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有人曰褚師!
原本以為只是會被褒獎一番,最好還能拿到些銀子的木匣少年,在把傳信飛劍交給樓長后,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平日裏懶懶散散一副沒睡醒的老人撲騰一下跳了起來,然後拉着自己,穿過彎彎曲曲幾十道過道橋樑,一腳踹開了那座他平日裏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宏偉高樓。
依靠送信為生的木匣少年剛進門就被老人給丟在門口,他一抬頭就看到十幾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嚇的木匣少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低着頭盯着腳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至於心裏卻是把跟自己交好的那個少年的祖宗八輩都給罵了一遍,罵過之後就只顧得向自己的十八輩祖宗祈禱,生怕自己走不出這座樓閣。
很快就有七八個人一塊出來,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木匣少年抬頭一看,那些人有老有少,只是等他看清了模樣之後頓時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有幾個人木匣少年見過都是各處樓閣的樓長,能跟他們並列的多半都是劍信司的管事。
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之後,木匣少年撲騰一下直接跪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來就是砰砰砰的三個響頭。
看到木匣少年這幅模樣,有人不禁皺起了眉,有什麼話說不就完了,磕什麼頭啊,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還是站在最中間的一個老人主動問道:「這封信從那來的,都有誰看過了?」
興許是木匣少年被嚇破了膽,一時間支支吾吾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看的幾個中年人更加心煩,真就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費盡的小王八蛋拍死,自己再來搜魂。
那位平日裏懶散的老人也是罕見的心急,趕緊催促道:「這位是咱劍信司的司長,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許隱瞞!」
木匣少年聽到這裏才把已經懸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一點,趕緊說道:「是狗哥收的信,只有我和那個誰看過信……」
「那個誰?」最中間的那位老人直接打斷木匣少年的話,厲聲問道。
「那個那個……」木匣少年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趕緊又是砰砰砰的幾個響頭下去,才有膽子繼續說:「我是前幾天剛認識他的,不知道他叫什麼啊。」
司長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對這身旁的老人說道:「玉山既然這封信是從你們樓里發現的,還是辛苦你再跑一趟,把那個小傢伙一塊給帶來吧。」
被喊做玉山的懶散老人回了一個是,趕緊匆忙往外跑。
司長那這那柄材質普通的飛劍交給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吩咐道:「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那這這把飛劍交給樓頂的那傢伙好好檢查一遍,我這就過去寫回信,魔童你去把咱們樓最快的那把飛劍拿來……」
話說完,一群人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散開。
很快就有消息遞過來,說是飛劍上的褚師王血屬實。還不等玉山把那一名看過飛劍信息的少年帶來,一把通體雪白的飛劍已經綁着一個精巧的木盒升空后化作一道虹光急速遠遁而去。
看着飛劍遠去那位躲過無數刺殺,揪出過數千個碟子,真的從屍山血海里滾出來的老人才真的鬆了一口氣,而那封信上其實也只有十二個字:
「褚師禁忌
二哥我被妖族追殺,速救!」
而其實這位在崑崙墟仙州闖下大名聲的褚師三公子傳信之人,正是褚師家第二子。
褚師霸圖,字閻明!
除了是執掌褚師家兵力三分之一的不世統帥,也是這座雄城真正的主人,更是褚師禁忌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而本應坐鎮雄城的褚師霸圖,在半年之前就已經帶領親衛橫穿數州遠去魔土邊境迎接自己的好弟弟,只不過好像天意使然,讓兩人錯過的。根據雄城這邊得到的最新諜報,褚師
霸圖好像久等不到人帶人去了妖族邊境。
真就是一個被妖族追殺,一個堵在妖族門口,真就是一對親兄弟啊。
雄城往西北再行億萬里,一座涼亭樓台外。
一位身穿寬厚青衣儒衫雙手插袖,腰間挎着一把無鞘的誇張長劍拖地男子,身後還跟着一頭模樣怪異的大黑驢,就這麼一個搭配,哪怕是是走在千奇百怪,魔人魔獸到處亂逛的魔族大都正門前的御道上依舊是很扎的一位。
「前面的滾開!」一個身高三十多丈,渾身青紫長着三隻眼睛的巨人看到前面跟小貓小狗一般大小的青衣男子還有一頭驢后,厲聲吼了一嗓子。不知是那人耳聾還是怎麼,竟然對此無動於衷。
礙於大都就在眼前,不能胡亂殺人,三眼巨人原本應該落在青衣儒衫男子頭頂的腳,只能錯開。
超過那一人一驢之後那三眼巨人回頭吐了一口腥臭無比的濃痰之後,才繼續朝着大都方向走去。
對於都能稱上一個小水窪的濃痰,青衣儒衫的男子也只是饒了過去沒有多說什麼。
據此不過十幾米外的一個小亭子裏,一個身材修長秀雅,模樣更是風神秀朗,比起女子都不遑多讓的一個白衣男子,正身看着手中的書,輕輕翻了一頁。背後同樣是一襲白衣的俊秀的男子瞬間消失。
下一秒那位男子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那位三眼巨人的喉嚨,劍尖距離喉嚨不過寸須。而這本應刺穿三眼巨人喉嚨的長劍,卻因為劍鏜被人用一根手指擋住,竟不能前進分毫。
兩人就怎麼站在三眼巨人的肩膀上,相互對峙,三眼巨人只能獃獃的站在那裏,不敢動彈一下。
那位還在涼亭里讀書的白衣男子,將手中的書放下,轉頭看向那位擋住自己護衛一劍的青衣儒衫男子,笑了笑。
白衣護衛將劍收回,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青衣儒衫的男子,下一秒就回到了涼亭之中,只是等他停穩身子,卻發現那個青衣儒衫男子早已坐在自家公子對面,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的速度幾乎都可以用誇張來形容,這個傢伙居然比自己還要快?.
青衣儒衫男子看着白衣男子那雙暗淡如黑夜的深沉眼眸問道:「為何要殺他?」
「他攔了劍貓先生的路。」
對於自己身份暴露,劍貓毫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這不是理由。」
白衣男子緩緩合上石桌上的書說道:「先生不計較是先生的事,若是他不死,就是玄君不懂禮數了。」
話音未落,那個已經撒丫子狂奔數百米的龐大身軀轟然倒塌,一顆巨大的腦袋滾了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