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魔鏡戲法
索倫受傷了，野狗幫亂做一團。
奇怪的是，索倫居然將自己的安全交給了波爾。索倫的卧室內，索倫就在不遠處的床榻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波爾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相信索倫會看不出自己對他有不滿。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一個對自己不滿的人身上，這是多麼詭異的一件事情。
夜幕降臨，四下無人。
今天索倫這座主政廳格外的安靜，甚至連僕人護衛都有一個。整座大樓靜悄悄的，偶爾有木板膨脹發出噼啪聲。
索倫是個有野心的傢伙，這座樓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切，因為這座樓是仿造市政廳建造的。索倫每天都幻想着在這裏當一個傑出的陰謀家，控制世界上一切的風暴。
就這樣一個傢伙，居然不防備自己，這一切會是真的嗎？
波爾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看着不遠處的索爾，他很想現在就撲上去給索倫一匕首，結果了這個多次羞辱自己的傢伙。
對，只要輕輕的，在對方脖子上一劃，就可以完成這一切。
但波爾退卻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焦躁的開手機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遠處的一面鏡子總能記錄波爾走過的痕迹。
很快波爾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可是今天索倫卧室的擺設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這面鏡子波爾也很熟悉，每一次索倫都要站在鏡子前整理好自己的儀錶，然後才出門。
為什麼今天這面鏡子讓我感覺不安？波爾心中十分疑惑。
走到鏡子邊上，雙手握着鏡子兩邊，仔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波爾居然感覺鏡子裏的影響在朝着自己詭異的笑。那笑容就和馬戲團內的小丑十分相似。
是恐嚇，是戲謔。
波爾嚇得趕緊躲到一邊，心有餘悸的看着遠處的鏡子。只是當他離開鏡子前那一刻，一切又好像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不遠處索倫依舊沒有動靜，甚至連呼吸都沒有。波爾懷疑是索倫搞得鬼，但是索倫全身綁着白布，活脫脫像是一具木乃伊。所以波爾放棄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想到鏡子，他不禁想到了一則傳說，一則關於野狗幫駐地前身的傳說。當時波爾只當是一個笑話。幫里嘍啰總是弄些稀奇古怪的消息，顯示自己的博學，好在別人面前顯擺。
野狗幫之前這塊駐地，所有權是一個歸一個年邁的貴族。
那是一個很老很老的老婦人。
老婦人沒有架子，坐擁偌大的莊園，但總是面對所有人開放，包括平民，包括奴隸。她總是招呼着僕人熱情的招待前來莊園做客的客人。
當然這一切只是野狗幫嘍啰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傳說。
波爾是不信的，因為他本身就是貴族，對於波羅斯這片土地上每一個貴族家族到底記載他多少都有些了解。
比如在這則傳言中，老婦人繼承了亡夫的爵位，而老婦人的亡夫宣稱是鏡子-男爵，他們的家族以一面鑲嵌了寶石的鏡子作為家徽。
這怎麼可能？
這又是什麼鬼名字。
波爾對於這一切十分不屑。先不說波爾對這個地方前身十分熟悉，就但從名字來說，沒有一個貴族家庭會去尊崇一面鏡子。
貴族不是平民，當平民發達了他們總是喜歡將祖先從事的職業當成一種榮耀。比如木桶頭人，他們的祖先便是從事啤酒桶的製作，
所以發展到如今，木桶頭人家族便以木桶為姓氏。還有橄欖啊，屠刀……等等一切讓人不屑的姓氏，在波爾看來是那麼滑稽。
事實上這座駐地的前身，正是波爾家族的財產。只是波爾羞於向人透露這其中的秘密，只有索倫和波爾兩人知道。家族的沒落是波爾最難以接受的。
“什麼好心腸的老婦人，什麼總是用鏡子告訴世人要整理自己的儀錶，讓自己活的開心。什麼鏡子家族的先祖，是一位從鏡子裏走出的神靈，他像一位先知，照亮世間。讓這一切見鬼去吧。”波爾大聲的吼着，情緒陷入了瘋狂。
自己怎麼會想這一切？
波爾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濕。剛才一縷回憶，居然讓波爾看見了那位老婦人。老婦人睡在一張椅子上，牙齒都快掉光了，捧着一面鏡子笑吟吟的看着波爾。
“該死的鏡子，見鬼去吧。”
波爾憤怒的提起拳頭朝着房間的那面鏡子砸去。波爾覺得一定是這面詭異的鏡子在搗鬼。
鏡子瞬間被波爾打的粉碎。
不過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當鮮血沾染了無數的鏡子碎片，那個白髮老太太的身影居然出現在了每一塊鏡子碎片當中。大的小的，甚至連粉沫一樣大的晶瑩鏡面都出現了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已經快要奔潰的波爾。
一切那麼快速，波爾懷疑自己自從進了這個房間，就走入了某種圈套。
今天為什麼這麼安靜？
那些平日裏喧鬧的幫眾，安靜的跟一個乖孩子一般。沒有賭博的喧鬧，沒有妓女的呻吟，整個駐地從波爾進入這個房間之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你是誰？”波爾嘶吼。
“你恐懼了嗎？”
“你相信了嗎？”
“我的主信者，歡迎來次見證一場魔術戲法。”
四周詮釋那老婦人的呢喃，雖然老婦人面容慈祥，聲音平和，但是對於波爾來說就像魔鬼在詛咒。
波爾越恐懼，就越想着那則關於鏡子的故事，越想這則故事，眼前的一切就越折磨波爾。
“偉大的鏡子之神，照亮我這顆純潔的之心吧，帶給我幸福，帶給我安樂，帶給我愉悅。”
波爾瘋了，瘋狂的剝離自己的衣服，拳頭一直錘着胸口。
無數的鏡片就在這時冒出了無數團黑色厭煙霧，在空中形成一道人形怪物。順着波爾已經猙獰的五官，無孔不入，在鏡子的照耀下，鑽進了波爾的軀體，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波爾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真是一具不錯的身體。”波爾撿起一塊較大的鏡子碎片，看了自己鏡子裏的自己，然後回頭衝著躺在床上的索倫，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