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夫之所指，妻之所向
長白山山脈在華夏東北部，物產豐富，動物的天堂。
三年前，這裏出現了三處裂隙。
三年時間，其中兩處裂隙被人類剿滅，第三處裂隙則是靈域。
然而，第二次靈氣潮汐之後，又一處裂隙誕生，並且前所未有的強大。
她們在人類和生活在長白山的靈物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佔據了這裏。
她們並不暴虐。
但她們也不親近人類。
整個山脈被她們視作領地，溫潤和安寧踏入這裏后，不到半小時就受到了攻擊。
生物確實有領地意識，但擁有智慧的生物不會這麼武決。
這群生物似人，生有鹿角。
不過，這只是她們的一個形態，第二形態的她們依舊直立，卻虎面獠牙。
而溫潤和安寧還見過他們第三種形態，那就是徹底化作獸形，形似長有鹿角的老虎。
語言不通，溫潤和安寧根本無法和他們交流。
所以在一開始接觸時，一場戰鬥在所難免。
溫潤和安寧自然是碾壓她們的。
但她們的韌性卻令溫潤動容。
他們的口能噴火、爪如疾風，那對鹿角甚至還能釋放雷霆。
三種形態一種比一種強。
最弱的都能在最後一種形態時達到c級的強度。
“不能深入了！”
溫潤拉着安寧在她們虎視眈眈的注視下退出了長白山脈。
在最近的人類駐地了解到情況后，兩人選擇了南下。
附近的人類稱她們為妖族，與魔物和靈物不同，妖物既不仇視人類，也不親近人類，但她們的領地意識極強，長白山已經被他們視作領地，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雙方都處於警惕狀態。
“跟難的選擇啊！”
路上，溫潤感嘆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恐怕沒那麼簡單。”
“只希望少些戰爭。”安寧露出愁容。
溫潤不置可否，“走吧，下一站去泰山，等一場驚蟄。”
越是見得多，溫潤心中對大自然就多一份理解。
他渴望一場雷，雷系目前在c級停滯不前，需要一場雷雨的洗禮才有突破的可能。
而且，他還需要從中感悟生死。
這一行，兩人趕路的速度並不快，此時距離離開錦州時已經過去了幾個月，若不是長白山上出現了妖物，他們或許還會在那裏停留一段時間。
與溫潤帶有目的不同，安寧很享受這段旅程。
兩個人攜手游遍大江南北，如果不是偶爾會思念孩子，安寧恨不得一輩子都這麼度過......老后再選一處喜歡的地方隱居，神仙般的日子。
泰山之巔，
“這棵樹倒是比人還金貴。”
“人類要保護它，但生命的命運其實無需這般刻意，如果沒有人類插手，它可能會斷裂在一場大風之中，也可能在靈氣復蘇時誕生自己的意識，可惜，人類對它的保護也成了一種束縛。”
“溫潤，你說話越來越像個老頭了。”
“嘿嘿，你看，不過是一棵松樹，就因為它長在了泰山之巔，就養活了一大群風景區員工。”
頓了頓，溫潤繼續道：“你猜，如果泰山不再讓人上來旅遊，還會有人在意這顆樹嗎？原始森林裏，比它年齡大的古木數不勝數，也沒見多少人關心它們倒不倒。”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人類的天性果然還是自利，不......所有生命的天性都如此，自己利益永遠在其他生命的生死之上。”
溫潤眺望着遠方：
“靈魂能力越強，我對生命的理解就越深......可是，越是如此，我就越覺得生死難料，就如飛蛾一般，一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安寧將手伸進溫潤手中：
“曹操能寫出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話來，你為什麼要這麼悲觀呢？我倒是覺得生死並不重要，生命的意義在於過程，就像咱們...有小煦，未來還會有新的生命誕生，守護他們健康成長，難道不正是我們生命的意義嗎？”
安寧的目光溫柔似水，“我的一生有你們在，我覺得很開心。”
溫潤握緊她的手：
“我也開心，但擁有越多就越敬畏，就像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山，有種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的感覺。”
“咱們已經在山頂了。”
溫潤閉上眼感受了一番山頂的風。
少頃，他又重新睜眼：
“你說得對，我的生命不止我自己還有你們，前面的山再高再幽深，我也應該走進去，無論結果是生是死，這個過程才是我生命的意義。”
想通以後，溫潤笑看着安寧。
“寧寧，想看煙花嗎？”
這天夜裏，本來還晴空萬里泰山之巔飄起了雪花，雲層之中還冒出蛛網一般的雷霆。
冬日的雪，夏天的雷。
本不該相遇的兩種天氣在這裏得以展現。
“寧寧，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我早就知道了。”
“我還沒說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從當初你生日那晚，我就知道了，你是特殊的，就像西遊記里的唐僧一樣，吃上一口就有大好處。”
“不止如此！”
溫潤抱着安寧在雲層中低語：
“我能晉陞這麼快，也多虧了你，今天是個好日子，用心去感悟我給你帶來的好處。”
雲層漸攏。
待聚集在泰山之巔的雲層消散，兩位踩着黑白雨傘的人影凌空而立。
她雖同樣站在傘上，卻一隻手支着溫潤。
在溫潤的幫助下，她迅速踏入a級的層次。
這是她從未想到的晉陞方式。
本以為，溫潤的特殊性只在於緩慢精純她的靈力。
卻沒想到他能做的遠不止如此。
溫潤笑着轉頭，“驚濤駭浪崇山峻岭已經看過，接下來去看看江南煙雨穩固我的能力。”
a級之後，可御物飛行。
溫潤感覺此時體內的靈力如大海般澎湃，他不比安寧純粹，還需要花些時間令海浪平息，那江南的碧波風情，正是最好的方式。
安寧盈盈一笑，“夫之所指，妻之所向。”
劃破長空的兩人，猶如兩隻如影隨形的大雁，一路飛往溫暖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