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長歌·亂始

第六十二章 長歌·亂始

游晴被驚駭到了,怪不得會這樣,原來中州皇帝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了么?把死人變回活人,還真沒有辦法可以做到。

她嘆了口氣,“唉看來這事情還真是無能為力了。”

“無妨,朕既然已經是死人了也沒打算再活一回,等到和魔族的戰爭結束后,朕會讓太子繼位,自己也可以有空造訪一下你們妖族的好山好水了,悶在皇宮裏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他那坦然的語氣總算讓游晴安心了一下,“誰幹的?”

“血魔派。”說話的是那個弱受男,“你應該知道這個勢力的存在,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中州皇帝正被一名准神挾持,我們猜測他們希望中州和沙城通過不斷的戰爭消耗國力,所以那段時間和沙城的戰事特別激烈。”

“當年,正是朕自己設了一計,殺死朕的愛將彬子(既然是他的愛將,中州皇帝當然沒有直接叫“彬”,一個字多彆扭?但是如果後面加了一個“子”,那就好聽多了)的。”

“啊?”此話一出,游晴三觀盡毀,“把彬子詔回來的詔書是朕親自寫的,朕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他們的監視,但是當時朕並未變成這副模樣,直到朕發現連昊文也是他們的人...朕被他變成活死人後他們才能直接控制朕,不過朕耍了一些小花招,說把彬子召回來,當然,即使彬子回來了也沒能力解救朕,他自願為黎民百姓而死,若是彬子死了的話,昊文許多和彬子有關的計劃也都泡了湯,他畢竟是中州第一大將,最擅攻城掠地,朕很清楚,軍中再無人可以與他相比,他這麼一死,我們也就沒有能力對沙城發起攻勢了,但是萬萬沒想到,沙城那裏被他們扶持起了好一批人才,藉著彬子死的時機,又挑起了戰爭,不得已之下,朕才又讓玄先生帶人強攻沙城。”

“朕早些時候接觸到了清雲先生,朕在與他談話的時候清雲先生用暗語告訴了朕他被那些人脅迫的事情,清雲先生雖然不太願意為那些人做事,但是我與清雲先生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人也並沒有像我和老祖宗接觸時看的那麼緊,朕與他合了一計,朕在明處假裝受他們控制,讓他在暗中替朕做些小動作,用來壞他們的好事。”

清雲也是點了點頭,游晴總算恍然大悟,一些問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跟着點了點頭。

“可惜我們能成的事也就廖廖幾件,甚至老祖宗和皇宮裏其他幾位聖階被他們逐一制服的時候朕都沒辦法聯繫他們,幸虧清雲先生的師傅極北劍神找上了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游晴看向弱受男的眼光總算有了崇敬,而當弱受男看見某狐狸那明媚的大眼睛時,似乎是jīng神了不止一星半點。

“聯繫劍神先生的事情還要多虧了你們天地會的幫忙,這也是我為什麼允許你當年建立天地會的原因,天地會這樣的勢力那些人是看不上眼的,在你離開的時候,我讓清雲先生通過天地會暗中做了許多事情,總算是成了幾件,其中就有藉助了天地會的勢力尋找劍神先生這件事。”

當然,最後那個尋找極北劍神的這件事是他編的,真正的劇情是這樣的:極北劍聖也被妥協,不得不幫着那些人做事,清雲這種小人物根本就掀不起風浪,真正的讓一切巨變的是一顆神器水晶球,或者其中的影象。沒錯,就是老祖宗東方·克勒德爾給皇帝萬看的那個影象,神器倉庫被發現以後,那個水晶球被那些人偷了出去,很快他們又還了回來,他們只是為了看那個影象,不想讓東方老祖宗懷疑,不然的話偷襲東方的事情就會敗露。水晶球的影象着實駭人,但是一來那是年代久遠的東西,裏面的人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這麼強的人早成神了吧?二來,裏面的那個人的身份一般人即使看到了也不可能知曉,中州皇帝雖然看到了,但是那些人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一段視頻資料而已,難道看了一眼別人打架你還能成神不成?

中州皇帝和清雲接觸的時候,就明目張胆地談論水晶球里的那個人。談論強者又不犯法,那些人也複製了那段視頻拿回去研究討論,經過了一段時間對影象的研究,組織里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一個強大到不可能與之匹敵的存在,清雲當然也知道了,後來,清雲見到了九尾游晴,九尾游晴說自己能對付那些人,然後不用想就知道,他當然嗤之以鼻,你一個人和一個組織對抗?誰知道你自稱的“至尊”是什麼玩意?他就用那段視頻里的實力說事,說,除非你有這樣的實力,否則誰相信你能打敗他們?沒想到游晴聽完他的描述后竟然說“哦,你說她啊,我認識,我帶你去見見她!”

之後的事情就是清雲見到了傳說中的存在後答應帶九尾游晴去極北之地拜訪他師傅極北劍神了。

九尾游晴為了讓別人相信自己,首先得做兩件事證明自己這邊的實力不是?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清雲相信那個逆天的強者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起碼也要讓他知道,魔神和血魔派那群渣渣是處於敵對關係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用強大的武力來懾服他們師徒倆,這兩件事情做起來其實很簡單,但是起到的效果絕佳。

他們三個、游晴·九尾(...)以及雄霸這一大群人也是里一層外一層地串通着合夥騙游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時假亦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才好騙過去不是么?

若是未聽中州皇帝的話,游晴還真想不出這些年中州皇宮暗藏的殺機有這麼重,中州皇帝這講的這一環套一環的劇情簡直就能拍成戲了!當然,如果算上她被騙的那一段故事的話,整個劇情拿個把奧斯卡小金人不成問題(游晴:奧斯卡小金人是神馬?),你看看,把聽故事的游晴都能給騙進去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環,這跌宕起伏的情節,這錯綜複雜的關係,要是不拍成電影多可惜啊!

總之,電影故事講完就是正事了。“對了,你們剛說我來的正好是怎麼一回事?”游晴想起這件事,問了起來。

“額...也沒什麼,咱們還是談談禁地封印的事情吧。”中州皇帝說道。

“哦......”

“說到禁地封印啊...我們認為,如果算上我們給封印外層進行的多次修補,憑禁地魔王出來的話還得三年五載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抓緊聯合大陸各大...”

“陛下!外面有人有急事求見!”外面有個侍衛喊道。

“什麼急事啊,沒看見朕在和貴客說話么?”那名侍衛似乎沒有把規矩放在心上,就這麼走到皇帝耳邊對着他耳朵說了一句話。

皇帝臉sè大變。

“怎麼了?”極北劍神問道。

“禁地的封印...竟然...破了?”皇帝喃喃道。

不錯,禁地的大軍已經從封印口涌了出來,而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傳令官用多條龍鷹rì夜兼程,總算把情報送到了中州皇帝的手上。

執行偵察和維持封印的人員很多都被魔族裏那些長着蝙蝠翅膀的生物給殺死了,魔族在地面上的種族有強有弱,但是最危險的還是這種長着肉翼還能在天上飛的種族,而大陸上各大族群,能在天上飛的,不是魔導師劍聖就是巨龍,還有一些像龍鷹之類的飛行物種,但是數量少的可憐。

陸續的情報一封一封地發來,傳到各族首腦手裏讓人的手一陣顫抖,誠然,為了對抗禁地魔王,各族早就開始在十多年前積蓄武力了,但是誰都沒想到禁地一族裏有這麼多數量的魔軍是可以在天上飛的!魔族剛從封印中出來的時候守軍就這麼一圈子圍在門口,打算出來一個shè殺一個的,在一開始的確shè殺了許多魔族,但是到了後來,大量長有翅膀的魔族逃到了高空中,對下面的人發起了攻擊,破壞了堵門守軍的陣形,守軍最終還是被魔族給沖跨了。而根據之後傳來的魔族全民皆兵的消息,已經放出來的“蝙蝠人”已經達到五萬人以上了,而這一種族在魔族裏的比例是十分高的,全放出來的話即使所有種族的空中單位加起來也對付不了!

當然,另一份關於魔族實力的報告也很清楚,不算那些會飛的“蝙蝠人”,魔族整體實力實際上比想像的要差,而且是差好多,因為缺乏營養,大部分種族都十分弱小,有的甚至只有到人的腰那麼高,一個農民都可以輕鬆屠掉好幾隻,不過也有一些強力種族,比如一種像是碾壓兵器一樣的巨藤妖。

報告上也指出,那些“蝙蝠人”是有非常明顯的弱點的,因為世代住於地下,這支種族也有着和蝙蝠一樣的習xìng,他們懼怕陽光,喜歡在夜間活動,因此只有從傍晚開始他們才能形成戰鬥力,所以對魔族的進攻必須在白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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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自從魔族突破封印以後,沙城便迎來了其固守千年來最大的危機,前沙城城主漸被刺后,新上任的沙城城主常興殺伐,拒絕了與中州聯盟的建議。

這種想法並不腦殘,首先,邀請中州軍來協助抵抗的話就意味着中州大軍要集結在沙城近郊,請神容易送神難,其次,沙巴克已經在黃沙中屹立了千年,民眾們當然不想放棄自己的家園。

這其中,也有人選擇遷移。

一名渾身被厚重盔甲包裹着的武士,騎在駱駝上,作為這次遷移的決策者,他和一大幫對新城主不信任的將領,帶着三萬多平民向西遷移,追隨他的還有大量和他一樣把自己包在盔甲里的奇怪武士。

沙城並非是對沙巴克這一座城的稱呼,沙巴克是沙城勢力的首都,也就是他們的皇城,皇城對於沙漠的各大勢力的約束並不高,更像是游牧民族那樣,各個族群里誰拳頭大誰說話,所以沙城人從小就生活在爭鬥中。

沙城的祖輩們是在上萬年前被流放到沙漠中的囚犯,囚犯們每次想向南面走都會被南方的人給殺回去,沙漠中缺水,他們就發明了過濾裝置,把從西面海洋飄來的水汽和空氣中的水蒸氣收集起來,缺石材,這些人就用鍊金術把沙子變成堅硬的城牆,被發配的犯人大多數都是不學無術的流氓地痞或者血債累累的兇狠之徒,但是也有部分是犯了大錯的貴族,這些貴族大多都是魔法師,正是這些魔法師的存在才讓被流放到沙漠裏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因為這鬼一樣的氣候,很少會有外來魔法師喜歡長住在沙漠,但是魔法師在這裏是非常受到崇敬的,一方勢力消滅了另一方勢力,被消滅那方勢力的魔法師及其家人不但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相反贏的那一方還會繼續供奉這些魔法師們,他們需要魔法師們來維持整個沙城的運轉,供冷、供熱、供水、建築、冶金、打仗,樣樣都離不開魔法師。

而這支遷移隊伍在走的時候挖走了大量的魔法師,他們打算逃到西面,那裏臨近大海,是新沙城的最佳選址。

魔法師們即使在遷移的時候有着巨大的移動帳篷,拉帳篷的主要是駱駝,也有少部分馬,不過無疑都是八匹以上同時拉着的巨大帳篷,這種大帳篷看似在沙漠裏行進困難,實際上魔法師們自有他們的解決之道,在硬地上的時候這些帳篷用車輪行駛,到了沙漠上就變成了船。

沒有人對魔法師們的奢侈說什麼,讓八匹駱駝同時拉着的帳篷,有兩種人可以受到這種待遇,沙城城主和魔法師,誰都不希望這些魔法師們在遷移的途中受到什麼苦頭。

這些魔法師都是願意跟遷移隊伍走的,走的魔法師多了自然也引起了沙城城主的不滿,也才幾天,就開始有城主派來的人截住他們去路了,為了避免麻煩,這支隊伍給了這些攔截的人足夠多的好處,那些攔截他們人還是放行了,不過這支隊伍的人行蹤也就暴露了。

時間久了,該來的麻煩總算是來了。

這次,攔住他們的,是一支兩百多人的沙城正規軍,這些人很奢侈地騎着飛馬,只有沙城禁衛等jīng英軍隊才有資格駕御這種可以短距離飛行的奇獸,騎飛馬的軍隊把行動速度慢的遷移隊伍給截了下來。

遷移隊伍被迫停下了。

“在下名叫鐵手·鋒,沙城近衛軍第二軍團副團長,可否來個人和我說說話?”其中一名騎飛馬的武士說道。

“我就是,有什麼話直說吧。”渾身批着重盔的奇怪武士的聲音很yīn沉,聲音讓人不住地認為盔甲里的人是一個乾瘦而蒼老的老頭子。

“怎麼?帳篷里的幾位魔法師大人連和我說話都不屑么?”

“魔法師大人們正在休息,希望各位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鐵手·鋒嘴角冷笑,“我來是想通告各位,魔法師大人們的身體都比較孱弱,受不得長途遷徙,諸位要走可以,讓魔法師們留下。”

“各位,我們已經出發了兩百多里了,要是出來了再回去,那豈不是更要累壞了魔法師大人們?”

“不多,才兩百多里,你們若要是去尋找西方的海邊,誰知道要走多少路?所以我勸你們在讓魔法師大人們感到疲憊前儘快把他們送回來。”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

“錢?你們以為我們禁衛軍和你們之前遇到的那幾波雜兵一個德行?”他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部下們,所有人笑得前仰後合。

被渾身包裹在盔甲里的武士沉默了。

他身邊一個拿了兩把大鎚子的粗魯大漢道:“鋒哥,和他們說這麼多幹什麼?直接把他們打趴下就是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其他那些包裹在盔甲里的武士們,他們一聽這句話,立刻亮起了兵器,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不可,不要驚到了帳篷里的魔法師們。”鋒正sè過來,示意不要動手。

“咿...怎麼了,塔納托斯先生?”隨着一個悅耳的聲音,被盔甲包裹住的首領後面,最大的那座帳篷被一隻纖細白嫩的小手掀開了。

拉開帘子的魔法師歪歪扭扭地斜戴着一頂不符合沙漠氣候的黑sè尖頂帽,揉着她藍綠各異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淡金sè的長發與外麵灰暗的大漠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兩對雪白的羽翼配合著她的哈欠,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

斯琪現在的情況連自己也摸不着頭腦,這段時間以來她似乎是隨機在世界的各個可能存在生命的角落裏跳來跳去,上一次被人發現的地方是在遙遠的冥花大陸上,隕海的最中心的一艘貨船上。

塔納托斯先生很尊敬地稱呼她女神陛下,原因為何她不知道,總之隨遇而安的小斯琪毫無違和感地和這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趕着路,按照小蘿莉的淡定表現,她這麼迷迷糊糊地被拐到外星球去也不會顯露出意外。

好吧,我們不扯淡,斯琪還是知道魔族突破封印的事的,拐走這隊人馬的真正元兇其實是這位看起來很單純的美少女。

拜託,斯琪雖然有時候天然呆,有時候腦殘,有時候賣萌,有時候慢半拍,但是誰告訴你們她是吉祥物來着?慵懶和傻子是有區別的,能和號稱全銀河系第一激ān商的某狐狸對着乾的,要說不是什麼狠角sè而是一隻除了賣萌什麼都不會的吉祥物那才說不過去,斯琪正是意識到了沙城不是魔軍的對手,才從沙城的眼皮底下拉走了這麼多的人。

少女的出現,讓沙城禁衛軍們驚艷了一把,但是能霸佔最大帳篷的人本就不可能是等閑之輩,禁衛軍們可不會因為眼前的魔法師是一名外貌可愛的柔弱小女孩就把別人看成是好欺負的角sè,上一個抱着這種腦殘想法的人是五十多年前的某個當大官的流氓兵痞,見到女人就想上的那種,他看上了一個路過的美少女准神,打算在街上強上她。知道結果如何嗎?那具骷髏到現在還掛在城門附近驚悚着往來的行人們,不明真相的群眾們都以為那具掛在那裏的骷髏曾經有過比造反還要恐怖的輝煌事迹(好吧事實確實如此),因為造反失敗死掉的人也沒有一掛就是幾十年的。唉,誰叫這倒霉蛋沒事情亂惹路過的美少女呢,掛了五十多年都沒人敢把那他那剩下的骨頭架子給埋掉。

“女神陛下,您大可不必出來,我會說服他們的。”那個被少女叫做塔納托斯的盔甲武士首領人說道。

“咿...?”少女發出了不甚明了的聲音。

“女神陛下?”沙城禁衛隊的人都是一陣莫名其妙,在不能確定“女神”的確切含義時,他們也僅僅是暗自嘀咕了一下。

因為沙漠氣候的緣故,風塵總會因為狂風變成沙漠上最讓人頭疼的災害,原本處於對峙中的雙方也因為風沙,不得不聽下來等待風暴結束。

禁衛軍們發現,這些魔法師們似乎都是對鳳凰女神虔誠的宗教人氏或者說信仰堅定的人,從他們待人接物的態度來看,他們十分尊敬那名有兩對白sè羽翼的金髮少女,這種尊敬已經不是尋常的那種禮節上的尊敬了,而已經成為了一種信仰一樣的東西,他們猜測,這個外貌是小女孩的魔法師是通過宗教的手段來讓這批人離開沙城的,這個女孩很有可能來自鳳凰教內部。

這一陣風沙經過了好長時間才停歇,沙城禁衛軍的人也見識到了聯合護盾這種從未見過的奇怪法術,對於魔法一竅不通的他們而言,這種法術究竟是沙城自己的還是從南方傳入的他們也完全不清楚。風沙遇到魔法師們組成的聯合護盾后,很自然得沿着一個近似球形的面繞開了這一隊人馬,魔法師們很人道地把前來壞事的沙城禁衛軍包裹在內,讓他們省去了躲在飛馬下面的難受時間,倒也讓沙城禁衛們覺得頗為不好意思。

“女神陛下,請用。”名叫塔納托斯的奇怪重甲騎士解下了馬上的一個水壺,鋒注意到,這個水壺和其他的水壺有着明顯的不同,通體由一種透明的晶體製造而成,而塔納托斯雖然自己偶爾也會喝一點水,但是從未碰過那個透明的水壺。那個透明的水壺是專門為他的“女神”準備的,可見這些人對眼前這名與這片土黃sè的天地完全不符的少女是多麼的尊敬。

“謝謝你,塔~塔納托斯先生。”她雙手捧住水壺,禮貌地回答到。

讓鋒陷入奇怪的是,這些魔法師在這麼大的帳篷中是不可能不自帶水的,但是這個奇怪的盔甲男卻特意為她帶着一壺水,這是要鬧哪般?演給自己看嗎?但是轉念一想,他還是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如果沒有弄錯的話,能被稱為“女神”,眼前的小女孩至少是半神以上的強大魔法師,而半神以上的強者相貌都是十分年輕的,即使是在沙漠中這種強者也應該不會需要太多水分,那個渾身都是盔甲的奇怪男人如此做法應該是出於關心。

現在,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孩可能是半神甚至准神,禁衛軍想要讓這些魔法師們回到沙城就麻煩了,其實,在他們出發的時候,魔軍已經兵臨城下了,沙城需要把這些魔法師們調回來與魔軍進行最後一搏,如果不說服這些人的話沙城最後一點希望也就破滅了。

風沙停止后,禁衛軍們依舊隨着這支隊伍行進着,鋒想方設法得勸說魔法師們回去救援。

“我們即使趕回去,看到的也只會是一片廢墟罷了。”其中一個魔法師說道。

除了那個被稱作“女神”的魔法師戴了一頂完全不符合氣候的黑sè尖帽以及樣式頗為怪異的衣服外,其他魔法師們都是穿着同一款式的紫sè魔法袍,鋒覺得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同化了,但是他不甘心,沙城千百年的輝煌歷史絕對不能終結!

“如果我們趕過去的話,沙城還在抵抗呢?!”他轉身對着那位少女反問,“而且若是有小姐您的出手,沙城未必會淪陷啊!您要知道,在沙城有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他們的生死,您就真的這麼淡然么?”

“你...你不明白的...”小女孩嘀咕了一句。

“我不明白什麼?!凡人的生命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嗎?!”

一隻被厚實盔甲包裹住的手攔住了他,是那個叫塔納托斯的怪人,他很想問那人,穿着這麼厚的盔甲不熱嗎?

“不要對女神陛下無禮。”塔納托斯說道。

“這支隊伍的人都是願意跟着我們離開的,斯...斯琪只是想儘可能地減少死亡而已,戰爭是不會停止的。”斯琪比較喜歡用自己的名字來代替“我”這個稱呼。

“但是您放棄了沙城那不是害死了千千萬萬的人嗎?!口口聲聲說減少死亡,擊退了魔軍難道就不會減少死亡嗎?”

“不會的。”那藍綠各異的雙眼看向他,似乎是要穿透他的靈魂。“不死鳥的世界也好,魔族也好,斯~斯琪都是一視同仁的,斯琪不能為了保護一個種族而去屠殺另外一個種族。”小傢伙搖了搖頭。

報信的人來了,騎着一匹幾乎快要死去的飛馬,背後只有漫天黃沙,顯得蕭條萬分。

幾個人去把那個虛脫了的信使接了回來,信使帶來了一個消息。

“沙巴克城沒了。”

鋒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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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劍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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