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歷史
畸變的小精靈模樣千奇百怪，如果說雙翼畸變時好歹還有個人樣，這波大規模的小精靈畸變，則讓顧寧見識到物種的多樣性。
什麼恐怖故事裏的人頭貓貓人頭狗，長了人類四肢的海鮮河鮮八爪魚，最怪的是一顆一顆畸變的看不出本來樣子的血肉樹。
顧寧和雙翼站在樹面前，顧寧倒還是能看見小精靈的面板，只是面板上的數據同雙翼畸變時一模一樣，數值紊亂沒有固定。
“這是小精靈？”顧寧震驚，她知道這是小精靈，只是畸變的小精靈這麼多，這還是第一個變成樹的。
這樹的只有半人高，樹榦是暗紅色，外面還裹着被擠壓變形的鐵甲，樹冠沒有樹葉，肉色的樹枝柔軟的耷拉在樹冠上，說他是樹還是有點勉強，準確點說，是發育奇怪的珊瑚。
雙翼上前一些，耷拉着的樹枝抽動，向雙翼得方向伸出一枝樹枝。
雙翼伸出右手，那樹枝晃晃悠悠的放在他的手心，感受着從樹枝上傳來的痛苦和依賴，雙翼眉目溫和的開口。
“好好長大。”這還是他的族人，只是因為畸變出了一點點意外，等他熬過痛苦的生長，他就會知道，變強后的世界有多美好。
顧寧上前，同雙翼那樣伸出右手，樹冠上的枝條果然也落了一根在她的手上。
枝條還保留着作為小精靈時的體溫，軟乎乎熱騰騰的一小條，顧寧大着膽子捏了一下。嗯，果然手感很好。
捏完，顧寧又問：“會不會痛？”
畸變的小精靈說不了話，只能通過與雙翼得同族感應，傳遞微弱的感受。
雙翼把自己手上枝丫放在顧寧手中，沒有回答顧寧的問題。
“他很喜歡你。”
顧寧接住，雙翼得語氣怎麼一副說遺言的樣子。
“要挺過去呀，到時候把你和小精靈母樹種在一起怎麼樣？”
手中的枝丫晃動，顧寧沒有和小精靈的心靈感應，以為他這是開心的表現。
“哈哈哈，你喜歡哪顆母樹？”
枝丫晃動的更劇烈。
“兩棵都喜歡？那我給你種中間！”
枝丫頓住，向雙翼伸出另一枝枝丫。
雙翼接住，打斷顧寧和小精靈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他說，以後把他種在領地邊緣。”
顧寧疑惑：“為什麼？小精靈不是更喜歡小精靈母樹嗎？”
雙翼將手裏的枝丫放在顧寧手上，這是小精靈稀少的，能和顧寧互動的機會。
雙翼說：“他會成為領地的第一道防線。”
顧寧頓住，看着手上三個枝丫發獃。
雙翼還在說話：“這是他的心愿。”
顧寧受寵若驚，她輕輕的捏了一下手中的血肉枝條，勉強打起精神。
“那你先要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顧寧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個稱職的領主。天生忠誠的小精靈，他們為她付出了全部。
無論她下達怎樣的命令，他們都拚命完成。
顧寧抬頭，天上是白蒙蒙的霧氣，有時她真的覺得自己不配。
雙翼察覺到顧寧的心情不好，他想了想，開口說起小精靈的來歷：“主人，你知道小精靈的是怎麼出生的嗎？”
顧寧配合的開口：“不是從樹上出生的嗎？”
雙翼停下腳步，領地建設的越來越好，一些顧寧常去的地方，被心靈手巧的小精靈建造出遮風擋雨的涼亭。
雙翼帶着顧寧坐在涼亭里，又叫一個路過的小精靈拿來一些零食飲料。後者是在酒館工作過的小精靈弄出來的，顧寧經常吃。
雙翼把一杯冒着綠色泡泡的飲料推到顧寧面前，神色平靜的說起小精靈的起源。
“精靈之森里，本來沒有小精靈這個種族，只有精靈一族。和我們一樣，從精靈母樹上墜落，果實化為精靈。”
“長壽的精靈族，佔據世界上最大的森林，森林裏的獸人和龍族被驅逐。精靈族並不滿足，於是世界上有了黑夜精靈，與矮人開戰，有了冬精靈，他們佔據雪山。”
“想要的太多，貪心無法滿足。”
雙翼喝了一口綠色的飲料，嗯，不好喝。
“精靈母樹的分枝，加上生命魔法，小精靈橫空出世。”
顧寧聽到這裏，心中一抖，關心的看向侃侃而談的雙翼。
雙翼神色平靜：“小精靈孱弱忠誠，生長時期短，不若精靈族，生長期往往需要好幾年。”
“戰爭時，我們是最好斥候，和平時我們是最好的奴僕，我們被當成牛羊一般圈養。”
“誰會一直被當成牛羊圈養？所以，當龍族和獸人的智者出現在小精靈面前，慫恿小精靈背叛。”
顧寧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忠誠的牛羊，這形容真恐怖。
“你們成功了嗎？”
雙翼笑：“失敗了，忠誠刻在血液里，我們永遠不會背叛。”
顧寧心中居然鬆了一口氣，她為自己的卑劣羞愧，不敢直視雙翼的眼睛。
雙翼居然笑起來：“所以，比起曾經的精靈族，我們更喜歡你。”
顧寧低頭，聲音低低的：“我和精靈族沒有區別。”
雙翼離開座椅，蹲在顧寧的身旁。他眼睛亮亮的，裏面是顧寧看不懂的感情。
“用你們的話來說。”
雙翼笑，他在顧寧面前很喜歡笑，他的臉上有上次戰鬥留下的傷痕，顧寧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雙翼得臉。
“你把我們當成人。”比起傳承中的記憶，他們現在過得已經很好。
他們有落腳的地方，有寬和的主人，有越來越多的族人，每一天都會更好。
他們要變強，要比曾經的精靈族更強。
雙翼的語氣意有所指：“我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所以，我們迫不及待的變強。”
畸變這個天賦，真的很適合小精靈這個種族，無論是變強的勇氣，還是忍耐力，他們都不缺。
顧寧恍然大悟，畸變這個天賦，並不是隨機畸變，更多的是小精靈的意願。
想起這段時間數量眾多的畸變小精靈，顧寧說：“可你們會死。”
對於死亡，雙翼表現的毫不在乎。
“主人，沒有實力，我們也會死。”
“既然什麼時候都會死，不如我們自己掌握死亡的時間。”
顧寧被雙翼說服，不止是雙翼不止是小精靈，圍繞在顧寧身邊的死亡，從未離去。排行榜上消失的名字，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顧寧硬起心腸：“那我祝他們馬到成功。”
“商隊裏有藥品的話，我會換，你告訴下去，叫他們多挺挺。”
雙翼站起身，對着顧寧低下頭顱，行了一個顧寧看不懂的禮。
“是，主人。”
顧寧搖搖手：“去吧。”
－－－－－－題外話－－－－－－
好兄弟們，我寫的可能大概或許，不是正常的領主文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