聽到聲音后跑過來,看到這樣的柏雋舒后眼裏從一開始的恐懼、震驚慢慢轉變成冷漠,他們沒有過來,但是也沒有離開,嬸嬸叔叔在門口竊竊私語,然後也只是轉身出去。
第二天的時候,柏雋舒又恢復了正常,正常到好像昨夜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嬸嬸端過來的一碗紫紅色的葯汁,他就明白,昨夜的事都是真的,而不是一個夢,一個可怕的夢。
“乖,舒兒,喝了這碗葯,你就沒事了。”嬸嬸從來都沒有這麼溫柔的和他說過話,他乖乖的把葯都喝了,然後就昏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身在這片樹林裏,無論他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林子,然後柏雋舒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他不會正常的生老病死。
柏雋舒每天都過着同樣的生活,一千多年,像幽靈般的。他住的這片樹林有一大片的花海,盛開着許多白色的小雛菊,那些小雛菊隨風搖曳。這片花海的盡頭有一條河流,藍藍的,透着光,看不清多深。這條河也是美麗的開始,因為河的對面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竹林,像水晶般的竹林,閃閃的,異常美麗。他從來沒有去過對面,因為不識水性。而這水也非常奇怪,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到河中間,便被直接吸入河底。
而在不遠處,一個粉衣女子立於竹林之上。
他怎麼在這?白蕊看着對面花海坐着的俊秀男子很是驚訝。
明明,他明明被自己無意間種下了琥珀心,可是千年過去了,他竟還活着!白蕊尤為記得他,並不是因他長相秀麗,好看的人她見過太多了,甚至於更驚艷的絕色她都見過,就像她的冥王殿下…她記得他是因為他是個男子,琥珀心從來只能對女子種下,他卻是個意外,然而現在這個意外卻還好好的活着,這是巧合嗎?不,他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為何能活這麼久?還是只是面相相似?白蕊心裏有一絲異樣,但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琥珀心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種下,擁有琥珀心的那個人只在幾萬年前出現過,如果不能夠和琥珀心結合一體的人便會在被種下的第二天死去,只有琥珀王認可的主人才能與之結合,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死?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相傳有琥珀心的人便是魔界君王命定的人,難道所謂的命定之人並非是她所想的命定之人,只是能對冥王有幫助的情誼嗎?一萬年了,凡被她種過琥珀心的人都死了,因為她們都沒活下來,所以讓她產生了錯覺,那個傳說根本就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冥王也沒有什麼命定之人。就在白蕊以為自己能夠永遠陪在冥王殿下左右的時候,他出現在白蕊眼前。現在白蕊也分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先暫時別被魔界的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現在那個他已經是琥珀心的主人,白蕊殺不了他,也不能殺他,他現在也等於自己半個主子!
白蕊抬頭髮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花海的上空有結界!原來是有人把他困在這裏!?白蕊並不想知道是誰困他於此地,又為何這樣做,只是他在這裏,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只見她手拈一個結印,花海上空結界瞬間消散,河水開始動蕩起來。
柏雋舒看着眼前的湖水動蕩,頓時懵了一下,千年來沒點反應的湖水怎麼突然作妖了?該不是水裏有水怪?沉睡千年覺醒了?一想到這他的心怦怦直跳,頭一回有可能見到水怪,他慫了,站起來拔腿就跑。一進小屋,他便麻利的搬來所有能夠搬得動的物件把門堵死了,只是他沒想過,若真是水怪,這些凡物哪能擋得住。
柏雋舒把自己悶在屋裏一天了,不出去也不睡覺,就直勾勾的盯着門瞅,如果眼睛能打出傷害,怕這門已經千瘡百孔了。
白蕊大概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能如此膽小,她只好化身為農婦的模樣,出現在小屋前。
“請問有人在嗎?”她敲了敲門,柏雋舒心裏咯噔一下,終於要來了嗎…白蕊在外敲了好久好久的門,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那麼有耐心,她也是服氣了。
“你是人?”柏雋舒大喊了一句。
………
只聽門外傳來輕笑聲。
“公子莫說笑了,我當然是人了,婦人走了大半天的路,實在累的緊,看到這有人住,便想討一碗水喝。”白蕊放平聲音,不至於嚇到裏頭的那個。
柏雋舒猶豫了一會兒,又折騰着去開門了,白蕊聽到裏面窸窸窣窣搬東西的聲音,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果然是他!他皮膚白皙,比她見過的那些姑娘們還要白一些,是那種好看的白,很溫潤,像一塊上好的玉,因為搬東西,他額上出了層細細的汗,高挺的鼻樑下小小圓潤的鼻頭格外好看,眼睛水汪汪的,密而長的睫毛也像被打濕了,臉頰透着些紅潤,像姑娘家打了胭脂一般,看起來尤為令人心動,好像他比千年前長得更好看了一些。雖然這個老婦盯着他看很不禮貌,他還是端給她一碗水。
“公子怎麼自個兒住在這裏,這梧桐山我許久沒來,想着明個兒去集市上可以賣些這山上特有的水玉花才來這山上,不曾想這居然有人住。”白蕊笑盈盈的說到。
“哦,我…我喜獨居,這裏清凈。這位嬸兒,您說這裏有集市?”柏雋舒岔開了話題。
“是呀,那集市可熱鬧了呢。”白蕊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柏雋舒和她聊了一會兒便跟着下山去看看,太久沒踏出這山了,他都覺得有點不真實了,我,我出山啦!他在心裏大喊一聲。
“公子,前面就是集市了,我在這等我家男人,就不帶你過去了。”白蕊依然笑眯眯的說著。
“好,謝謝嬸兒。”柏雋舒和她打完招呼便獨自進熱鬧的集市裡去了。
白蕊看到他走後,一個轉身走到角落,身影漸漸隱去,待再出現時,已在柏雋舒的屋子前,她手指一捻,在屋子前虛空劃了幾筆,屋子便如雲朵消散開了,他住的小屋被她設了新結界,若是再回來,也就找不到了。做完這些事後,白蕊手捻蘭花指,往空中一揮長袖,她的身影便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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