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臨走時,吳風沒有跟妻子和父母打招呼,只是留了一封書信,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哪,只是說自己無法再面對他們之間的鬥爭,所以選擇暫時離開,過一段平靜的生活。
對於離家后家裏是什麼樣的反應,吳風已沒有心情去想了,現在他想的是,儘快的趕到那個老乞丐說的地方。
自從遇到老乞丐后,吳風知道,那看似邋遢的老乞丐,是一個高人,能夠輕鬆打到四個人,普通人又怎麼能夠做到。
在當晚的好酒招待過後,吳風堅持了自己的承諾,每到晚上就提着好酒好肉,邊伺候着老乞丐,邊跟他閑聊。
開始時很是困難,老乞丐除了對吳風帶來的酒肉感興趣外,對於吳風的套近乎,卻一點兒興趣沒有,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吳風的心中也有些氣餒,不過吳風的xìng格就是一條道走到黑,只要他認準的,就不會輕易言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老乞丐開始說話了。當然,說是說話,有些勉強,其實就是吳風說,老乞丐“嗯嗯啊啊”回答,不過這對於吳風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又過了五天之後,老乞丐開始主動和吳風談話了。
說話后的老乞丐讓吳風震驚不已,因為那穿着破破爛爛的老乞丐,卻有着深厚的博學底蘊和不凡的談吐,經常的將吳風這個半隻腳踏進大學的人,辯得啞口無言。
這讓吳風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直覺,無論從談吐,見識以及武功,都表明,老乞丐絕對不是平凡的人。
當吳風認為火候已到時,再次提出了拜師的請求,這一次,老乞丐出奇的沉默。猛灌了一口白酒,才道:“你想拜師可以,但是我不能教你任何東西。”
語氣不容置疑,讓吳風感到這些天白忙活了。
不過吳風還沒來得及泄氣,老乞丐的話卻給了他希望。
“我雖然不能教你什麼,可是卻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去處。”說這話的時候,吳風沒有注意到,老乞丐的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一閃即逝。
吳風做的是凌晨兩點的火車,一趟開往安徽的火車。安徽,就是吳風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老乞丐所推薦的去處。老乞丐跟他說完后的第二天,當吳風想再次找老乞丐的時候,才發現老乞丐已經離開了。
吳風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尋找那個那個老乞丐所說的地方。
他這次出來,只帶了三千塊錢,這已經足夠了。吳風的心中非常激動,他越來越覺得這次旅行,會改變他以後的人生。
在下午一點的時候,隨着一聲汽笛聲,火車終於到達了合肥火車站。
下了火車,吳風沒有吃飯,直接打了個車,去一個叫做夢山的地方。夢山就在合肥郊區,也是吳風的最終目的地。
一個半小時以後,出租車停在了離夢山不遠的一條大路上,再往前走大約半個時辰,就到夢山腳下了。不過司機卻並沒有再往前走,因為前面的路,不允許任何的機動車走,至於為什麼,就不知道了。只是大家都這樣做。
吳風下了出租車,緊了緊身後的背包,大步的向前走去。前面的路已經變的坎坷,時不時的有風刮過,捲去一地的塵土。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夢山腳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山,吳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氣,抹去心中的激動。往四周掃了掃,現在是夏天,夢山上的竹子已經慢慢爬滿了脆綠,將整個夢山染成了一個綠sè的海洋。而在夢山的山腳下,沿着來時的路,路邊的雜草一直延伸至此,將整個路面變成了一個綠sè的通道。在道路兩旁,則是一排排的梯田,看是雜亂,卻給人一種整齊的美感。
在北方,一般都是平原,而梯田只在南方這種多山的地方才會有。
不遠處,幾個農民正在田中勞作。吳風稍一猶豫,朝着最近的一個老農走了過去。
“大叔,請問一下,這裏有一個叫劉凡的人嗎?”
劉凡,也就是老乞丐告訴他要拜師的那個人的名字。
老農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眼,想了想,搖搖頭說:“不認識,我在這個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聽過這個人。”
“哦,這樣啊,那您知道是否有一個老人住在山腳下嗎?”吳風不死心的又問道。
這回農民想都沒想,直接說:“有,你說的是老白啊,他就在那邊。”農民用手指了指沿着山道右前方的方向道。
“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老農補充道。
老白,不對啊,老乞丐不是說姓劉嗎,怎麼又姓白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請問,您說的老白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老農很乾脆的說道。“他經常穿的一身白,所以周圍村的人都叫他老白,至於他姓什麼叫什麼,就沒人知道了。”老農憨厚的說。
“那估計就是他了。”吳風想。
謝過老農后,吳風朝着老農所指的方向走去。
十幾分鐘后,一座不應該出現的建築出現在吳風面前,之所以說不應該出現,是因為在來時的路上,除了一些村莊在遠處時隱時現外,根本就看不見任何建築,可是忽然之間出現一個二層的樓房,相信很多人都會感到驚訝。
吳風仔細的看着這個建築,他不懂建築,但是還是能看出這建築有些年頭了。兩層的木製樓房,外面塗了一層紅sè的漆,有些地方的漆已經掉落,樓房上面鋪了一層青瓦,上面還長了一些雜草。最讓吳風感興趣的是大門上的一塊匾,上面寫了兩個——個園。
終於到了,吳風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看着眼前的建築,吳風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威嚴之氣,繼而不由的渾身緊張,真的到達這裏了。他忽然想起了老乞丐臨走的那個夜晚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找到那個人之後,就說是我讓你來拜師學藝的,他一定會收你,不過前提是你要經受住他的考驗。小子,跟他學藝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
想到這裏,吳風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氣向里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就又喊了一邊,這次很快裏面就傳來了動靜。
吳風緊盯着門裏耐心的等待着,心裏不由的又緊張起來。只是還沒鬆口氣,一個穿白衣服的老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之人,吳風終於知道那個老農為什麼要叫他老白了,眼前的老人不但穿的白,就連鬍子頭髮皮膚都很白,尤其是皮膚,白中顯滑,這哪是一個老人應有的皮膚。按說到了這個年齡,皮膚應該是又干又皺,有老年斑才對啊。可老人的皮膚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光滑,而且吳風不懷疑,如果摸起來的話,應該會有彈xìng。
而最讓吳風感到驚奇的是老人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黑白分明,隱隱透出威嚴,吳風只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移開。吳風心中感到震驚,這絕對不是一個古稀之人該有的眼睛。
高手,絕對的高手。
“請問這裏有個叫劉凡的人嗎?”吳風小心的問道。
“你找劉凡有什麼事?”老人的聲音很烘亮。
“是一個叫劉老九的老人讓我來找他。”吳風不敢隱瞞。
“劉老九,”老人喃喃的道。
“我就是劉凡,你是怎麼認識劉老九的。”老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吳風心中已經猜到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聽他親口承認了,心中也沒有驚訝,於是將自己與老乞丐的相識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發現老人沒有吭聲,於是就偷偷看了一下老人。只見老人的神情有些恍惚,過了會兒,才輕輕的說:“想不到他現在過的如此,哎,都是我錯,都是我的錯啊。”
吳風也不敢插聲,他知道裏面肯定有故事,只是老人不說,他也不敢問。
老人嘆息完了,才想起吳風找他的目的,說道:“你想學功夫?”
“是”。吳風這次回答的很肯定。
老人慢慢走向吳風,在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下來。
“抬起頭來。”語氣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吳風抬起了頭,只是眼睛還是不敢看老人。
“哼。”老人輕哼了一聲。隨即饒着吳風走了起來。從走動開始,吳風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凝固起來,呼吸不暢,渾身的煩躁不安,一顆心急yù從嗓子裏面跳出來一樣,渾身冒起了虛汗。
在這種凝重的氛圍之下,吳風的兩條腿都有些微微發顫,勉強站住沒有跌倒。當老人走完一圈之後,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的瞬間,那種凝重的感覺才突然消失。
瞬間的落差讓吳風心裏猛然一松,差點坐倒在地上。只覺得全身上下被汗水濕了個遍,他心中很是疑惑:剛剛怎麼回事,難道感冒了。
正想着,老人的聲音傳來:“哎,體質還可以,只可惜錯過了學武的最佳階段,只怕…”只怕什麼,老人沒說,不過吳風明白,只怕自己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吳風把老人的話聽的明明白白,所以老人一說完就趕緊抬起頭來,對老人道:“請師傅收我為徒,雖然我學的晚,可我以後會很刻苦的,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這次他沒有迴避老人的眼睛,強忍着移開的衝動,和老人對視着。
“你確定?學功夫不單很苦,而且要失去許多的東西,你真的願意嗎?”
吳風這次沒回答,只是盯着老人的眼睛,重重點了一下頭。
“好吧,你跟我進來吧。”老人轉身向門內走去。
吳風再次鬆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眼睛,剛剛一陣對視,好象是對着太陽看一樣,看的他頭暈眼花。
剛緩過一點來,發現老人已經走遠了,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