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交手,逃離,希望與奪取

6、交手,逃離,希望與奪取

六、交手,逃離,希望與奪取

“你惹怒我了,女人!”他惱羞成怒,脫去身上破爛的衣服,露出一身的紋身。

“你可知道,我的身上背負着的,是奇迹的根源!奇迹會祝福我的!”他拍了拍健碩的胸脯,對着女人惡狠狠地笑了起來。“來吧!吸食我的血液吧!望您降下神威!”

原來大鬍子手中所攥的並不是刀柄,而是一截荊棘,他緊緊地抓着刀,身上卻不斷湧向着奇異的條紋。

“轟——”

她沒有給他吟唱的機會,一個箭步沖向他,直直地對着他的胸前揮上兩劍,然而這隻他的身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印記。她臉上流露出一絲驚異,隨即又回復原態向後跳去。

“你沒有機會了,現在祝福已經保佑我奪取這次的勝利了,受死吧!”

大鬍子拔起地上的大刀,此刻他宛如一隻野牛般直衝向她,不過她只消躲開他大開的刀法即可。

“不好!”她內心暗叫不妙,腳上不知為何被一截荊棘困住,此刻她只能狼狽地屈膝躲去他的橫劈。

“嘭!”那刀重重的砍到牆上,那土牆怎麼受得了這一刀,轟隆一聲便倒了下去。

趁着他回頭她飛速地砍斷腳下礙事的荊棘,向另一邊跳去。

他看向她直接大手一揮,她的腳下身後便又竄出無數的荊棘條,她飛速地揮舞着血劍砍斷它們,不料大鬍子早已沖至身前,猛地一個側身斬向她,她疲於分心,只得硬生生地扛下這一刀。

“啊!”

她重重地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灑落了一道血雨,然後撞在另一面牆上,古老的建築經受不起這重擊,也就此轟然倒塌。

她驚恐地向後退去,手上的血劍也被地上漫出的荊棘吞噬殆盡。

“為古老的苦痛奇迹謳歌吧!”

他一刀揮下去,斬落了她的人頭,鮮血頓時濺滿了整片大地。

在看到她的人頭落地之時,大鬍子終於鬆了口氣,身上的血光也隨之消退,佈滿全身的奇怪符文又多了一道,他面無血色地扶牆走出了祠堂。

那內舍的少女聽到外面激烈的打鬥聲,瑟瑟發抖地窩在角落,她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只希望黎明的曙光最後能滌清她的罪過。

“我改變想法了,跟我走……”

少女驚恐地看向陰暗的角落,原本應該死去的女人此刻捂着肩膀上的傷口,一臉蒼白地從黑暗中走出。

“你是人是鬼啊!”少女遮住了臉,偏過頭去。

在黑暗中,那如貓的藍色細瞳在黑夜中宛如獵戶座閃耀,令人驚奇的是她的眼瞳是純潔的七色琉璃狀,僅僅與她對視一眼可能就會陷入其中。

“快走,我的力量要流逝殆盡了!”她隨手撿起一塊修長的石塊幻化成一柄小刀,撬開了她身上的鎖鏈。

少女獃獃地看着倒地的女子,這才意識到她的希望再次燃起,她輕捷地跳下桌台,再確認了門扉外無人後,她回頭看向倒地的‘恩人’,還是吃力地拖着她走出了最後的牢籠。

…………

單野繃緊了神經看向身側的樹叢,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奇怪的沙沙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持刀慢慢靠向那片略顯平靜的草叢。

“出來,否則死!”單野緊盯着樹叢中的動向。

李棘言看着此時態度大變的單野,內心卻有些失落。

“別別別!”從樹叢中鑽出來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冠冕的衣服直接出賣了他的身份,

化作灰李棘言都認識他,他一臉沮喪的舉手投降。

李棘言看着他臉上的青筋直跳,卻也沒什麼出格的動作,那男人熟練地蹲在地上,雙手背頭。

“他是誰?”山野指着蹲着的男子問李棘言。

“王家少爺……”李棘言沒好氣地說。

“那行,人已經找到了,現在只差那老頭了……”單野收下手中的匕首,抓着王炙炎的衣服一把把他拎了起來。“走前面去……”

王炙炎敢怒不敢言,也只得乖乖地走在前面。

“你覺得要怎麼找到那老頭?”單野倒是不拖泥帶水地問,只不過這個問題李棘言也沒辦法回答。

“我想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與其我們去找他,可能他更想找我們。”李棘言走在中間,“不妨換位思考一下,他會躲在那個地方……”

“完全想不出……”

他們又重歸於一陣冷寂。

不知又穿過多少個叢林,躲過多少惡獸。

“說說你的過去吧……”李棘言忽然開口說。

單野有些詫異,但還是張口說道:“我從小就出生在世家,註定了我的命運,我一直都以優異的成績讀上了最好的學校,很好,確實很好……”

李棘言扭頭看着那個彷彿是炫耀說法的人,但她的臉上卻沒有多少驕傲。

“看來你很叛逆啊……”

單野緊盯着李棘言一會兒,最後還是鬆了口氣,

“算了,反正我們現在是薛定鍔的貓,處於死又未死的界限,說說也沒什麼問題。說實話這並不是我想做的,或許這真的很不錯,但是我卻感受不到什麼激情,像是殭屍一般渾渾噩噩的做着任務。”

李棘言饒有興緻的聽着單野的獨白,但是視線一直停留在眼角的迷霧深處。

“你呢,說說你。”

“我?我啊……”

李棘言有些模糊,單野的話讓他意識到了一些他早已忘卻的記憶,那是他不願回憶起的過去。

“嗯,如你所見,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社畜,每天奔波勞命,說實話我還有些羨慕你呢,哈哈哈……”

“你是撒旦嗎?”單野忽然冷不丁地說。這話倒是把王炙炎嚇了一跳,他直接嚇得跳到一旁的樹后。

“有趣,不過我是人,你要失望了……”李棘言無奈地擺擺手。

“在舊約中撒旦和上帝賭了無數的的東西,他倒是很有原則——從不說假話,但是也不把話說全。”

“我們萍水相逢,何必把話說全。”李棘言看着她逐漸從腰間抽出匕首,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我覺得有情況……”那一旁的王炙炎怯怯地指着身後的某處。

原本蓄事待發的局勢一時解凍,單野冷哼一聲收起了匕首,李棘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單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麼。

他們走到王炙炎的身側,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現在他們的腦海里只剩一個想法——要儘快逃離這裏。

在他們的面前,世界正在崩壞,腳下的土塊分崩離析,全都跌落進無窮的黑暗中。

“現在的情況迫在眉睫了,要怎麼快速地找到他?”山野不耐煩地問,“拿它做人質嗎?”

“沒用的,只能等了,假設這裏是奇點,什麼都不做是最好的。”李棘言探頭看向深淵,忽然他只覺得身上的重力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世界在他的眼前旋轉起來,最後的一眼裏,他的瞳孔倒映出獰笑的單野和瑟瑟發抖的王炙炎。

“唉……我又死了嗎?真是個笑話……”

李棘言漸漸化作一團黑點,消失在無盡的深淵中。

單野拖着王炙炎離開了崩裂的邊緣,冥冥之中她好似感受到了王歸翎的位置,她沒有絲毫猶豫便向著那個方向奔去,她的身上環聚着一團莫名的黑霧,而她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她不斷踢開面前阻擋她的一切。

“你該兌現承諾了!王歸翎!”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老者嚇了一跳,他哆哆嗦嗦轉過身,卻只看到咧嘴咬牙的單野。

“哦哦哦……”那老者看了一眼王炙炎,隨後就轉身走向了一道向下的石洞,單野從腰間抽出匕首抵在王炙炎的身後,示意王歸翎不要亂來。

那石洞隧道很長,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令人煩躁。單野早已按耐不住,她直接把王炙炎摔了出去,王炙炎吃痛的呻吟起來,但單野絲毫不在意王炙炎的傷勢,一腳踩住他威脅王歸翎說:

“別給我耍小把戲!”

但王歸翎頭也沒回,只是指向面前淡淡地說道:“到了,地獄之門!”

單野抬頭望去,卻比第一次見到那扇門還要震驚,在他們面前的門高不見頭,門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只是簡單的一些抓痕,門的兩側燃燒着兩個巨大的跳動着的心臟,心臟上燃燒着純白的磷火與橙黃的明火,躍動的震動聲撼動着眾人的心房。

“啊!”王歸翎跪在地上,虔誠地拜着。

“哼,無病呻吟!”單野沒看跪在地上的王歸翎,徑直走向那扇門,她的眼裏閃爍着狂熱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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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與言與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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