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冉秋聲
快吃飯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很高,至少張暮要仰視他,國字臉,短寸頭,眉毛濃厚,眼如銅鈴,全身散發著一個霸氣,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穿着軍衣,雖然張暮不懂軍銜的級別,但看到那肩膀上有一根金sè的松枝,就知道這個男子的軍官級別不簡單。
張暮在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同樣在打量張暮,不過他的目光明顯具有攻擊xìng,可是張暮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屋裏兩個女xìng默默的在旁邊看着這兩個男xìng的較量。冉雨欣柔嫩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想說話,可是似乎聽畏懼這個中年男人的,而那位美少婦的嘴角則是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最後中年男人拍了拍張暮的肩膀說道:“小子,不錯,看來你的確不是個普通人。”
張暮迎着那犀利的目光說道:“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又是怎樣來區分普通人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叫冉秋聲,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當一位中年大叔,向一個年輕人介紹時,不以長輩自居,反而以同輩相待,那說明他十分讚賞這個小輩,或者是間接的告訴你,我的女兒你別追了。
張暮並沒有因為一位國家高級人員的誇讚而沾沾自喜,依然面sè平靜的說道:“冉先生好,我叫張暮。”
美少婦田萱說道:“趕快來吃飯,菜都快涼了,今天小欣可是有親自下廚哦。”
冉秋聲又是露出他那中氣十足的笑聲,“哈哈,今天可是有福了。”
桌上的菜式很普通,但是香氣撲鼻。張暮吃了幾道菜,感覺口感俱佳,爽口。冉雨欣一臉期待的看着張暮。張暮以為自己的臉上有髒東西,就擦了擦,又開始享受這難得的美食。田萱看到自家的丫頭如此這般,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對冉秋聲說道:“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你還需努力啊。”
張暮不懂,冉雨欣也不懂為什麼媽媽會突然說一句這樣的話。但冉秋聲懂,不過他只好大口大口的吃着碗裏的白米飯,含糊不清的嗯了幾個字,也不知在說什麼。
田萱十分和藹的說道:“張暮啊,覺得我家小欣做的菜怎麼樣?”
張暮將口裏嚼着的白菜吞咽下去,說道:“不錯。”
冉母笑容更盛了:“呵呵,對,不錯。”不知是覺得張暮此時的表現不錯,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女兒的做的菜受到誇讚而覺得不錯。
反正此時的冉雨欣是有些小失落的,自己在廚房忙活了那麼久,就一句不錯給打發了,但想想張暮平時的表現,又覺得可以理解的。
少女的心思藏不住,冉雨欣臉上的yīn晴圓缺全都被冉父冉母收入眼帘。
一頓和諧而又溫馨的午飯過後,冉父擦了擦那張大嘴,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張暮你陪我走一段吧,待會我叫人送你去學校。”
“奧。”
冉雨欣剛想開口說話,冉母就說道:“小欣啊,來幫我洗一下碗,待會我送你去學校。”
“好吧。”冉雨欣兩眼一翻,聲音軟綿綿的說道。
車子是一輛軍用悍馬,車子外形大氣奔放,卻又不失穩重,很符合冉父的身份。上了車,小傢伙就醒來抱着一個nǎi瓶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在車上,冉父厲聲開口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和那群西方異能者打架的事情嗎。不過昨晚打鬥那麼激烈,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也是能讓一些特殊的人感應到的。張暮從不會認為國家沒有這樣的一群人,就那次在廢棄工廠遇到的三批人中可能就有一批是國家的特殊部門。張暮沒想要否認,因為他從不會對國家的能力產生懷疑,對於國家而言,如果真的是想查清楚某件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但張暮也沒有急着回答是,要是他是在問自己城南的大型盜竊案呢,自己不是就這麼被買了,如果軍方會管這個的話。
於是滿臉疑惑的說道:“什麼事?”
“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怎麼說你也救了我女兒一命。”冉秋聲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親和些說道,“而且那塊也不歸我們管,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說到這,冉秋聲的聲音再也無法顯得親和了,像是巡視下級時的發問,“你是不是異能者?”
既然冉父沒有糾結自己擊殺外國友人的事情,張暮也就沒打算隱瞞了,也許他早就知道了。張暮也就淡然的點了點頭。
冉父又恢復剛剛那副親和的樣子,“你真的不簡單啊,我記得以前你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不過自從你懷中的嬰兒出現后,你似乎就變得大不一樣了,可以解釋一下嗎,我們的科研人員很好奇,我們一些特殊人員對你們也很好奇。”
張暮下意識的抱緊了小傢伙,小傢伙似乎也感受到張暮的處境,也是死抓着張暮胸口的花紋。
張暮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從自己出生就開始關注,肯定是發現自己不同尋常后開始調查的。科研人員,特殊人士。
科研人員。張暮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麼一組畫面,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帶着黑框眼鏡,手中拿着小刀,或者這一些設備儀器中弄來弄去。而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管中,小傢伙被一些特殊的綠sè液體浸泡的場景。想到這,張暮的拳頭鬆了有禁,反反覆復好幾次。
特殊人員,應該就是那天在廢棄工廠中遇到的人,是想讓自己去服務嗎?腦海中又不禁浮現這麼一組場景,自己拿着把沙漠之鷹每天在叢林中竄來竄去,是不是要地方暗處的毒蛇,還有不知何時就飛出一顆子彈穿過自己腦門的場景,連睡覺都會被噩夢給驚醒。
看着冉秋聲一副期待的表情,張暮咬了咬牙說道:“你想說什麼?”
冉秋聲並沒有在意張暮的態度,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有人告訴我有國家有兩個地方的人對你感興趣,當然這只是官方,也許還有一些yīn暗組織對你或者對你懷中的孩子感興趣,一個是科研所,一個是——這個暫時就不告訴你了,反正是和你同樣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待遇良好,你要不要考慮加入?”
張暮沉聲道:“你希望我加入那一方,或者你又是為哪一方說話?”
冉秋聲的嘴角掛着笑意說道:“我不為哪一方說話,我只是給你一個忠告,你可以不加入到這兩個部門,但你最好不要加入到其他yīn暗組織。也許他們會告訴你他們有保護你的能力,可是你不想每天過着藏頭露尾的生活吧,你瞧瞧這陽光是多麼的燦爛,我記得小欣說過你的笑容跟陽光一樣燦爛。我想你應該很喜歡這種沐浴在陽光下的生活吧。”
張暮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加人到任何組織的,包括國家的部門,我只想安安穩穩的生活,讀書考大學,然後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平淡的過一生。”
冉秋聲目光注視着張暮說道:“有這麼大能量的人,會甘於的過着平淡的生活嗎?要知道世界總是那麼jīng彩。而且你要安穩,不代表別人會讓你安穩。”
張暮抱着小傢伙說道:“我有她,我就可以平淡,別人不讓我安穩,那我就把他們趕走,讓他們不敢踏入我的家門。”
“好。”冉秋聲是發自內心的讚賞,“不過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你懂嗎?”
張暮思索了一下,有些黯然的開口,“冉秋聲,我救過你女兒對嗎?”
冉秋聲有些錯愕,雖然自己是這麼介紹的,但這小子也太不懂禮貌了吧,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張暮繼續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盡責了?”
這小子終於想到自己了,冉秋聲突然產生一種戲謔的心態,也許是玩心突起吧,就開口說道:“你想憑這份恩情來換取你的安穩?”
張暮雖然不想這麼樣,可是面對一個國家機器,自己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友誼?呵,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傢伙吧,又或者不是,只是自己變得和別人一樣的冷漠了,看來自己不是個重視情誼的人啊,有些痛恨自己,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恥,但自己強硬又如何,有些迷茫。看着小傢伙說道:“你希望我這麼做嗎?”
小傢伙把nǎi瓶扔在了車內,自己從張暮懷中想要翻下去,張暮趕緊抱住小傢伙,生怕她摔下去。撿起nǎi瓶張暮似乎有所明悟,有些東西掉了還可以再撿回來,但有些失去了,自己會抱憾終身。
做人不求傲視天地,但求無愧心田。
看到張暮一臉堅定的表情,冉秋聲知道已經有了答案。張暮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加人到任何組織,同樣我也不會挾恩邀報,我和她是朋友,不會有利益關係的朋友。”
冉秋聲怒聲呵斥道:“你是想先追求我女兒,然後在讓她來求我嗎?”
“你想多了,我們還只是高中生,為什麼要有那麼多雜質參雜在我們之間呢。放心,如果真的會出現那種情況的話,你就斃了我吧。”張暮無畏的說道。
兩人目光相接,冉秋聲的目光如虎,犀利而富含殺氣。張暮的目光平和而堅定,如浩瀚的大海。冉秋聲的目光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無法對張暮造車一點影響。
忽然,冉秋聲哈哈大笑,笑的很爽朗很乾脆,“小子,不錯,你以後可以叫我冉叔叔,我女兒真的挺不錯的,雖然你們還是高中生,但是我還是很開明的。”張暮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剛還殺氣騰騰,立馬就變成親和的長者。
看到張暮懵懵懂懂的樣子,冉秋聲拍了拍張暮的肩膀,說道“放心,你的事我會解決,不過只是官方的,其他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雖然還不是很多冉父前面話的意思,可是這句張暮還是懂的,“謝謝,冉叔叔。”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充分表明冉秋聲此時喜悅。
小傢伙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個前世男友怎麼情商那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