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北侖區工業區，由鋼棚所搭建的廠房內悶熱無比，工人們還在馬不停蹄的生產着，放眼望去差不多有四十多人，有人一手抱着切好的鋁材、有人捏着電動螺絲刀拚命的對方才切好的鋁材進行組裝，熟練的工人們有條不紊的工作着。

石不破，站在辦公室內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觀望着下方的生產情況。他面色凝重似乎又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石不破掛掉電話后說道：“他媽的，鋁材價格又漲了。”從年初開始鋁材的價格就已經上漲過兩次的了，他們以批髮紗窗、紗門為主，本就利潤低，現在又伴隨着鋁材漲價，給他們的利潤空間越發的微小了。

石不破是石不危的親哥，從事鋁合金生產從2008年開始，進入這行已有八年的時間了，他從剛開始的鋁合金門窗店，再到現在的生產廠家，這麼多年也付出了想當大的努力。隨着市場的變化，他在想盡一切辦法調整，可是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助他。

石不破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說：“安總你今天有空嗎？”

安總說：“現在忙，我自己都上戰場了，晚上還得加班。”

石不破說：“鋁材價格又漲了，照這麼下去就不用繼續做了。”

安總說：“是啊，我也為這事頭疼，價格又不敢漲，一漲價客戶就跑了，下面那些夫妻店就挑便宜的做，質量幾乎都不會去關心。”夫妻店就是普通的鋁合金店負責負責給房東上門安裝。

石不破說：“現在一個片紗只有三塊錢的利潤，稍微不小心報廢一個就會導致另外幾個也跟着沒錢賺。上不上下不下的真頭疼，明天我們過來開個會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走，不然真的得完蛋了。”

安總說：“是該開個會了。”

安總名安國軍，江西人1981生，初中文化，在寧波這個鋁合金行業內是知名人物，與石不破一樣從事紗窗、紗門批發，以前做系統門窗生產，由於資金不現手，後來轉做紗窗。安國軍，平時花錢大手大腳，在吃、喝、玩、樂上從來不會手軟，以至於身價並不高，僅靠每年的流水讓公司存活着。

石不破掛掉電話后，來到茶桌前，這張茶桌比趙佳寧送給石不危的那個大而且價格更貴，除了對錶面上粗糙部分的打磨、修飾，基本還是按照原木的形狀來製作的，這張茶桌從桌腿到檯面都是一個整體，找不到一顆螺絲或榫卯，渾然天成。他平時的工作就是談客戶，其餘的都交給了石不危的嫂子來打理。

有人敲門，還沒等石不破同意，外面的人就進來了，進來的人是一位經營鋁材銷售的，他們行業內的關係是這樣的，原鋁生產——開模具——鋁材銷售——鋁材加工、組裝——門店安裝的過程，石不破在鋁材加工這一環節，主要負責銷售給能安裝的人，剛進來那位是銷售鋁材的，石不危的貨幾乎全是在他那裏拿的，平時採購都是以噸來計算。

石不破見到進人了，急忙站起身來，說：“胡總怎麼來了。”

胡總名胡明，江西人1970年生，體型微胖，耳鬢兩旁發色灰白，一雙皮鞋上佈滿一層薄薄的塵土，襯衫算不得臟只能以舊來形容，最扎眼的還是那條LV的皮帶，看樣子是新買的，做他們這行的都這樣，幾乎都高雅不起來。

胡明說：“我看你下面挺忙的嘛。”

石不破說：“夏季是要忙一些，來這邊做。”從鍋里鍋里夾出一個茶杯，倒上一杯茶放在胡明面前。說：“有一段時間不見胡總，發體了。”

胡明說：“是啊，最近胖了將近十斤，馬上就要破170了。”

石不破哈哈一笑說：“即將趕上我了，不吃飯都長肉。”

胡明說：“你那全都喝酒去了，我這手上有幾批紗窗，讓你來做。”

石不破說：“喲，有多少？”

胡明說：“五棟別墅。”

石不破說：“那還不少，要什麼樣的紗窗？”

胡明說：“我今天過來拿兩個樣品過去給他們看看，你這裏最好的什麼樣？”

石不破說：“我今年上了一個新款，口袋鎖的極窄平開窗，180一個平方。”

胡明問：“樣品有沒有我看看。”

“稍等，我下去拿一個”，石不破站起身，去往隔壁的樣品間。這個房間在辦公室後面，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門窗，推拉的、摺疊的、收縮的、老款新款在這間樣品間裏幾乎都能找到，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雖說許多老款的早已沒有生產但依舊能看到其聲影。拿出一個灰色的平開窗，樣品沒有正常窗戶大，高60公分、寬40公分，最重要的就是展示優點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