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攤牌 存疑
“吱呀”
轎車帥氣的一個漂移停在門口,范梟迷迷糊糊一個踉蹌迎頭跌倒,虧得蕭母一把推住,不然就奔前座杆子去了。
“到了”
蕭父下車,一個帥氣的開門,打開了副駕駛,腰一弓,頭一低,手一轉,伸向蕭母。
“來”
“好嘞”
蕭母點點頭,把手放入丈夫的手心,被蕭父帶了出門,蕭父轉身輕輕關上車門。
范梟看着這一幕,眼裏泛光。
‘學到了學到了,免得老媽摔車門門又顯得紳士。’
范梟打開車門,剛剛走出,迎面扔來一個鑰匙扣。
“行李在後面,梟兒,拿一下,我們先進去了。”
說完,兩人手挽着手,走回了房間。
‘……’
范梟看着手裏的鑰匙,伸手拍了拍車身,感慨道:“這裏就剩下你我了”
“是的呢”
乍起的聲音打了范梟一個激靈。
他後退兩步,驚疑不定的看着轎車。
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看了片刻,隨後輕輕拋起,伸手打出,把石頭打向車子。
“誒呀,別扔人家。”
車子紋絲不動。
“……”
范梟看了看手中的鑰匙,想了想,看了看已經進房間的父母,敲了敲腦殼。
“是你在說話吧,銀鈴兒。”
“銀鈴兒?那是誰呀,我只是個車車,不要摸人家屁股啦。”
范梟打開後備箱,拿出放在裏面的行李。
“行了,別演了,你肯定是銀鈴兒,不然這個車要是真成精,能在我腦袋裏傳話的話,它就知道我剛剛準備它做什麼,然而它什麼也沒做。”
“嘖,行吧”
腦內聲音沉寂,不在作響。
范梟拿着行李,緩緩邁進家門。
“誒,我關車門沒有”
走到一半,一轉身,看着轎車,按下手中鑰匙,車燈一亮。
“哦,關了”
走到門口,范梟再度看向轎車。
“我是不是沒關”
拿起鑰匙再按。
“嗯,關了”
打上大門,范梟走了進去。
片刻后,他又探出頭來,‘我到底關沒關’,又按了一遍鑰匙,點點頭。
“嗯,是關了的”
關上門,范梟走進客廳。
……
一處不知名空間內,銀鈴兒騎着獨角獸嚼着草根,左手汽水,右手肉夾饃,獨角獸的尖尖上掛着一個屏幕,屏幕里赫然顯示着范梟剛剛那一幕。
看着范梟幾次三番確認關沒關後備箱,吐出嘴裏的草根。
“嘖,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強迫症,一點也不像你。”
說著銀鈴兒看向身邊的小孩。
那是縮水版的范梟,他老氣橫生的坐在銀鈴兒身邊,聽到銀鈴兒的話語,看也不看,只是默不作聲的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了指遠處的大坑。
“該幹活了”
“別啊”
銀鈴兒哀嚎一聲,轉身就要跑,下一刻,他身下的獨角獸,咬住了她,手裏的肉夾饃。
“誒,你”
銀鈴兒急了,一把上前,抱住獨角獸,掐住它的脖子,試圖讓獨角獸上不來氣,好把食物吐出來。
小范梟看着一人一獸刷活寶。
嘆了一口氣,伸手,一道星芒閃過,穿透獨角獸。
獨角獸轟然倒地,銀鈴兒一個不慎,被壓住了。
她看着面前在生星芒的小范梟。
“別別別,求求了,我填我填還不行莫”
“嗯”
小號范梟點點頭,朝着獨角獸吹了一口氣,獨角獸隨風而逝,化為灰塵消失不見。
銀鈴兒站起身來,朝着遠處大坑走去,蹲俯在土坑邊上,雙手放光,自大坑邊上緩緩生土,一點一點填補。
進度,很是緩慢。
銀鈴兒看着眼前一點一點癒合的大坑。
忍不住哀嚎。
“這得到啥時候啊!”
坐在她邊上的小號范梟,‘哼哼’兩聲,端起飲料,摸出一根吸管,吸了一口裏面的水,監工着銀鈴兒。
“活該,誰叫你沒事幹挑釁他”
“那我當時不是想的試試他的斤兩嘛”
“呵”小號范梟撇了一眼銀鈴兒。
“試試斤兩,我看你是想鳩佔鵲巢吧”
“哪有”
銀鈴兒狡辯道。
“我還沒讓他賠我衣服呢,”
小號范梟抬起手,畫了一個鍾,看了看點,指給銀鈴兒。
“它挪到九,你就可以下班了”
“真的?”
銀鈴兒一回頭,看着眼前少說三百刻度的鐘。
“你是魔鬼吧。”
“哪有,我這不是給了你休息。”
小范梟搖搖頭,飄起身,伸出稚嫩的小手,拍了拍銀鈴兒的肩膀,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加油,我看好你呦”
然後消失不見。
“可惡”
銀鈴兒嘟了嘟嘴,看了看頭上緩緩轉動的表,嘆了口氣,認命的趴在坑邊,緩緩修補。
……
“來來來,快吃,快吃”
一進客廳,蕭父蕭母已經擺好了飯菜,招呼范梟。
而范梟,他再度看到熟悉的飯菜,鹵豬蹄,炒土豆,大白饅頭跟紅燒肉,哦,還有一瓶可樂和一杯上好的白酒。
“……”
“你們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m ̄)”
“沒有啊”蕭母搖搖頭,指着桌上的可樂,“這不是你愛的嘛”
范梟看着狡辯的母親。
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坐在桌子上,等父親動筷子。
看到范梟落座,蕭父伸出手,端起碗筷,示意大家開吃。
桌上無言,吃飯不語,吃完飯後,蕭母起身收起飯碗,帶去廚房清洗。
蕭父端起白酒,朝着范梟示意,范梟猶豫片刻,拿起可樂瓶,跟父親碰了一瓶。
然後噸噸噸喝了半瓶。
“噗嗤”
廚房發出笑聲,范梟與父同時望去,笑聲戛然而止,廚房安安靜靜,只剩洗碗聲音。
蕭父看了看范梟一頓“噸噸噸”喝的剩半瓶的可樂。
又看了看手中本應倒給范梟的白酒,一狠心,一咬牙,也學着范梟。
“噸噸噸”
白酒剛進口就“噗”的噴出,差點噴了范梟一臉。
蕭父臉一紅,就要在炫一個。
“爸,別別別”
范梟急忙擺手制止。
“慢慢來,慢慢來”
說完拿起酒杯給父親上了一杯白酒,給自己上了一杯可樂。
對着父親一拱手,喝下可樂。
“……”
蕭父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酒樂三巡,蕭父摟着范梟,高談闊論,談着他創業打工的不易。
終於,話頭一轉,進了正題。
“兒啊”
“咋了爹”
“你是我撿來的的你知不知道”
“啊?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蕭父搖搖頭:“怎麼可能,充話費送是犯法的,一聽就不合理。”
范梟靠在椅子上,打着空嗝,看着醉醺醺的父親,敷衍的回答。
“那撿來就合理了?”
“不不不”
蕭父搖搖頭,一把拉過范梟的手,認真的看着他。
“我沒在開玩笑,你真的是我們撿來的,不信你看”
蕭父轉頭呼喊蕭母。
“文秀,文秀”
廚房洗漱聲一頓,蕭母探出頭來,看着父子倆。
“怎麼了?”
蕭父一揮手,指向卧室。
“你,去,去把領養證拿過來,兒子也大了,是時候讓他知道了。”
蕭母一愣,看着蕭父。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蕭母擦了擦手,轉身進了卧室,片刻后,拿出一本紅皮本。
遞給了蕭父。
蕭父一把展開領養本,上面赫然貼着范梟小時候的照片,蕭父把證件朝前一推。
示意范梟觀看。
范梟拿起證件,上面赫然寫着收養登記證,收養人,蕭雲起,風文秀。
被收養人,范梟。
“……”
范梟沉默無言,抬頭看着父親。
“你看,我沒說錯吧,你就是我們撿來的,那年啊……然後我兩就把你領養了。”
身旁蕭母已經泣不成聲。
蕭父酒精上頭,已然呼呼大睡。
范梟看着哭泣的蕭母與昏睡的蕭父。
站起身來,鞠了一躬,哀求道。
“謝謝您們,但是我還是不太能接受,給我幾天緩緩好嘛”
蕭母點點頭,抱起蕭父向著卧室走去。
留下范梟一個人坐在客廳,面前擺着領養證。
碩大的客廳只留他一個人。
“這就騙過你了?”
“閉嘴”
“哦”
片刻后,范梟默默起身,朝着內屋走去。
進了屋,鎖了門,范梟趴在床上。
拿起耳機,插入手機,打開音頻。
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