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黃金學會
“小姐，怎麼樣怎麼樣？”
春花催問着自家小姐，“讓我也看看嘛。”
“哎哎哎，別急啊，這位公子可真好看啊。”
“啊，什麼公子？”
不是在看女眷長啥樣嗎？
諸無相走了一截后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雖然知道可能並沒有惡意，但他剛剛獲得這種能力，街邊行人的目光他可以忽視，但這個人不知道是誰，這目光簡直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他詢問軍官：“還有多遠可到住處？”
“快了快了，諸公子的住處在城中，所以路程稍遠。”
諸無相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這種窺探感，此刻只想快點到住處。
然後他身上的窺探感就多了幾道。
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讓他鬆了口氣。
……
一旁茶樓上。
“精神力！”一名大鬍子的洋人對同伴們驚呼。
“沒想到這邊竟然有人掌握了精神力。”
“不用大驚小怪，他們這邊其實也有修鍊精神力的人，只是這個地方很少。”旁邊稍微年老些的洋人回應道：“他們這邊將格鬥術發展到了頂峰，不需要使用機械，單靠自身力量便可以與海怪搏鬥。”
他呷了口茶，又說：“他們將精神力全用在了強化格鬥術上了，還能像騎士一樣使用鬥氣，他們稱之為‘武’，聽說繼續往東那片叫中原的大陸上還有更厲害的武者，這也是我們要去傳學的原因。”
“既是傳播我們的學術，也是學習他們的知識。”
“說起來就氣，此處國主當真貪得無厭，我們給的東西價值早就超過一艘船的價值了，如今已過半月，卻一直拖延。”另一邊坐着一位很年輕的洋人，滿臉怒相。
老洋人瞥了他一眼：“小亞當，要能沉得住氣，不靜心怎麼學得知識？”
“唉，我這是氣啊，想我們剛來時也是如他這般香車駿馬，現在卻連走也走不得！”
“我倒是明白那國主怎麼想的。”最後一名洋人是個壯碩的猛漢，茶杯在他手裏就和一個瓶蓋一般。
此刻他眼裏浮現的是與形象完全不符的智慧，“不外乎是想把我們留在此地為他效力。”
“此處人口亦不少，我等招收學徒也不會很艱難。”
“可此處金銀遍地，我們黃金學會研究鍊金術也沒有條件啊，他肯定不會同意我們花費資源去做這種他不缺的東西。”
“其他人有消息了嗎？”
聽到老人發問，大鬍子搖頭苦笑：“此處國主是個獨裁者，他手下沒有其他貴族，官僚都是他的僕從，沒人願意資助我們。”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聽說他的大兒子話語權很大，如果能說服他倒也不是不可能。”
老人沉吟：“剛好聽說他回來了，明日要為他接風，宴席上我們探探他的口風。”
“也只能這樣了。”
幾個金袍洋人披上斗篷離開茶樓后，茶客們都議論起來。
“這些番人嘰里呱啦說些什麼？”一個遊俠搭起話頭。
旁邊知道的商人聽到就回答了，“嗐，這不是番人，是從東邊來的，叫洋人。”
“東邊還有陸地？”遊俠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有的吧，只是那邊海獸太多，沒人敢去那邊。”畢竟生意人，賺錢最重要，跑跑相對安全的東海就可以了，東海以東太多未知了。
……
諸無相上午安頓好，
下午金闕玉就來找他了。
“諸兄，我父親明日想要見你，你看如何？”
“應有之義，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拜訪。”
倩倩帶着毛毛去玩了，金闕玉叫了人一路跟着，兩人便在街上閑逛起來。
“海王宗當真繁華。”諸無相感嘆，“簡直顛覆了我對武道宗門的印象。”
“我以前還以為門派都是在山間林地建些房子，招幾名弟子便是了。”
“呵呵，諸兄所說的確實是一些門派的樣子。”金闕玉笑起來：“便是有遠古傳承的強門大派也不過是一所寺院一間道場不得了了，反倒是我們海王宗才是例外了。”
兩人一路閒遊，街上商貿繁盛，哪怕正午太陽當頭還是遊人如織，看得諸無相有些噓唏：“想不到遠在東海，萬里碧濤之地也能如此繁華，京城地處中原腹地，物產豐富卻餓殍遍地……”
“諸兄此言倒是有乃父之風了，憂國憂民真君子也。”
“唉，耳濡目染十餘年，父親的高潔一直是我的榜樣。”諸無相搖頭將思緒拋去。
男人在一起很容易就會把話題談到政治上，從中原到西域，從東海到南洋，然後金闕玉就提起了洋人。
“事情就是這樣，雖然在父親面前誇下海口，但我心裏其實也挺沒底的。”
“望遠鏡……地球儀……”諸無相沉思，“我以前好像聽到過這些東西，只是有些記不清了。”
“地球儀……地球，我記起來了！”諸無相想起來了，自己前世不就是地球人嗎？
狹義上的地球就是指那顆蔚藍星球，但是每一個在有地面的星球上的生靈都可以說自己腳下的星球是地球。
說起來有些繞口，簡化一下就是廣義上的地球就是有地面的星球，也就是說這些洋人已經知道地球是個球了。
“這些洋人都是人才啊，連地球都知道。”諸無相想起來后對這些洋人的見識頗為讚歎，在這種生產力還很落後的時代就已經有這個技術以及見識了。
“大地當真是個球？”金闕玉反覆聽到這個論調，把他也搞得有點不確定了。
“自然是個球，這個以後跟你解釋吧。他們有全世界的地圖嗎？”諸無相有些好奇。
“這倒沒有，按說既然是大地的模型，那上面應該有地圖，但是也沒有，他們連中原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
諸無相這才感覺合理，要是他們連世界地圖都弄出來了那就有點逆天了。
“算了算了，這些東西回去我再自己想，我還是繼續帶你遊覽吧。”金闕玉倒也沒把這事放心上。
就算大地真是個球，都生活十幾二十年了也沒怎麼樣，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頂多就是知道往東海以東還有另外的文明。
關鍵是那邊海獸橫行，想過去也難，海王宗世代獵獸也不過將東海維持住，再多他也不去想了。
“本來想將小妹也帶給你認識的，只是不知道她去哪裏玩了，一直也沒有看到她。”
“明天為諸兄辦個接風宴，到時候應該就能見到了。”
突然諸無相又感覺到了那種被窺探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麼人，他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和金闕玉閑話，“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他們都是庶出，早早就有了各自的產業，只有小妹與我一母同胞最是親近。”
……
“他好像又發現我們了欸。”
金闕靈正帶着丫鬟春花鬼鬼祟祟地跟蹤着兩人，“我還想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來着。”
她發現哥哥從父親那裏出來后就直奔客苑，找的卻不是那個漂亮小姑娘，而是那個帥氣公子。
莫非哥哥有不可告人的嗜好？
“小姐你自己上前問一下不就好了……”春花有些無語了，大公子雖然還未婚配，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分桃斷袖之人。
再八卦也不是這麼八卦的。
“不行，我要他自己來找我！”金闕靈邊說邊用望遠鏡偷看。
“他以前回來都是先找我的。”
春花看着小姐這樣子，這是鬧彆扭了？
小姐都被宗主和大公子寵壞了啊……
大房太太去得早，小姐從小沒了娘，整個海王宗的人都對她寵愛有佳，經常鬧些事來折騰大家，這幾日還弄了個冬釣大賽，結果就說了個大賽名字，其他全讓她來做。
什麼時候才能不胡鬧啊。
不提丫鬟在這碎碎念，金闕靈發現諸無相二人走向一個酒樓，盯着望遠鏡就跟着走過去，結果沒發現身前的情況。
海王宗大部分都是海獸骨架堆疊而成，下面就是海，掉下去就是深不見底的水面，她一腳踢到了護欄上身體就向前傾倒了，這掉下去還了得，但是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是發出尖叫。
諸無相猛然發現盯着自己的視線不見了，下意識回頭就聽到一聲尖叫，見有個人半掛在水邊護欄即將掉下。
！！！
救人要緊，他並不會高深輕功，但藉助着對周圍空氣的感知百八十米的距離一瞬即至，女孩已經落下。
金闕靈發現自己掉了下去嚇得意識都飛遠了，迷濛蒙間感覺自己好像落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是哥哥嗎？
他每次都能在自己把事搞砸的時候出現，為她善後。
真好啊，這次也是。
緩緩睜開眼，不是哥哥？
是那個人！
少年因為快速的急馳而被汗珠微微打濕的髮絲，和眼中那隱隱的擔憂一下就讓她滿臉通紅。
旁邊丫鬟反應過來大喊小姐，金闕靈聽到下意識就想要推開他，又因為剛剛被嚇軟了而使不上勁，情急下大喝一聲：“無禮之徒，快放開我！”
諸無相滿臉問號，剛剛救了你，不說聲感謝就算了，這是搞哪出？
金闕靈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宗里的人都知道她這彆扭的性格，就算她出口不遜也不會計較，可這個好帥好帥的公子是外面來的人，根本不知道。
他不會因此討厭自己吧？
諸無相倒是沒太多想法，別人不喜歡自己就不喜歡唄，將金闕靈交給丫鬟春花后道了一句歉。
還是不要和剛剛受到驚嚇的人理論，他們此時的情緒並不穩定，極容易說些不理智的話，這個時候順着他們就行。
倒是丫鬟和他道了聲謝謝。
這時候金闕玉也過來了。
“小妹？”
金闕靈聽到哥哥的聲音更羞了，脫口而出：“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