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穿

第三章 二穿

我叫賀瀾………咳咳,對不起,就是那個剛穿越就把自己捅死的賀瀾……

我承認,我的智商可能……偶爾……或許……大概有那麼一丟丟的欠缺……

好吧,我是被自己笑醒的,是氣笑的笑……

剛醒來時候,我發現這個世界有點奇怪,所有的草和樹都是橫着長的,難道我又穿越到了什麼奇怪的異世界了?

啊,不對,搞了半天我是躺着呢。

跟上一次樣,醒來頭還點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剛醒,又像是正在中暑。

我半坐起來看着眼前的環境,有些說不出的熟悉,當我還在我用那可憐的小腦袋瓜不停的搜索記憶,發現在我對面有個穿着青色古代衣服的小少年正拿着石頭挑釁的看着我。

我有些懵逼,心想少年你咋回事啊,想打我還是咋滴?

可是下一秒,少年毫不留情的拿石頭朝自己胸口砸去……

等等………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呀。

“慢着!!”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想要伸手去攔,但為時已晚,那個少年用了很大的力氣將一個簪子死死釘在自己胸膛之上。

從另一個角度看到自殺的自己,我這才明白我是蠢到已經無藥可救了……

不過也確實沒救了,下手沒個輕重,直接秒死了。

我閉上眼睛,嫌棄的將頭扭到一邊重新躺回地上,不想面對這個事實,上一世的自己蠢到自殺卻被這一世自己看到,還有比這更操蛋的事嗎?

我都用簪子捅死自己了,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善待我?三番五次將我復活,還讓我親眼見證自己的愚蠢行徑……

就在我生無可戀的躺着的時候,一個淡藍色衣擺映入我的視線,還伴隨着一股莫名的清香襲進我的鼻腔,不知道這是什麼香味,卻很提神醒腦,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準備裝死。

頭頂卻傳來一道冷冷的男聲:“朗朗乾坤,衣衫不整,躺在地上,成何體統!我平時就這樣教你們的?還不快起來!”

如果忽略男人的語氣中的怒意,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好聽到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明白繼續裝蒜下去也沒用了,只好乖乖爬起來,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大概知道這個人就是那些小屁孩口中的太傅。

太傅是一個年紀在二十五左右的青年,長得沒有我想像中古代先生的刻板,身上也沒有書生儒雅的氣息,反倒是有些清冷,而且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單眼皮眼睛,看人時,眼睛微眯,不怒自威。

我也是複雜的瞄了一眼自己僅僅待了估計連五分鐘都不到的軀殼,用常人難以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太傅,我知道錯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嘛,看在自己這麼老實的份上,對方應該不會太過為難我,我僥倖的想。

太傅冷哼一聲,又把冷冷的目光轉向已經死去的我的原軀殼,我臉燒的滾燙,本能的不想讓人看到之前的我的這副慘樣,所以下意識的想要拉太傅下山:“太傅,咱們走吧。”

太傅冷哼出聲,一甩袖子,我連他的袖邊都沒拉到就見他還在對‘我’說:“你若是願意躺,那就躺到天黑好了!走!”

‘行了,你別說了,趕緊走吧,再說我又想自殺了。’

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碎碎念着。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難纏的人,放完狠話之後乾脆的轉身就走不過,卻沒有下山,反而要去找其他幾個跑掉的小兔崽子們。

我很無可奈何,對現狀一頭霧水,也只能跟在他的後面讓他擺佈。

好歹他還算體諒人,走了沒一半,就讓我獨自下山,我開心的不得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私人空間來捋一捋我身上所發生的事,所以輕快的應了聲是,然後拎着裙擺,朝山下跑去。

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跑動的時候總覺得胸前墜墜的,有些難受。

難道是因為之前是捅在胸口的原因,所以重生之後,疼痛轉移到現在這個軀殼上了?

我用手摸着自己胸口,想要找出疼痛的來源,卻摸到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嗯?這是什麼東西?嗯?胸……等等,貌似我之前捅死自己的時候,在我對面躺着的人是個女的?!!!

當時我腳下一個沒踩穩,左腳半右腳直挺挺的就摔在地上,疼得我那是一個齜牙咧嘴,那是一個頭暈眼花。

可我哪有時間這些有的沒的,呲溜一下站起來,兩隻手不斷的在胸前揉捏,想要確定某些事。

不是我猥瑣下流,哪怕我是男人,會對女人的胸部有所遐想,可你見過哪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小老二感興趣的?

在確定了胸前的兩坨,雖然不大但卻軟乎乎的東西是胸之後,我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挺挺的又昏倒了……

這一次,我倒希望自己是真的死了,而不用醒來面對自己變成了女人的事實。

可惜我的祈禱好像並沒有用,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躺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關鍵是這個房間的佈置到處充滿了小女兒家的心,粉粉嫩嫩的,可愛至極。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睜眼閉眼,睜眼再閉眼,眼前的場景沒有任何的變化,我長嘆了一口氣,用命運多舛已經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當我下床時,腳竟然有些發軟,哆哆嗦嗦的來到化妝鏡前,看着鏡子裏那張充滿稚氣的少女臉龐,眼中居然蓄滿淚水。

我顫抖的從化妝枱上找出一把簪子對着自己胸口,好幾次想狠心戳下,但又因為怕疼放棄了。

啪!

我惡狠狠的將簪子扔在地上站起身,對着遠處一根柱子拼了老命的衝過去,可是這一次,我還是怕疼,沒有像剛穿越來過時的那種傻乎乎的,腦子短路的狀態,反而非常的怕疼,所以在即將和柱子碰到的瞬間,不由自主的卸去身上大半的力氣。

饒是如此,我還是來不及剎車,碰的一聲撞在了柱子上,將頭撞了一個大包。

外面聽到動靜,跑進來一個半挽着髮髻的小丫頭,看到我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她驚呼一聲:“小姐!”

然後迅速跑到我的身邊,帶起一陣香風,她將我費勁巴拉的從地上拉起來,我渾渾噩噩的任由她擺佈。

丫鬟叫來大夫替我包紮,我頂着一個可笑的纏了白布的腦袋,病殃殃的歪在床榻上,心想怎麼這麼沒出息,這麼怕疼,都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就不能狠點心嗎?

丫鬟見我嘴巴發白,替我倒了一杯水。

我看着小小茶杯中的水,突然想起什麼,推開丫鬟,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水!!

對啊,我是因為溺水才穿越的,那有沒有可能我會因為溺水重新穿回去,我不要穿越,我不要智商欠缺的自殺,更多是不想成為一個女人!

呃……其實正常的穿越我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我也想在古代發展自己的宏圖大志,成為富甲天下的富商,娶個傾國傾城的老婆,再納個妖艷小妾,再順練成絕世盛寵,做幕後的武林盟主,笑傲江湖什麼的。

可是………讓我他娘的穿越成女人了哎?在古代,女人的地步等於沒有,還要嫁人……想到以後我要生四五個小孩,我就一陣惡寒。

我慌慌張張的在碩大的院子中不斷尋找的湖水,途中好多下人打扮的模樣,想要伸手攔我,都被我奮力躲開。

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個院子,我終於在一處比較偏僻的院裏發現了一個水缸,不是很大,但足夠將這具身軀完全淹沒。

我看着水的倒影,剛想要爬上去,就突然愣住了……等等,暫停,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香氣,單眼皮……那個神經病!!!!

那個太傅長得不就是和我那天在地鐵站碰到的神經病一樣嗎?

我是真的傻了,這麼明顯的特徵,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

剛穿越醒來的時候,被自sha的‘我’和變成女人的我雙重打擊下,居然忘了最可疑的太傅。

我將跨到一半腿放下,神神叨叨的往回走,邊走邊琢磨:“對,確實是長得很像,一個是短髮,一個長發,所以我沒及時認出來,他本來就很奇怪,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還跟蹤我,或許我掉水裏是他推的,我這次穿越肯定他有關係!”

越想我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念叨到後來情不自禁笑出聲:“有救了,哈哈,我能回去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呀?嚇死奴婢了。”之前的那個丫鬟跑到我身邊攙扶着我,眼睛紅彤彤的,看樣子是被我嚇哭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氣大到讓丫頭驚呼痛,我不好意思的鬆開她,雙手搭住她的肩膀:“太傅帶,我去見太傅!”

“小姐,太傅府最近出了大事,已經停止教學了,夫人說您暫時不必去私塾。”

“不是我不想上學,我找他有事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他?”

小丫鬟諾諾的低下頭:“奴婢沒有辦法。”

我鬆開她,也明白這裏是古代,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頭,又怎麼可能有本事讓自己見得到太傅。

我有些混沌的思緒,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變得清晰起來,不再焦躁,不再歇斯底里,反而冷靜的讓丫鬟帶我去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的房間。

“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您端膳食。”

小丫鬟倒退着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我躺在床上,沒有理睬,被變態跟蹤,溺水,接連兩次莫名其妙的穿穿越,讓一直處於高度亢奮的都有些神經質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萬一真把自己逼瘋了怎麼了辦,冷靜,要冷靜。

得想辦法翻出去,找那個神經病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當我靜下心來時,屬於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開始和我融合。

這個姑娘是當朝大司寇的嫡幼女,叫江虞姬,在她的頭上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所以輪到她的時候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父親忙着教導三位哥哥,母親一心想將大女兒培養成太子妃候選人,落到最後,她這個小女兒本來在現代世界最應該受寵的存在,在這裏卻是最多余的一個,尤其是當府上還有其他一些庶出的很會討喜愛的兒女后,她的地位就更加變得搖搖欲墜。

看過她的記憶,我倒是有些心疼這個丫頭,才多大點人呀,卻經歷了許多在我看來無法容忍的辛酸往事。

而從她的記憶中我也了大概解了那個名為太傅實則為質子的神經病叫歐陽念,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自殺或許給這位太傅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以至於他現在連教學都不被允許。

“雖然你有些可憐,但我比你更可憐,所以你一定要行行好,把我救出這個世界。”

陷入沉睡前,我一直碎碎念念這一句話,像個虔誠禱告的信徒,無比堅信,一定會成功。

作為一個女孩的壞處是身高不夠不高,力氣不夠大,而且古代也太變態了,將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雙原本正常的腳裹成了三寸金蓮。

昨天因為太過震驚,我居然沒有發現她裹腳的事實,等今天想盡辦法來到離外面最近的牆邊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腳只要動作稍微大一些就鑽心的疼。

“古代人的陋習真是害人不淺,一群老變態,想着法子折騰女人……”

儘管腳上使不上多大勁,我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個極其慘不忍睹的姿勢爬出了牆外。不顧後面追來的一群丫鬟小廝的勸阻下,毅然決然的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跑。

我來的很是時候,外面的天微亮,我剛來的太傅府,就見身着青色錦服的歐陽念在一群官兵看似保護,實則壓制下,朝一抬青色的轎子走去。

時不我待,我在他還沒坐上轎子時,大喊一聲:“太傅等等!”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跌跌撞撞的歐陽念跑去。

什麼形象不形象的,都去見鬼吧,反正我是要回現代的,管你們這群古代人怎麼看待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顧他奮力想要抽回自己胳膊的舉動,焦急的說:“我知道是你,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只要你帶我回去,我再也不報警抓你了!”

可是等我把話說完,我在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迷惑不解,顯然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有些惱怒:“你在地鐵上一直跟着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現在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帶了些哭腔……怎麼了?難不成變成融合記憶之後,連帶着我的性格都變軟弱了嗎?

我倔強的抿着嘴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喘着粗氣看着他。

直到我被追上來的丫鬟拽開,他都沒有說話,看我的眼神,倒像是在看神經病,我失魂落魄的看着他坐上轎子,朝皇宮的方向走去,而自己則被一群人烏泱泱的架回了魏府……

他不認識我……他為什麼不認識我?雖然我變成了女的了,可我說的話明顯就只有我和他才知道,難道他僅僅他是和那個神經病長得像而已嗎?

我心裏空落落的,十分難受,但令我難受的還在後頭,我沒有被帶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被帶去了祖宗祠堂。

那個我名義上的母親,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之後,二話不說,對我甩了一巴掌,我沒有任何反應,像個案板上的豬,任人宰割。

這具身體幼小瘦弱,又裹了腳,做什麼都不方便,在古代,這個年紀的女孩,活的豬狗不如,繼承了她一切的我又能做什麼呢?

江母身材有些發福,所以力氣非常的大,扇的我耳朵都出現了嗡鳴。

她瞪着一雙大眼睛,那神情彷彿要吃人一般,尖着嗓子就喊:“作為一個黃花大閨女,你真是丟盡了我江家的臉,你知道外面的人現在都是怎麼傳你的嗎,啊?說你心有天高,非得要爬上那個什麼歐陽念的床!想着有一天去做歐陽王妃!說人家歐陽念壓根就不看你一眼!你就尋死覓活的,以死要挾!”

說到憤憤之處,她抬起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將我踹趴在地,塗抹的艷紅的尖銳指甲在我的臉上狠戳:“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所有的女戒女則你全都忘了個乾淨?大白天跟自己名義上的夫子拉拉扯扯!你還要不要點臉?”

江母的話非常的毒辣,刻薄的好像面對的不是自己親生閨女,而是仇人一般。要是此刻跪在祖宗祠堂的是江虞姬,聽到這些話,估計羞惱地真要自殺了。

我知道,江母是怕別人說兩府教女不嚴,怕我的事影響她兒子仕途,女兒名聲,怕被言官戳脊梁骨,留個千古罵名。

所以麻木的任她打罵,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

江母罵到最後,見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吩咐下人,把我拉到一處偏僻的後院,找了好幾個五大三粗的婦女,將我禁足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冷宮嗎……”

看着周圍掉了漆的柱子,我無聲的笑了。

江母雖然嫌我給她丟人,但我好歹也是她的女兒,哪怕是我被關在這個破落的後院中,每天的吃穿用度倒也沒少了。

我是逃跑過,最壞的打算是想着天高任鳥飛,隨便找個地方,以自己現代人的頭腦,隨便做點小生意,小日子也能過起來,最重要的是不用嫁人。

可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嬌弱的厲害,多跑幾步都像隨時要抽過去一樣,我倒不怕真怕死,怕的死了也回不到現代。

還有這腿腳不便,跑了幾次,都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大嬸給拽回來了,而且她們還會向江母告狀,被江母罰着頂了幾次水杯,我也歇逃跑的念頭。

我每天坐在台階上看着古代瓦藍瓦藍的天空,心想作為一個穿越者,我是不是最沒用的那一個。

稀里糊塗的自殺,被軟禁,也沒有遇到什麼所謂的男主來女主,帶我去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過要是真有什麼男主過來救我,我想我也不會走,畢竟老子可是男人。

我時不時的幻想,或許指不定哪一天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又會回到現在躺在二手的席夢思床上,看着自己最愛的電影。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某一天,一個媒人提着聘禮上門而被打破。

在我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一年後,我要嫁人了。

按理來說,我這句身體的名聲應該特別的臭,不會再有人家隨意的上門提親才對,可是沒想到這次要娶我的,是京城中某個富甲的兒子黃三郎。

黃三郎去賭場,逛妓院,打乞丐,踹老人,無惡不作,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浪蕩子,而江母居然樂意,讓自己這個官家女下嫁給商家子,可見是得有多不待見我。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嘴角無力的勾起,連逃的念頭都沒有,因為已經累了。

古代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尤其是在親身體驗之後,我更加確信這一點,所以嫁與不嫁都是我無力反抗的,哪怕我說不嫁,依江母彪悍的性格,估計會狠心打斷我的腿,把我丟進黃家。

所以我只能乖乖就範,這樣承受的痛苦會少一點,至少我可以很體面的被抬出江家。

我出嫁那天,這形容怎麼那麼奇怪呢?算了,就這樣吧……

我出嫁那天,整個江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熱鬧,畢竟我這算是下嫁,而且直接從官籍變成了賤籍,這對於江家來說是一件上不得檯面的事。

作為當事人,我心如止水,任由兩個婦人,替我梳妝打扮,當紅蓋頭落下的那一瞬間,喜娘樂呵呵的沖我說:“江小娘子好福氣,日後嫁進黃家,好日子還長着呢。”

我知道她說這話是為了討彩頭,真心的祝福恐怕連一成都不到,我隨手從首飾盒裏抓住一串金銀珠寶,遞給他。

喜娘喜笑顏開的雙手接過,嘴裏一個勁的誇我心地善良,溫柔大方,她說的詞我沒一個愛聽的,所以理都不理。

她見再我沒有打賞的意思,反正給的也不算少,所以依舊樂呵呵的攙着我,朝江府後門對迎親隊伍走去。

從頭至尾都沒有人注意到我大紅的喜袍下,藏着一支藍色的簪子。

出了江府,坐在大紅轎子上,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總算正大光明地離開了江家,我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挺歡喜的吧,至少我能死在外面,至少這一路就是我來到古代后最自由的時候。

我可真是費,穿越打副本,沒一個稱心的,啥事都沒搞成,還浪費時間。

紅綢隨風飄揚,紅紙漫天飛舞,喇叭吹吹打打,隊伍喜氣洋洋。

所有人額臉上都因為這個大喜洋溢着異樣的潮紅,卻沒人注意到一道血線順着轎子流淌在路上,最後被鞭炮的紅紙掩蓋。

到轎子繞過了半個京城,來到黃家時,喜娘高唱:“落轎,迎新娘。”

轎簾被拉開,喜娘恭敬地伸手去接。轎子裏卻始終沒有手伸出來。

新娘以為是新娘子緊張了,沒聽見,又喊了一遍:“落轎,迎新娘。”

轎子卻依舊沒有動靜,她臉上的笑逐漸維持不住,想要探頭去看轎子裏的場景,卻被一道紅色的身影阻攔。

早就站在一旁等候的黃三郎隱隱聞到空氣中有種莫名的心甜味,他眉頭緊皺,暗叫不好。

推開剛想將頭探進轎子裏的喜娘,定睛往裏一看,一道瘦小的人兒坐在裏面,頭上蓋着蓋頭。

在她的胸口,插着一支藍色的簪子,比喜服還要殷紅的血,浸濕了她的衣擺,黏噠噠的貼在少女身,股股鮮血順着新娘的腳流向轎底,流向轎外……

黃三郎瞳孔一縮,臉色極其陰沉,脫口而出兩個字:“我操!”

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掌拍在轎子邊緣,看似極其結實的轎子,卻在他這一拍之下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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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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