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妖怪也要上學
雲楠白的眸子閃出一絲凌厲的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姜鶴圓鼓鼓的小臉。
外貌確實可以迷惑人。
畢竟是千年蛇妖，怎麼會和普通小姑娘一樣單純呢。無非是看雲舒道觀靈力充沛適合修鍊，可以讓她很快恢復原身罷了。
但這次，確實是雲楠白真的多、慮、了。
對於姜鶴一個18歲的純情少女來說，和喜歡的人培養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天天黏在一起！
“為什麼想來。”雲楠白冷冷的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姜鶴揉了揉已經鬆鬆散散的頭髮，瞪着大眼睛，心中早就想好了說辭。
只見她飛快的一屁股做到地上，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塊手帕，嗚嗚咽咽的說：“我知道我以前作惡多端，遭了雷災，本來要把我劈死的，幸好我命大啊！僥倖活下來。
“但是，但是”姜鶴配合的擤了一把鼻涕，“但是我被雷劈成了傻子啊！”
“……？”雲楠白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愣神，一言不發，表情複雜的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姜鶴。
姜鶴眼見起了效果，嚶嚶嚶的繼續說：“你看我現在像是會法術的樣子嗎，我只是想學點東西保護自己，你知道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
“那上上次你和我打鬥……”
“……你知道吧腦震蕩是慢慢傻的。”
“那上次你打我的徒弟……”
“不是我打的是他們太笨。”
雲楠白垂下眼瞼，自己的徒弟確實笨，而眼前這人和之前傳聞的蛇妖也確實不太一樣。
他沉吟片刻，微微的點了點頭。這種妖物還是留在身邊比較安全。
姜鶴欣喜若狂，拉着雲楠白袖子甜甜的說：“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哼，油嘴滑舌。但有個條件”
姜鶴無辜的布靈布靈的望着他。
“穿男裝。”雲楠白避開看她的眼睛。
……
在經歷小藍鳥靈車漂移的歷程后，姜鶴終於回到左家。
左衿在正堂喝茶，看到姜鶴偷偷摸摸的溜進來，心中不禁想笑，卻又故意板着張臉，桃花眼鎖定姜鶴。
“你今天早上幹嘛去了。”
“我我我……”姜鶴像個偷跑出去亂玩的犯錯小孩一樣，戰戰兢兢的小碎步走到正堂，“雲楠白叫我去找他！”
先來一招獻祭隊友。
左衿好看的眉毛攪在一起，不說還差點忘了，雲楠白那個老賊，昨天晚上居然敢夜闖左府！
姜鶴低着頭，心中突然有一股疑惑的雲團越聚越大，她猛的抬頭，綠幽幽的眸子充滿威懾力的看着左衿：“我為什麼要怕你？”
左衿完美的臉上出現一絲皸裂，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總不能告訴小姑娘，他把她當女兒看了吧。
他掛上得體的微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可能是你太可愛了吧。”
姜鶴心裏一驚，看着左衿慈父般的笑容，小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她嘟嘟着嘴說：“明天我就要去上學啦。”
左衿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你去哪上學？”
“雲舒道觀。”
左衿腦子裏突然想起以前的傳聞：黑風洞洞主最愛吃年輕貌美的男人。心中大駭，他俊俏的臉一片死灰：“你你你，你千萬不能做壞事啊。”
姜鶴的神情突然凝固在臉上，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委委屈屈的靠過去：“你看我害什麼人了嗎。”
左衿一想，似乎最近雲城也很安靜，淺草樓更是被雲城人人視為高端會所，姜鶴看起來也可以說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了。
左衿苦口婆心的看着小姜鶴。
於是姜鶴又把在雲楠白那裏的精湛演技表演了一遍，左衿顯然也相信了。他眼眶有點紅紅的，還泛着點點淚光。
姜鶴實在是……
太可憐了！
怎麼有這麼慘的妖怪，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不能告訴別人，自己一個女孩子承擔一切，努力創業致富。
簡直是女性代表啊！
姜鶴拭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淚花，“所以我決定，去雲舒道觀學點法術，說不定也能恢復記憶。”
“我支持你！”雲城第一鶴吹左衿雙手雙腳贊同，“但是雲舒道觀魚龍混雜，而且楚漢也在裏面。”
姜鶴一臉無所謂的說：“這有什麼嘛，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
然而，後來事實證明，楚漢在雲舒道觀必然掀起一陣浪花，而且差點讓姜鶴功虧一簣。
第二天，姜鶴就在左衿的打點下，準備出發。姜鶴特意叮囑不要婢女小廝跟着，她看着左衿非常贊同雲楠白讓他穿男裝的想法，連夜給她準備的一大車衣物，還有怕她吃不慣學校里的東西，特意找廚子做了一大堆點心。
臨走前，左衿趴在門前像個老父親一樣叮囑她一定要小心，有事就寫信回來，東西吃完了也要寫信回來，被人欺負就寫信回來，反正一定要寫信回來。
姜鶴笑嘻嘻的變出一條蛇：“阿爸不麻煩，你看這個，又快又方便。”
左衿湊近一看，嚇得連連後退：“小姑娘玩什麼蛇？”
“阿爸我就是蛇……”
好說歹說之下，左衿終於放姜鶴走了。姜鶴隔着窗戶看到左衿風度翩翩的佇立門口，目送姜鶴離開，心頭有些暖乎乎的。
意外的解鎖了左衿大帥哥的慈父屬性呢。
這樣也不錯。姜鶴靠在窗戶邊有些傷感的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熱熱鬧鬧的，不禁想起自己在原來的事件里也不過十八歲，最好的年華就英年早逝。
她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來之前她也派蛇靈去問了刺刺臭臭懶懶他們，拒絕了他們陪讀的想法。
妖怪太多反而給心懷不軌的人創造了可乘之機。
姜鶴無喜無悲的想着，加上馬車一路顛簸，她居然——睡著了！
到達雲舒道觀的時候已經幾近黃昏，落日殘陽下，不時有幾隻飛鳥略過，一片餘暉撒在地上，透過樹梢，像是把太陽揉碎了似的。加上靈力充沛，這裏常年雲煙繚繞，異常夢幻。
姜鶴前兩次都沒有從正門進入，今日一看，果然是氣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