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對抗與死亡
十五、對抗與死亡
齊南河提起手中的十字劍就沖向了李棘言,李棘言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看着他揮舞劍的方向閃躲。
“你誤會太多了吧,我只是她的保鏢而已,她在我的房間我有不在房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的……”李棘言向他喊道,但奈何現在的齊南河就像一頭瘋獸一樣橫衝直撞,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事到如今還說什麼!去死吧!”
齊南河獰笑着,他將李棘言逼到牆角,李棘言無路可退了,齊南河將劍舉過頭頂重重地劈了下去。
“鐺!”
金屬與鈍器相碰的沉悶聲在兩人之間爆開,齊南河的眼色瞬間有些震驚,因為現在李棘言的手上只是一塊粗大的骨頭而已,僅此就將他的利劍彈開了?
李棘言看了一眼那塊之前在陵園撿到的骨頭,上面只有一塊小豁口而已,但是齊南河的力氣是真的巨大無比,只是接下這一劍就讓他的手虎口發麻。
“難道?”齊南河稍稍有些清醒了下來,他慢慢地踱步向李棘言靠去,忽然就是一發側向的偷襲,他向著李棘言的脖頸處砍去。
還好李棘言的反應夠快,他立馬蹲了下去然後側步扭身狠狠地揮動着手上的棒骨敲向齊南河的腹部。齊南河躲閃不及,棒骨的大端打在他的身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李棘言心想一定是他的肋骨斷了根。
齊南河來不及慘叫,李棘言就從半跪的姿勢跳了起來,現在他的目標是齊南河頭,齊南河也顧不得腹上的傷了,他直直地向上揮去。李棘言的骨頭怎麼抵得住劍,隨機就順着劍鋒的位置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邊熊熊燃燒的牆旁。
“那是我們家的聖物!南河快去拿回來!”
齊南河回過頭去,齊北烏站在一邊的火牆後向他焦急地大喊,看樣子他那邊的情況並不好。
“一個外人怎麼那到我的聖物的,我才是聖物的繼承人!”
現在齊南河完全瘋了,他紅着眼咬牙切齒的看着慢慢起身的李棘言,踢了一根燃燒的木棍過去,李棘言以為是齊南河的劍,沒仔細看就一把打飛了出去,待他反應過來是齊南河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
“啊!”
李棘言痛苦的跪了下去,齊南河剛剛一劍砍向他的大腿,頓時鮮血泊泊地從他的傷口處湧出,李棘言顫抖地用手撥開被撕破的褲子,裏面是一條可怖的深壑血口。
“叫你碰我的小月!”
齊南河猙獰的笑着,他高舉十字劍重重地劈下,李棘言只能把骨頭橫在頭頂抵住將要把他削成兩半的戰績
“嘣!”
李棘言搖晃着身子,他的雙手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強大的衝擊把他的手壓得血肉模糊,但他只能半跪着抵擋着齊南河每次的瘋狂斬擊。
“叫你不識好歹……”
齊南河又是一刀下去,他在玩弄着李棘言的希望,無盡地折磨着他。
“叫你覬覦我的聖物……”
他又是一劍下去,李棘言搖晃着身子,顯然他已經撐不住了。
齊南河又一次高舉頭頂,此刻他像一個刑場上的儈子手一樣,狠狠地揮下手中的屠刀,李棘言再也擋不住這一劍,那骨頭也隨之彈飛了出去,李棘言雙手再也抬不起來了,他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看着從火場中爬出的王浣月,她的腿被砸斷了卻還是向他爬了過來。
齊南河一臉輕蔑地撿起一旁的聖物,然後用看螻蟻的目光看着李棘言,
“下地獄去吧!”
他拿起手中的劍,向著李棘言的頸部砍去。
“對不起了……”
齊南河忽然覺得這聲音如此的熟悉,他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震驚低下了頭,他的胸口被一把短刀貫穿,鮮血順着他的衣襟淌了下來。
他身後的人接過了他手中聖物,然後一把抽出短刀,齊南河還沒在他的記憶中搜尋出那個熟悉的人是誰就倒在地上死了,刺激的鮮血的血腥味喚醒了李棘言,他勉強抬起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啊!李棘言,看來你真的很好地幫我牽制住了他呢,幹得不錯……”
齊北烏拿起齊南河的衣服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跡,然後把齊南河的刀塞到了李棘言的手中。
“但是我可愛的弟弟就這麼死在了你的手中,我需要一個理由,才能看出我有多悲傷。”
他一臉悲傷看着李棘言。
“所以你必須要死……”
他站了起來,把刀對準李棘言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不!不要……”
齊北烏低頭看着王浣月抓住他的褲腳,她現在是一點沒有大小姐的樣子了。
“她是無辜的,放了她……”
李棘言後悔了,他看着那個向他靠來的女孩,雖然他早已失去了很多情感,此刻卻有種感情深深地折磨着他。
“不行啊!”齊北烏為難地說,“弟弟這麼喜歡她,她和他應該一起殉葬了……”
她提起她的衣領,走向一邊破了大洞的牆壁,外面是波濤洶湧的海浪,海風帶着咸濕海浪吹起他的衣衫。
“這樣你也能體面一點……”
齊北烏鬆開手看着王浣月跌入深海中,她的頭髮狂亂的在墜落的風浪中向上拍打着面頰,她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卻空無一物,淚水淌過她的眼角飛向空中。
李棘言掙扎着身子也跳了下去,他看着在眼前不斷墜落的身影,那些淚珠在他的臉上炸開,他乾燥的嘴唇嘗到了那些眼淚,裏面是懼怕死亡的滋味,他伸出手想抱住她,但這段距離卻咫尺天涯。
齊北烏微微一笑,看着兩人落入水中,巨大的浪潮吞噬了他們才轉身離去。
冰冷的海水裹挾着他們,刺骨的寒冷和無法呼吸的疼痛衝擊着李棘言,他伸手抓住王浣月的手腕,終於擁抱住了她。
但是,李棘言的意識深深地墮入了黑暗之中。
他又死了,在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