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棋子
“李公公立刻修書一封寄往慶國公府。”雲梓晨慢慢的玩弄着手中的玉笛說道。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話落便離開了。
‘許翰墨,是你自己自不量力,就別怪本太子下手無情了。’雲梓晨嘴角扯出一抹陰險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第二日清晨,天剛微微亮。葉母就帶着一伙人浩浩蕩蕩的往葉紫蘇房間走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趕緊起來。”小顏一看見這種場面便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怎麼了?”剛被吵醒的葉紫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姐,小姐夫人帶了好多人往這邊來了。”小顏語氣中透露着恐懼。
“不是吧,快扶我起來!”葉紫蘇‘噌’的一下就爬了起來。
葉母到的時候葉紫蘇正在着急忙慌的穿着衣服。
“你這孩子都幾點了才剛剛起來,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要進宮你就不能早點起嗎?”葉母知道平常這個點她都應該還沒醒,但今天畢竟是個大日子嘛。
“娘,本來我可以很早就醒的,還不是因為昨天你發我面壁思過。”葉紫蘇前面半句說的理直氣壯,後面的半句嘟嘟囔囔。
“你還好意思說?那個嬤嬤難道是我打的嗎?”葉母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是是,錯了錯了。”葉紫蘇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着她。
“你們這些人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小姐梳妝打扮。”葉母沒理她,叫下人為她好好打扮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她們。
“是。”話落,丫鬟們便圍了上去。
“哎哎哎,幹嘛呢?”葉紫蘇怎麼回事都還不清楚就被拉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葉紫蘇一群丫鬟推了出來。葉紫蘇一身流蘇裙以白色為主調,藍色點綴。腰上繫着一塊玉佩和一隻香囊。頭髮盤起,右邊的珠釵隨着風的吹過微微晃動。立體的五官和一張鵝蛋臉,將東方的古美襯托出別有一番韻味。
“不錯。”葉母略有些欣賞的看着自家女兒。
“娘~,女兒真的要去啊?”葉紫蘇看着手中剛做好的蔻丹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個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走吧!”葉丞相一早便進宮去了,只有她還在等這個賴床的女兒,生怕她又跑走了。葉母拉過葉紫蘇的手向門外走去。
葉紫蘇只好一臉無奈的跟着她,今天是註定要任她擺佈了。
“殿下您瞧,那輛是不是葉家的馬車?”李公公有些造作的指着宮門前即將到達的馬車。
“走。”雲梓晨一早就聽說了葉紫蘇會來,便早早的在宮門前接她。
“夫人,到了。”小顏衝著馬車說道。
葉母掀開帘子看了一眼,沖葉紫蘇說到:“下車。”
“到了?”葉紫蘇真的是起的太早,在車上都忍不住打起瞌睡來了。
“早到了,趕緊下車。”葉母在她伸懶腰的時候就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哦!”葉紫蘇縱身一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你這孩子。”葉母一臉嫌棄的看着她,好不容易打扮的這麼淑女,這個動作全毀了。
“是,女兒知道了,注意禮儀。”話落,葉紫蘇還衝葉母做了一個問好的動作。
“知道就好。”葉母見她一直衝自己眨眼睛,真的是被她這副搞怪模樣逗笑了。
“夫人好!”雲梓晨見她們向他走來便馬上打起了招呼。
“殿下,今日不是你們皇家的大日子嗎?怎麼跑到門口來了?”葉母這個人是知道這孩子是沖女兒來的,只是自己這女兒啊太遲鈍了。
“夫人又在說笑,李公公帶路。”雲梓晨順便打量着葉紫蘇,雖然平常也是穿着裙子,但是今日好像要更加精緻些。
小顏看着太子殿下的出現,便馬上跟上夫人,一起離開了。
“我現在有點困。”葉紫蘇一開口就與今天的妝容不搭。
“又睡?每次你來宮中總是要睡覺。”雲梓晨用玉笛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我這不是起的太早了嗎,到底走不走。”葉紫蘇看着在太陽越來越大,他卻還讓她在外頭。
“走走走。”雲梓晨牽着葉紫蘇往澈溪殿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金碧輝煌的鸞心殿熱鬧非凡,樓蘭陛下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的眾大臣。這幅場景是他盼了多少年的景象,今日他的樓蘭城開創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陛下,慶國公邀您御花園一敘。”沈公公走上前小聲說到。
“這個皇弟,什麼事不能過來說啊!”慶國公是樓蘭陛下的親弟弟,兩個人最是親近。
陛下雖是這麼說,卻還是跟着沈公公去了御花園。
“皇兄。”慶國公抬眸見陛下到了,便馬上起身喚到。
“坐,你我兄弟二人何必拘謹。”雖然是親兄弟,但能做到這個位置的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陛下一上台階便看見桌上的棋盤,中心有九個白棋,外圍的黑棋大幅度的蓋過了零零散散的白棋。
“皇弟,這是?”樓蘭陛下看着棋局未免有些擔憂。
“這中間的白棋自然就是陛下了,我和皇子們就在你的周圍。可在黑棋陛下應該清楚吧?”慶國公話落,視線便從棋盤上轉移到樓蘭陛下的身上。
“這黑棋莫不是?”樓蘭陛下心裏早已心知肚明,可這個時候這麼下手呢!
“正是許家,從前將兵權交給他是因為邊境蠻人。可現在的樓蘭城這麼能與之前相提並論,所以這兵權只有在自己手裏才放心啊!”慶國公在皇上身邊更像是一個謀士。
“此事皇弟可有良方?”陛下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麼萬全之策,可既然他提出來了便是準備好了的。
“許松在您還未繼位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部分兵權。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兵權勢力也就越來越大,民心也越來越不穩。長此以往,恐怕要變天了。”慶國公起身在他身旁走來走去。“而我們此時需要的只是一顆打入敵部的棋子,這一顆棋子陛下您覺得誰能勝任?”
“棋子?”樓蘭陛下一時之間還不知道選誰最為合適。
“陛下,您瞧,那個女子可還合適?”慶國公退了一步,讓陛下看見一男一女推鞦韆的樣子。
“那是,丞相之女?”陛下一眼就能看出男子是雲梓晨,而他身旁的必然就是葉紫蘇了。
“正是,一來她是為女子不方便察覺,二來她與太子從小交好,太子怎麼可能放手?讓她成為別人的娘子,所以太子殿下必然會對他百般刁難,到時候陛下只需推波助瀾即可。”太子殿下的書信中只提及讓許翰墨一家失利,可要讓陛下相信必須要一些籌碼。
“還是皇弟點子高明,既不用朕出面,還能輕而易舉拿回屬於朕的東。”樓蘭陛下的嘴角扯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這天下終究是是我的,你笑得了一時笑不了一世。’慶國公看他,只覺得可笑。
“果然怎麼比還是比不上宮中的繁華呀。”雖然這不是葉紫蘇第一次進宮但是距她上一次來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吧。
這御花園中奇花異草,爭相鬥艷,美不勝收。在別處尋不到的花草,在這裏卻是平常物。
“你若是喜歡可以日日進宮來。”雲梓晨瞧着她一臉寵溺的說道。
“日日進宮豈不是要累死,你們宮中禮節太多,我是不適合在這裏呆太久的。”葉紫蘇雖然很想天天看見這些東西,但是宮中的禮節實在是太多。
“你已到了適婚年齡,心中可有愛慕的男子?”雲梓晨每每談及此事她都推推桑桑。
“我...有啊!”葉紫蘇想了一會兒,腦中浮現了一抹俊容。
“哦?何人?”雲梓晨突然一下子有些緊張和期待交錯着。
“到時你自然就知曉了。”葉紫蘇她不是不懂他對自己的感情,只是感情這種事情她也說不準,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即使她與他青梅竹馬,她對他也絲毫沒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那我就等着。”雲梓晨想着。這麼長的時間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葉紫蘇看着雲梓晨如此興奮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將真相告訴他。如果此時雲梓晨回頭了,能看見她眼中羞愧的神色。
“殿下,殿下,不好了,鸞心殿出事了。”李公公找了半天,終於在日花園發現了他們。
“何事?”雲梓晨顯然被他打擾了有些不悅。
“宸妃娘娘的貓將皇后撓了,太醫院的太醫都已經趕了過去,所以殿下我們還是先過去吧。”李公公話語中還有些慌張之色。
“啊!不會吧,快去看看。”葉紫蘇一般最喜歡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地方,拉着雲梓晨便跑了出去。
被她拉在身後的雲梓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這幅樣子。
葉紫蘇跟雲梓晨到的時候,鸞心殿就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爹爹,這是怎麼了?”葉紫蘇一推開人群便看見了葉丞相便鬆開雲梓晨的手跑了過去問到。
葉丞相看她一眼,只用眼神提醒她不要管該管的事情。
“他們說貓撓皇后時傳來了一股奇妙的樂聲,現在大臣們紛紛猜測是得寵的宸妃娘娘想害皇后。”小顏在葉紫蘇的耳邊輕輕的說到。
葉紫蘇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葉紫蘇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宸妃娘娘是樓蘭城尚書府之女,雖然面容較好,可卻不擅長琴棋書畫。這件事情整個樓蘭城誰人不知,可現在卻說是她控制了貓,想來也是奇怪。’
“你也覺得此事有些古怪!”雲梓晨看着眼前的場景說道。
“嗯,可若不是她。如果此事成功的話,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葉紫蘇對於宮中之事向來了解的少之又少。
“受益者?”雲梓晨桃花眼掃視了一下全場,奇怪今日怎麼不見雲嬪娘娘。
“有什麼發現嗎?”葉紫蘇畢竟在酒樓待了這麼長時間,有些事情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雲嬪不見了,若是生病了。應有人稟告,可今日卻無半點消息。”雲梓晨不停的看着場上的變化,父皇和慶國公以及將軍府的人還未到。
“可我們沒有證據,動不得。”葉紫蘇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