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她的英雄，他的英雄
“只有半小時，時間一到，立馬出來，知道嗎？”
“我知道了。”沈謙恭順地回應。
“小欣，我來看你了。”沈謙在探監窗口坐下。
三天不見，沈欣憔悴得像變了個人。
沈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嗯，你也不用太擔心，什麼七天死刑都是唬你的。”
“哥，有律師和我說過了，事關覺醒石，無期起步。”
沈謙沉默了一會兒，“沒事的，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有什麼辦法！”沈欣突然大吼起來，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你又不是行雲，你的行雲又不會來救我這種小老百姓。”
沈謙無力反駁。
吼完后，沈欣逐漸平靜下來
“哥，對不起，我又凶你了。”
“沒事，喊一喊吧，心情也好些。”
“哥，雖然我時不時就和你吵架，有時還打你，但我其實很佩服你。”
“十年前，外面有術師打架，我怕得縮在地窖里一直哭，你明明很害怕，還是出去找食物。”
“從那年起，你在我心裏就已經是英雄了。即使你沒有能力，也一定能成為像行雲大大一樣偉大的人。”
沈欣哭着，笑着看向沈謙：“所以，哥，你以後要好好活下去，去追逐你的夢想吧。”
“別想太多，哥一定會救你的。”沈謙只能這樣說。
……
沈謙坐在地鐵上。
打開手機，“行雲的狗”又是99+的信息。
薩摩耶：兄弟們，這次真的是內部信息，我挖到行雲大大的行程表了！
【媽的，你又來，一天七張行程表，你可真行！】
沈謙煩躁地關掉手機，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
【是啊，能有什麼辦法呢？別人是世家，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少年，你好像有巨大的苦惱啊。”一個臉龐白凈的男子坐到沈謙旁邊。
“要不要聽聽先知的教誨？”
【神靈啊，我又不信教。】
沈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扯出一個笑容：“好啊。”
“真主是唯一的，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
“真主全知全能、大仁大慈，並且能支配一切又不被一切支配……”
沈謙漫不經心地聽着，“你那大仁大慈的真主，可以把一個被陷害的人從監獄裏撈出來嗎？”
男子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掏出一本書放到沈謙膝上，“你的一切疑惑，都可以在先知的教誨中找到答案。”
沈謙嗤笑一聲，“呦，封皮還挺精緻的。”
男子對沈謙的無禮沒有表示什麼，臉上保持着神秘的笑容，默默退開。
沈謙搖了搖頭，隨手打開膝上的書。
【都講的些什麼玩意兒。】沈謙又笑了笑，然後，表情逐漸凝固。
……
“熊大，我想到辦法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楊善，幫我留意一下我妹妹的牢房號，晚上注意看消息。”
“媽，能不能走動走動，把妹妹的判決日期拖一拖……拖到十三號——不，十四號就行……嗯，我不會衝動的。”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沈謙在一間屋子裏來回走着，屋子裏有一塊白板，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寫滿了字。
沈謙喃喃自語着：“不能指望他預測得准，所以，最好今晚就開始。”
沈謙又撥通了電話：“熊二……嗯，
很急。”
……
夜晚，十二點鐘。
“好多設備啊。”沈謙看着廣場上擺弄着音箱，喇叭的夥計們，感覺有些吃驚。
熊二走過來拍了拍沈謙的肩膀：“因為你說要搞得特別大啊。你放心，小半個城的人都會被吵到。”
眾人擺弄完設備，聚集到沈謙面前。
沈謙看向他的朋友們，和朋友的朋友們：“謝謝大家，過來幫助我。”
“剛惹上楊家時，我真的不知所措，因為有你們，熊大、熊二、楊善、老鷹、小雞……還有各位不在場的，提供遠程幫助的朋友，我才有勇氣去思考，去行動。“
沈謙的眼眶裏漫出眼淚：“我也不清楚到底該說什麼來表達我的感謝。但我會把心情唱出來。”
“我們，必勝！”
“必勝！”朋友們微笑着看着他，給予他回應。
熊大走了過來，“耳罩給你，這個勁，真的相當大。”
沈謙接過耳罩：“我進去之後，剩下的事就拜託你了。”
“放心，我們人多，一天進一批，也能堅持到十三號。”
“嗯，我相信你們。”
“那我們走了，你加油。”
“走吧。”沈謙揮手送別他的朋友們。
廣場中央，偌大的舞台上只剩沈謙一個人，他深吸了兩口氣，戴上耳罩，打開麥克風。
“嗡——”麥克風的雜音響徹雲霄。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幾分鐘。”沈謙的聲音山呼海嘯般從廣場擴初去。
逗留的少數人，捂着耳朵快速逃跑。
不少黑洞洞的窗戶亮起燈光，大樓里傳來一陣陣罵娘聲。
“至於原因？”
“MusicStart!”
“呦，呦。
楊家人你真是好霸道，
妹妹撞你一下就要蹲大牢。
也沒見你痛得哇哇叫，
嘴巴一張死刑就成我們的惡報。”
——夥伴們現在應該騎着摩托在城市裏四處擴散，御靈系的覺醒者討厭噪聲。
“噔噔蹬，
覺醒石你說丟棄就丟棄，
一口咬定我妹妹就是有貓膩。
說啥是啥你當自己是老幾？
行雲粉不畏世家所向披靡！”
——覺醒石事關重大，行雲是本次南巡的執法者。
“踏踏踏踏，
放馬過來我就在這不會躲避，
治癒世家真當自己有多牛逼？
身無術力我們也要扯下你的虎皮，
一個我倒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
——薩摩耶的行程表亂七八糟，但我今天被抓進治安局，之後熊大他們也會繼續替我唱下去。
“你們以為自己只攤上這點事情？
我告訴你楊家你永遠別想安寧！
栽贓陷害橫行霸道難書竹罄，
我會化身正義使者從天降臨！”
【沒來嗎？】沈謙看了看四周。【治安局的人應該還有一會才到，再唱一遍】
沈謙舉起麥克風。
“這就是你擾民的原因嗎？”平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沈謙轉過頭去，一個劍眉星目，束着低馬尾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他的後方。
——山不來就我，那我去就山。
“我妹妹得救后，我就去自首。”沈謙看向面色平淡的男子。
“那走吧。”有一片陰影從男子的手臂處飛起，變形，纏繞在沈謙的腰上，兩人拔地飛起。
——時隔十年，他的英雄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