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超越常識的力量
一擊未果，行雲手中長劍收回再刺出，如同機器一般精確地點向沈謙的要害。
“當，當，當——”沈謙手上凝出一個金屬小圓盾，接連擋下對方的攻擊。
長劍穿透圓盾，盾劍相交處有火焰升騰，將兩者牢牢焊在一起。
沈謙手臂用力一甩，長劍和圓盾如炮彈一般飛向遠處。
“進步神速啊。”行雲向後跳出一步，手裏再次滑出一柄長劍。
“多虧了你們。”沈謙欺身向前，拳頭綻放出耀眼的金光。
陰影驟然籠罩住沈謙，他剛想往旁邊跳去，幾條金屬絲從地面下刺出，牢牢捆住他的雙腿。
芭比從天而降，雙手交握捶在沈謙後腦勺上。
沈謙一個踉蹌，琥珀色的術力盔甲龜裂開。
芭比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沈謙接連挨了幾拳后擒住對方的手。
“之前不是才輸給我嗎？”沈謙和芭比雙手交握抵着對方，裂痕在堅實的地面上迅速蔓延。
“老娘今天疊BUFF了啊！”芭比怒吼一聲，額頭捶向沈謙。
四目相對，芭比的眼裏泛起漩渦。
沈謙完全不受影響，一腳抽飛芭比，接着轉頭尋找另一個消失的敵人。
後頸一涼，伴隨着刺耳的拉鋸聲，金鐘罩被切開。
沈謙俯下身，數百道風刃嘶吼着籠罩住後方的整個半圓。
行雲被逼退，和芭比相對繞着沈謙緩緩挪步。
“用雪來干擾感知，你想做什麼？”行雲問。
僅在這片狹小的戰場，雪花被無形的天穹擋住，無法落到地面上。
“自己看唄。不是有讀心術嗎？”沈謙聳了聳肩。
芭比沉默不語。
“讀不出來，對吧？”沈謙微微一笑。
行雲手中長劍分裂成幾個小刀片向沈謙飆射而來。
沈謙一把注意力移向行雲，芭比的意識瞬間在感知中消失。
火焰噴涌而出，金屬刀片被烈火舔舐卻絲毫不見紊亂。
緊跟着冰牆立起，伴隨着幾聲清脆的碎冰聲轟然倒塌。
沈謙雙手護住面門，打算硬接這一擊。
天空突然滑入眼帘——芭比一記掃腿把他踢翻。
空中有巨大的風眼形成，沈謙不受控制地被吸向天空。
“果然打不過呢。”沈謙在空中翻身，俯瞰地面上的敵人。
行雲和芭比握緊金屬錨固定自己，小王和火君各自領着一支部隊。
一支部隊的上空狂風呼嘯湧向風眼，另一支部隊的前方火光凝聚，如同太陽。
沈謙不緊不緩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相片。
雙手輕撫，仔細地給相片附上術力，沈謙將其朝着小王射出。
相片在空中劃出紛雜的軌跡，大多數被擊落，但有幾張順利地飄到小王面前。
那是一個在冰湖上垂釣的老叟。
“外公！”小王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你對我外公做了什麼！”
風眼驟然變得紊亂，沈謙轉身向風眼伸出雙手。
“小王！”芭比大吼一聲，小王猛然清醒。
“晚了。”行雲看着天空，風眼爆散開，沈謙迅速墜落。
“尼瑪，失心咒。這小子心靈系怎麼玩得這麼六？”芭比怒罵一聲。
沈謙一落地，潰散的風再次捲來，不如風眼那般猛烈，但也讓沈謙如陷泥潭。
“放！”火君大吼一聲，光球猛地收縮。
沈謙用餘光瞥了一眼光球下的部隊，
隨機選定一個前排士兵。
【射線攻擊，還有一秒。】
漫天的雪花匯聚，數十道冰牆在部隊和沈謙之間凝出。
冰牆中間薄，四周厚，表面光滑無痕。
一束纖細的光從光球中射出，熾熱的氣息席捲這座被雪籠罩的島。
“你在打屁啊！”芭比朝火君大吼，她的身上幾處燒傷快速癒合。
“沈謙乾的。”行雲從芭比身後站出來，“他用冰做凹透鏡把光給散開了。”
霧氣消散，一道身影逐漸浮現。
地面上有熔化的金屬在流動，沈謙站在兩道金屬牆后，毫髮無傷。
“大概摸清他的水平了，再來一次。”行雲說著，向沈謙奔去。
“不用再來了。”沈謙輕呼一口氣，天地變得寂靜無聲。
海潮的涌動聲，士兵的喘息聲，芭比的謾罵聲，全在一瞬間消失。
大片士兵，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跪倒在地，張大嘴巴，卻無法吸入空氣。
芭比臉色漲得通紅，碧綠色的術力從身上分離，沒入行雲體內。
行雲緊抿雙唇，向沈謙奔襲而來。
沈謙看了一眼行雲，轉身飛向天空。
小王向島外的方向跑去，地面下冒出金屬絲捆住他的雙腿。
【不行，距離不夠。】摔倒在地的小王，向島外張開手。
往昔親近無比的風，此刻卻遙不可及。
躲在角落裏的若水，因為窒息，痛苦地趴在地上，一歪頭，看到了同樣趴在地上的小王。
她無聲地念誦着咒語，小王額頭處一枚印記亮起。
守在海里的海妖族長浮出水面，疑惑地看向小島，它的額頭，同樣亮起一枚印記。
巨浪滔天而起，朝着小島蓋下。
一層球狀的無形屏障頂住浪濤，有裂痕在屏障上蔓延又迅速消失。
小王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朝裂痕猛地握手。
咸濕的空氣伴着海水瘋狂湧入，屏障碎裂開，島上所有人死裏逃生地大口吸氣。
海妖撐着浪濤升起到沈謙面前。
“你是妖獸——還是人類？”
沈謙攤攤手，“當然是妖獸，哪個人類能用出這麼大規模的術技？“
“同為妖獸，不一起把可惡的人類做掉嗎？”沈謙露出和善的笑容。
“好。”海妖點了點頭。
“乒——”下一刻，一人一妖，兵刃相交。
“就知道你們人類心都臟。”海妖揮舞着手裏的魚叉，大開大合地攻向沈謙。
“你也進攻了，好嗎？”沈謙手中長劍一揮，魚叉被劈成兩半。
“哼哼，剛不過行雲，我還剛不過你了？”沈謙獰笑着，飛向海妖。
“呱——”面前的海妖長大嘴，發出刺耳的叫聲。
沈謙恍惚了一下，意欲繼續逼近。
“呱，呱，呱——”海妖像是痘痘一般在海面上瘋狂湧現，對着沈謙萬眾齊鳴。
“啊——”沈謙痛苦地捂住耳朵，掉入海中。
小王支撐起真空罩，護住島上所有人不被海妖的叫聲波及。
“這就是海妖之歌嗎？今天真是漲知識了。”火君看着海面上密集的海妖頭，感嘆道。
他頭上頂着一個包，被芭比捶出來的。
“這樣就結束了吧，沒人能在海里戰勝這麼多的海妖。”若水雀躍地說。
“但願吧，剛剛那個大規模攻擊真的嚇死個人，小王你做得到嗎？”火君問。
“怎麼可能。”小王苦笑着說，“我的真空界最多十立方米，現在是壓縮了厚度換來大面積的籠罩。”
“還是不要放鬆。”行雲說。
“知道啦，行雲哥哥。”若水嗲嗲地回應，顯然沒聽進去。
波濤聲突然止息。
海面，冰封千里。
冰面破開一個洞，一個人影從裏面爬出來。
“呦，好久不見。”沈謙微笑着向小島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