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個人恩怨
找巴澤爾，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hsa這種情報機構，又不會把地址登在電話簿上。
“就像上次一樣吧。”
希爾斯劍眉一挑，笑的有點邪惡。
當天晚些時候，洛聖都警方收到了高優先級的指紋樣本比對申請。
在大麥克幾人放蕩的笑聲中，希爾斯回到了街上，在一個靠近地下道的十字路口附近，漫無目的的徘徊。
“疑似車輛靠近。”
耳機里，傳來了脫哥的聲音，他已經在旁邊的高樓上，盯了好一會了。
“希爾斯，回頭……假裝驚嚇……往裏跑！大麥克，準備……三……二……一！”
精確如手術刀般的截停。
大麥克和二驢，一前一後，把那輛跟着希爾斯沖入地下道的黑色麵包車死死夾住。
趁他們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希爾斯拎着破窗器過去，三兩下就給玻璃砸了個窟窿出來，順帶丟了顆催淚瓦斯進去。
這一下倒不是什麼技術上的必要性，純粹是個人恩怨。
當車上的幾人，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開門下車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大麥克的如鉛球般的鐵拳。
溫妮莎站在一邊，有些緊張的看着事態發展，她不希望就此和hsa結下樑子，但她也知道，這點仇怨也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了。
畢竟，如果巴澤爾禮貌一點，打個電話來問一下，一切都好商量，但他竟然狗膽包天，還是這麼沒品的想要搞偷襲，那可真就是怪不得她了。
所以，現在的她，更像是格鬥場的裁判，只要對方選手不被打死，一切都好說。
待到煙霧散盡，希爾斯把巴澤爾拖回車裏，按在了座椅上。
相對於其他人，他吃了更多的苦頭，希爾斯的手錶的鋼帶，在他的眉頭和嘴角，都留下了血紅的印記。
“同樣的苦藥，喂你自己嘴裏，怕是有些不好受了吧？”
巴澤爾從鼻孔里噴出一聲不屑的悶哼，嘬了嘬牙花子，啐出一流渾濁的口水，“怎麼？這算是你的報復？你覺得我們hsa……”
眼見希爾斯起身湊了過來，巴澤爾愣是把已經到嘴邊的威脅的話給咽了回去。
“我當然知道，論陰險，誰比得了你們？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一看到希爾斯抬手，巴澤爾立馬把頭偏向一邊試圖躲避，熟練的讓人心疼。
但當他轉回頭，看見希爾斯懟到他眼前的照片，他驚的只剩下張着大嘴，發出啊啊的聲響，就像是一個下巴脫臼的啞巴。
誰會相信，苦苦找了那麼久的人，竟然就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這他媽的怎麼可能？！”
“你問我？上上次我聽到他的消息，是他已經爛在那個賊窩裏了，而上一次你告訴我，他已經燒成灰了，可是現在我發現，他竟然有了新的身份，還活的好好的？還能通過你們hsa的審查？”
巴澤爾一臉無辜，為證清白，他甚至拿出了hsa的資料檔案。
除去一些履歷、化名、任務細節之外，關於這個卧底的照片，竟然只有一張昏暗的剪影，而至於能查找到身份的scid也好、服役代碼也好，通通都是空白。
哪怕是在深層卧底里，這種操作都是極為少見的。
“那他的新身份呢？你該不會告訴我，除了你們，洛聖都還有哪個機構會有權限制造空白身份吧？”
“說到這個的話……”
巴澤爾短暫的猶豫過後，還是把實情告訴了希爾斯。
在hsa和軍方進行聯合行動的時候，為了避免存在內鬼，也為了卧底能夠順利撤離，hsa提供了一份完全無法追蹤的空白身份許可。
只要憑藉一份密鑰，任何人，都可以在片刻間，化身成另外一個人，就像是填寫一份表格那麼簡單。
而且，這份預備的資料甚至覆蓋了社交網絡，只要使用得法，任何的調查、追溯，都完全無法看穿背後的真相。
希爾斯想起自己最初為了安全演習時，曾經刻意研究了哈羅德的履歷，各種詳盡的歷史資料、學生時期的照片、成績、工作后的獲獎資料，甚至訪談，哈羅德耗費的心思可想而知。
但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如果他想要退出任務，大可以直接退出。
對於他的變身，將軍又到底知不知情。
而導致他最終殞命的，究竟是卧底的工作，還是哈羅德這個身份？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都沒了主意。
場外的戰局，也早已收尾。
當兩人走出車廂的時候，巴澤爾帶來的手下，大都呈現一個z字形，在地上躺的七扭八拐。
“那，就這樣咯，再見！”
“等一下！”
希爾斯剛準備上車的時候，巴澤爾和溫妮莎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想找哈羅德，我們幫你找到了，不如我們合作一下，我們幫你把誰動的手也找出來可好？”
巴澤爾也正有此意，要知道，目前的線索指向了貝克曼將軍，他可不敢和將軍怎樣，更何況，這兩大組織幾乎已經雙向透明，他前腳啟動調查，後腳將軍辦公室就會收到一份關於機密的審查許可。
這種時候，他只能仰仗於第三方。
通常來說，這種合同都會被帕加索斯這種級別的承包商拿去，但眼前這家小公司，論能力有私人恩怨，論技能有私人恩怨，論價錢嘛，有私人恩怨，所以，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只是希爾斯的理解，因為他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在他聽來，就是一些嘰里咕嚕的口水罷了，但如果能藉助到hsa的情報能力，對於自己搞清楚這些事情，確實可以起到很大的幫助。
本想着只是來找找晦氣，沒想到竟然還戴了頂國防承包商的帽子回去，這一趟健身拉練可以說是非常的神清氣爽了。
在這頂帽子的加持下，洛聖都警方也更加配合，原本給的只是一些並無多大價值的文件資料，已經換成了各種第一手證據的副本。
甚至包括了哈羅德的初步屍檢報告和一些現場物證的影像資料。
【多處重複性骨折，最短都在半年以上。大身存在二十餘處燙傷、刀傷痕迹，顱骨有骨裂，疑似鈍器擊打……】
這份屍檢報告，希爾斯很熟悉，這些受傷的痕迹、折磨的手段，如果不是寫的名字是哈羅德，這就和他當初的驗傷報告如出一轍。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僅從這些表象來看，哈羅德的卧底身份絕對是已經暴露了，而從現在的資料來看，真正掌握他卧底身份的人，只有貝克曼將軍。
但這事兒對將軍而言，拿不到任何好處啊！更何況，哈羅德即然已經暴露，他又是怎麼回來的，還能在標準銀行謀得那麼一份差事？
這幾個犯罪調查的門外漢，眼下是忙的焦頭爛額。
希爾斯乾脆決定把他們都撒出去，讓他們在哈羅德名下的各類房產中，隨意挑選順眼的，各自去找些線索。
而他自己，則要趕往洛聖都警局，福斯特警官說是有些非常敏感的證據需要他親自到場查看。
“我剛看到的時候，就斷定那不是個普通的划痕，然後我們的鑒證專家，他發現……”
才剛一進到警局，福斯特就很激動的把希爾斯拉去實驗室，倒不是說上次的威脅那麼有效果，主要是hsa那邊發話了，對於福斯特這種地方警官來說，要是能搭上hsa這種條線，那可是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還沒等希爾斯開口詢問，那個鑒證專家就用鑷子夾起了一塊銀色的金屬錠。
“彈頭？”
“是的，考慮到前段的衝擊狀態，這後段段完整性簡直就是個奇迹。”
他夾起彈頭，可以明顯看到，原本圓潤的錐形頭部，現在就像是一個銀色小餅乾。
隨着他的手部移動，在放大鏡下，可以看到在後端，膛線中間的留白處，有一些像是划痕一樣的印記。
東一道、西一道，如果不仔細看，可能就當是原本的金屬表面的磨損，或是槍管內毛刺之類導致的。
但當他打開高倍放大鏡，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是一個圖案，在膛線的留白處，環繞子彈一周，說不上是地圖，還是什麼密文。
“你們需要知道，這種程度的激光刻印，可不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就可以做的，更何況，這些刻印，完美的契合了膛線，說明這就是針對這一把槍專門定做的，我覺得你面對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槍手。”
希爾斯沉默了，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彈頭。
鑒證專家以為他被自己的發現震懾住了，一臉得意的繼續說道，“根據現場情況的模擬，初步判斷搶手距離在200米左右，現場監控暫時還沒有發現。”
“不可能。”希爾斯搖了搖頭，“他使用了消音器，在確保聲音不會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又使用亞音彈提高了初速，所以根本不需要那麼遠的距離。”
“你怎麼這麼肯定？”
希爾斯輕蔑的一哼，“別說兩百米，就算是……”
他說著就要拿起彈頭。
但沒想到，啪！
鑒證專家直接給了他手一巴掌，“沒戴手套不準碰物證！”
希爾斯捂着手說道，“我沒有聽到槍聲……”
【作者題外話】：準備放飛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