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獵人的記憶
暗中。
風祀看完了這一場“處刑”的鬧劇后就離開了。
重新坐上了老舊的皮卡,在可以讓靈魂都顫抖的路上行駛着。
天還未大亮,太空中都是灰濛濛的,是揚沙也是天明前的薄霧。
路上,沿途是一成不變的黃沙和破舊的房屋。
看着藏在各處的人,這裏從來都不太平,只要給那些人武器,相信他們很樂意拖下來一位尊貴的貴族老爺。
泥潭還很大,可以容納很多的人,泥潭之下的手會不停的找機會,流血才是馬洛比克伯爵府領地的主題。
自那為反抗高歌的德爾塔-求斯出現,被他精神所感染的人還是存在的,也不停的在暗中活動着,就是不知道他們是為了尋求平等還是尋求成為貴族的機會。
東方有言:“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看着烏雲后的太陽,風祀知道,快回到那個破舊的城堡了,那裏是連光芒都無法照亮的地方。
隔着衣服感受到兜里的斷指,風祀也是喃喃道:“德爾塔-求斯,一個失敗但又成功的人。”
不過,相信很快,那500年前的記憶就會再度重新出現在眼前。
話說,德爾塔-西羅斯的酒館今天應該還是關門的吧。
有些可惜,沒辦法喝一杯了。
嗶嗶——
“無名之城到了,下車的趕快了。”
風祀靈巧的下了車,走進無名之城,無名,是因為這樣的地方太多了,所以都是以無名為名。
路過德爾塔-西羅斯的酒館。
果不其然,門關上了。
風祀慢悠悠的往廢舊的城堡走着。
沙沙——
風吹過,掀起了一些煙塵。
沿途樹上的烏鴉不停的叫着。
風祀微微皺眉,步伐也是加快了一些,直到眼前出現了破舊的城堡。
推開了大門,風祀直接來到了地下室,掀開了蓋住放映機的黑布,倒上了一杯紅酒。
將紅酒繼續擺放在放映機旁邊,然後再將德爾塔-求斯的斷指在托盤上。
吱吱吱。
0號放映機出現了轉動的聲音的聲音。
風祀回到破舊的紅色真皮沙發上坐下,幽黑的地下環境中,投影出來的唯一亮光打在牆上漸漸的出現了畫面,0號放映機也發生了聲音。
————
黑暗的房間中,只有一根蠟燭燃燒着。
後門被推開了,冷風伴隨着德爾塔-求斯走了進來。
“老爹,老鼠被騎士斬殺了,死在了神聖的銀劍下。”
“哦,看你的表情,是因為克西卷被拿走了吧。”
“是的老爹,那貪婪的騎士真是虛偽。”
德爾塔-求斯的臉上有些忿忿不平,紅酒被拿走了,錢也被拿走了,他們黑市還沒有做過這樣虧本的買賣。
“求斯,我們已經獲得自己想要的了,儘管只是蚊子腿,那也是肉。”
老管家依舊是那副掌握一切的淡然,對於這些騎士的行為,他在特洛克西大公爵城堡當管家的時候就知道了。
貪婪又虛偽,但是擁有着忠誠,所以大公爵一直都是養着他們,聽話的狗不好找,兩條腿的人一大堆。
“老爹,我先去調查保克姆拿紅酒的地方了,那是一筆不菲的起步資金。”
就在德爾塔-求斯快要離開的時候,德爾塔-凱文神色莫名的說道。
“記得處理好尾巴,你身上的雪太多了,融化了這衣服也就廢了。”
德爾塔-求斯心裏一顫,低下頭說道:“我知道的老爹。”
嘎吱——
黑暗中又剩下了德爾塔-凱文自己,燭光照在他老邁了臉上,此時他的臉上充滿了殘忍。
“獵人,不能太過於自信,太自信就有被獵物反殺的可能,而現在,獵人求斯,你有點自大了。”
他們的目標向來都是危險的,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出門后再次步入風雪的德爾塔-求斯滿臉怨恨,看着黑市喃喃道。
“老爹,你已經老了,變得太膽小了,這不是我心目中的老爹,你該退休了。”
在德爾塔-求斯的心中,身為獵人必須自信,而且他將獵物玩弄於股掌之中,並讓獵物到死都沒能看到獵人一眼,這怎能不自信?
甚至連那所謂的大公爵騎士也成為了他的獵狗。
不過有一句話老爹說的沒錯,雪不能化在自己的身上。
隨後毅然走進了黑暗的風雪中,那些酒的來歷他會弄清楚的,以保克姆的身份。
黑暗中的人總是需要幾個身份才行。
身份就像是衣服,沾染上不好的東西,那就丟掉,重新換一個就好,反正在這個地方,制度是高高在上擺放在教堂的。
這種地方,連教堂中供奉的憐憫世人之“神”都不會在意。
酒館,是保克姆常去的地方。
獵人進去后也只是找了個位置隨便一坐,喝下幾杯最為昂貴的“酒水”后就想要直接離開。
但還沒有到門口就被兩人為壯碩的打手攔了下來。
酒保見到后平靜的擦着杯子,淡淡的說道:“先生,你還沒有付錢呢,該不會想賴賬吧,是的話你將是今天第三個被打斷腿丟出去的客人。”
德爾塔-求斯絲毫不慌,斗篷下的臉上還掛着一抹陰謀得逞的笑。
【上鉤了。】
“笑話,我只是沒有帶錢,你們最好讓開,知道黑市嗎?我可是哪裏的貴客!”
酒保饒有興趣的看着德爾塔-求斯,指着裏面的酒客。
“他們,都說是黑市的貴客。”
那些酒客此時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別把我們的小寶寶嚇得回家找媽媽。”
“哈哈哈。”
聽着酒客的嘲諷德爾塔-求斯更是裝出一副知道高傲的樣子。
“哼,你們想必是沒有親眼見到過老管家吧,我可是親自和他交談過的,而且我的拍賣物也是老管家親自接待的!”
酒館內的氛圍開始詭譎了起來。
一人站起來盯着德爾塔-求斯問道:“你是保克姆?”
瞬間,大家安靜了下來,紛紛盯着門口處被攔下的德爾塔-求斯。
酒保這時也是死死的盯着德爾塔-求斯。
“什麼保克姆,我不認識!”
“別說謊了,我認得你這件衣服,昨天就是你在這裏喝酒。”
頓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保克姆,那不是盜賊嗎?聽說是跟着艾德森的小盜賊。”
“話說怎麼沒見到艾德森啊,他不是傳言從不走空的嗎?”
小聲的交談聲在此時也變得清晰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