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仇樂的案子

案發地是職院後頭的一棟兩層農家小院，我們到的時候刑偵隊已經到了。我們是屬地配合，連樓都沒上就被安排走訪調查。

通過對周圍住戶及職院相關人員的走訪調查，死者的基本情況都已搞清。

仇樂，男，漢族，未婚，1986年5月25日出生，祖籍：河南。父母在他8歲時車禍身亡，孤兒院長大，樂觀好強，重點大學畢業。2010年市教體局直屬職業學校任教，三校合併后併入職院任教至今。

據他同事講，仇樂近兩年性格變化很大，剛入職的時候性格開朗活潑，工作努力上進，多次獲省、市級表彰，與同事關係融洽。

近兩年也不知怎麼回事，也就是學校合併后第二年性格大變，變得敏感緊張，孤僻不愛同人打交道，常常一個人發獃，自言自語…等。

近些天更是過分，學生不管，曠工，前些日子還和富豪賓館槍擊案的兇殺打過架。打架的原因有的說為了一隻貓，有的說為了女人。因為打架當天有人在醫院見過他和一個穿婚紗的漂亮女孩去探望過兇手。

了解了這些我也沒多想，反正是刑偵大隊的案子。我們只是屬地配合，把走訪的材料交上去就行了，破案是他們的事。

回到所里，悶油瓶居然回來了。我調侃道：“混不下去，被人攆回來了！”

悶油瓶也不回話，只是遞給了我兩張照片。

一張是仇樂的，我走訪收集的材料里就有，開始看到我就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第二張是一個女孩，我一眼就認出是我們去富豪賓館的路上碰到的那對情侶中的女孩，美女總是讓人記憶猶新！

我又看了看仇樂的照片，不就是頭髮花白的那個男的嗎？只是照片和真人外表年齡相距太大，沒有聯繫在一起。

接着他又遞給我第三張照片，是現場屍體的照片，更是蒼老，頭髮全白，人瘦的只剩下骨頭。就這幾天功夫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這也太他媽懸疑了！我雖然震驚，但臉上還是雲淡風輕。不能在新人，特別是“叛徒”面前顯得沒見識。

老油子了，這點功夫還是有的！

“你啥意思呀？拿幾張照片顯擺！”我很有經驗地掩飾了自己的無知和震驚，並把問題推給了對方。

悶油瓶沒說話倒是胖子一把搶過照片：“我的了，都別跟我搶！得不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有張照片也可解我相思之苦！”

看着他拿着照片陶醉抒情的樣子我想吐！

還好悶油瓶一手奪過照片，對小胖道明是證物，小胖才鬆手。

“段老大讓你過來的？”我問悶油瓶。

“不，我自己過來的，“我認為是邪教害人，他們不信！”悶油瓶有點激動地道。

“那他們初步怎麼定性的？”我好奇的問。

“案件沒公開之前保密”。可憐的孩子紀律性還挺強！

就在我還想從他嘴裏挖出一些信息的時候。

大個子停好車進來了，“喲，我們的大偵探回來了，走一起吃飯。”

悶油瓶臉微紅，“不了，我是偷着跑出來的，他們還都在加班研究案情呢！。”邊說邊往外走。

我聽到吃飯還是很喜歡的！天天吃那惡婆娘做的飯膩味死我了。中午帶個飯，那些小年青還說香，還說嫂子對我好。我是笑在臉上，苦在心裏。

苦呀！苦呀！寶寶心裏苦呀！

我也想到外面換換嘴，

只是兜里被那惡婆娘掏得比臉還乾淨！

粉蒸排骨、滑魚片、油燜大蝦、盤龍鱔上來我就要了四個硬菜，胖子加了個下飯的榨菜肉絲，大個加了個湯。

幾瓶啤酒下肚都有了點酒意，胖子又聊起了那個女孩。說是等結案了非去把照片弄來，放得大大的貼在卧室里。

大個子回得晚不知道悶油瓶過來幹啥？便問起悶油瓶的來意。

我隨口說了句“過來證實那個女孩是不是鬼。

胖子不樂意道：“那麼美麗的女孩怎麼會是鬼呢？”

“自古紅顏多薄命，聊齋里的女鬼不都是美女！”我順口回了句。

幾個人喝酒，特別是半醉不醉的時候，經常會為一點小事，或者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事或物杠起來。

小胖就跟我杠上了，還好我是哥子壓得住，沒有幹起來。開始就為女孩是不是鬼爭辯，慢慢地演變為世上有沒有鬼的爭論！

我去！夠無聊的是吧？

我喜歡喝點酒量卻是有限，喝多了就好胡咧咧。

我見小胖子不服氣，就哼了聲給他們講起多年前發生的事。

記得那年夏天特別熱，我剛結婚不久，和媳婦兒拌了幾句嘴心裏頭不得意！就到外面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河邊。

河邊上有個女孩，美！

“天生麗質，稍加粉黛的那種絕色！”大個子在一邊笑着插嘴道。

我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不錯嘛，跟哥混得都知道搶答了。”

小胖子聽到美女就上癮，讓大個子別岔，叫我接着講。

我喝了口酒，直接上手抓了只小龍蝦，邊剝邊往下講。

女孩子拿着本書看得專註，走着走腳下一歪掉到河裏。

說來也怪！那年天旱河裏的水不大，一個成人應該是能爬上岸的，但那女孩掉下去后就往河中間滑。

那天我也是氣急了才從家裏跑出去的，身上的警服都沒換。那種情況下不由得我不下水救人。

我跳進水裏就覺得不對勁，胳膊和腿就像被什麼東西縛住動不了。更奇怪的是人像被迷住了，眼睛裏白茫茫的都是水根本辨別不了方向，我是人沒救住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和我同時下水救人的一個中年人，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後來聽見岸上的人大聲叫罵，還有往水裏扔石頭的聲音。慢慢地人能動了，眼前也清明了。

其實女孩的水性不錯，沒讓我們救自己就游回岸邊了。

我怕他們不信，還特意強調當時很多人看到過，我還因此得了“見義勇為”獎，加了一級工資。

胖子隨即應和，這個事情他知道！他家就在河邊上，因為這件事家裏一整個暑假都沒讓他下河洗澡。

大個不懷疑事件，只是覺得我當時應該是被水草什麼的纏住，或是天熱，下水前身體沒活動開，是某種暫時神經性麻痹類的癥狀。

大個子這樣說，我又對他講起當天晚上發生的事。

我睡到半夜突然覺得小腿和胳膊疼，開燈一看我的個乖乖，胳膊和小腿上全是烏黑的抓痕。腿上、背上烏黑的小手印清晰可見，當時都沒把你們嫂子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