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莉潔的效忠
在莉潔也解決完了剩下的兩名士兵之後，勒克萊爾把劍往地下一扔，自己直接靠在馬車的車輪上。
“淦，累死我了，終於結束了。”
勒克萊爾原本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和那凝重的表情被一掃而空，現在的他完全不像之前那樣一個能解決五十多名士兵的劍士，而是更像一個剛剛結束了九九六工作然後下班的年輕人。
“格倫，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雖然莉潔的情況不比勒克萊爾好到那裏去，但她更加關心她的弟弟。
莉潔抱住了格倫，由於實在太過激動，導致她沒有注意到衣服上有不少血跡也被帶到了格倫身上。
“姐，我沒事，只是你怎麼在這？”
格倫對莉潔的突然出現感到非常驚訝，不過他更加好奇勒克萊爾剛剛給他使用的法術，奧爾特的劍刺在他身上只打出了火光，而自己確一點傷都沒有。
“姐，這人是誰。”格倫指向了勒克萊爾。
“布倫瑞克的勒克萊爾，是你姐姐的主人。”勒克萊爾說著，便將右手伸了出去，做出想要握手的樣子。
“我叫格倫，不過，勒克萊爾先生，你說你是我姐姐的主人？這是怎麼一回事？”格倫握了一下勒克萊爾的手，不過在他的目光里出現了對勒克萊爾感到警惕的神情。
“還能是怎麼一回事？你姐姐被帶到布倫瑞克城，然後被我買下來了，不就成為她的主人了？”勒克萊爾輕描淡寫的回答了格倫的問題。
“不行！雖然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姐姐不能跟你走，我這次主動去奧爾特那裏就是為了混進布倫瑞克城裏面，然後找到姐姐，把她帶回來。既然姐姐現在已經在這了，那麼我就要把她帶回去，帶回村子裏去。”格倫以非常嚴肅的口氣對勒克萊爾說。
“格倫，可能讓你失望了，我答應了主人……”
“姐姐！別在叫主人了，你不是任何人的奴隸，你是我的姐姐，是我格倫唯一的姐姐！”
“很抱歉，格倫，但是我……”
“莉潔，換我來。”
勒克萊爾站了起來，走到了格倫的跟前。
“你說你要去布倫瑞克城去救你姐姐，可你自己都被手銬銬着還想救人？你姐姐在布倫瑞克城的時候能赤手空拳打倒數名衛兵，你有這個實力嗎？要不是我和你姐姐來救你，你自己都得搭進去。”
勒克萊爾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調侃着格倫。
“我……我自己能脫身的！我在車上偷偷拿走了衛兵的鑰匙，解開了手銬，才從奧爾特手上掙脫了出來。”
格倫也不甘示弱的于勒克萊爾對峙。
“就這？要不是我剛剛對你釋放了一個法術，你現在不死也得重傷。你連奧爾特這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你拿什麼去救你姐姐？如果你姐姐不是被我買下，而是被像奧爾特一樣的人買下，你就算進了布倫瑞克城從債務監獄裏逃脫出來又怎麼樣，你能一人對付幾十名士兵然後救出你姐姐嗎？”
“我……我很感謝你救出了我，還讓我見到了姐姐，但是……但是既然姐姐已經在這裏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帶走她的！我要把姐姐帶回村子裏去！”
格倫在說話時死死的盯住了勒克萊爾的眼睛，在對於帶莉潔回去的這件事上，他表現的十分堅決。
“是嗎？你姐姐請求我幫忙出手來救你，我答應了，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像她提了一個條件。至於是什麼你還是問你的姐姐吧，
我去處理這些人的屍體，你們記得把車上的村民們也救下來。”
勒克萊爾沒有繼續跟格倫扯下去，他乾脆把這事甩給了莉潔，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
“姐姐，你答應那個叫勒克萊爾的傢伙什麼條件了，你真的心甘情願的跟他走？”
格倫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姐姐甘願給他人做奴僕也不願回到近在咫尺的村莊。
“格倫，如果不是主人，憑我自己一人是完全救不了你們的，看到你和村民們平安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
格倫想說些什麼，但是被莉潔給制止住了。
“格倫，你要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完美的，這個世界上事物的好與壞都是相對的。我們不能指望事情的發展一切都按照我們所想的那樣，我與你還有大家一同回到村莊，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但你想，如果沒有主人幫忙，那麼事情會變成什麼樣了呢？現在奧爾特已經死了，而你和大家都能回到村子裏去，代價只是讓我和主人離開就行，至少現在我們的情況比之前好很多了。”
莉潔像勒克萊爾摸她耳朵時一樣的摸了摸格倫的耳朵。
“姐姐……”
格倫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了莉潔。
“沒關係的格倫，我們以後肯定會再見面的，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想主人也一定會答應的。”
“一言為定，你一定要回來看我。”
“嗯，一言為定。”
勒克萊爾並不知道莉潔與格倫的交談，他現在正在愉快的摸屍。
“我去，這個侍衛長怎麼這麼窮，全身上下連一個金幣都沒有。”
當然，勒克萊爾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大量現金帶在自己身上的，勒克萊爾也不例外，積蓄基本都在布倫瑞克銀行。
“嗯？這是……”
勒克萊爾打開了一輛馬車，發現裏面有大量的打着封條的東西。
“布倫瑞克稅務局的封條？看來這應該是貓人族村莊的稅款了，不過怎麼都是實物啊。”
這讓勒克萊爾準備大撈一筆的想法落空了，畢竟勒克萊爾不可能帶着這麼多東西趕路。
之後，勒克萊爾便把屍體堆積在路障旁邊，因為他發現之前弄倒的用來當路障的樹木正好可以用來充當燃料。
“呼~”
在看着火焰已經完全燃燒起來之後，勒克萊爾呼出了一口氣，現在只要返回莉潔的村子裏再處理幾件事就可以完全結束了。
“走吧，時候不早了。”勒克萊爾轉過身來對着身後的貓人說。
不過這些村民們對這個就他們出來的人感到有些害怕，他們將目光投向了莉潔，似乎莉潔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勒克萊爾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畢竟自己連身上的血跡還沒清理。
晚上十一點，貓人村內。
勒克萊爾站在一位年長的貓人旁邊。
“弗蘭德村長，這就是奧爾特在村子裏的據點了把。”
勒克萊爾指着前面的一座佔地不小的莊園問道。
“沒錯，勒克萊爾先生，麻煩你將他們解決了吧，善後工作我們會處理的。”
弗蘭德村長嘆了口氣。
“勒克萊爾先生，你說奧爾特之後還會有新的包稅人來嗎？我們能繞過包稅人直接給布倫瑞克城上交稅嗎？”
“恐怕不行，弗蘭德村長，每一個能夠被承包稅收的村莊都蘊含著巨大的利益。那些包稅人無一不是在布倫瑞克城中擁有權勢的存在，他們在布倫瑞克議會中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力，您覺得那些人掌控議會會批准村子是屬於布倫瑞克嗎？”
“不過，弗蘭德村長也不必太悲觀，雖然我將奧爾特的死偽裝成了被強盜劫殺，但布倫瑞克城的那些人想想也知道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一群能全殲奧爾特車隊的盜賊。下一個來的包稅人在之前肯定也會考慮到這件事情，不會太過肆意妄為的徵稅的。”
不過勒克萊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殺死包稅人可是重罪，雖然布倫瑞克自由市給了村莊反抗重度稅收的權利但是殺死包稅人不包括在內。所以你們一定要死守住這個秘密，一口咬定是盜賊乾的！”
“這當然沒問題，勒克萊爾先生，我們比你更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
“那好吧，我去把這最後的一些人給解決了。”
說完，勒克萊爾便走進了莊園。
第二天早上，勒克萊爾站在村外，靠在一塊巨石旁。
“所有的事都安頓好了？”
看見莉潔從村莊裏走了出來，勒克萊爾隨口問了一句。
“是的，主人，一切都解決了，除了格倫他有點……”
“有點不舍嗎？”
“是。”
“人要學會接受分別，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所有的親人，或是所有的親人都會離開你。”
這是勒克萊爾的真心話。
“那麼，莉潔，是時候履行你的承諾了。”
“是，主人。”
莉潔將自己背上的大劍放在一旁，然後底下頭，右腳在下，左腳在上，單膝跪下。
“我宣誓效忠我的主人，愛其所愛，仇其所仇。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必將以他的意志為準。我發誓保持堅定與絕對的忠誠，如有違背，願讓黑暗奪走我的靈魂。”
這邊是勒克萊爾給莉潔提的條件，向他宣誓效忠，認他為主，絕不背叛。
“我接受你的效忠，起來吧。”
莉潔站了起來，他看着勒克萊爾指了指她的背後。
“在看一眼吧，莉潔，我們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莉潔轉過身去，凝視着這個他曾經生活過十八年的村莊。
這裏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好友，有她認識的許許多多的人，以及她那將她送到村莊門口的弟弟。
這是她一生的故鄉。
過了大概一分鐘，莉潔轉了回來，他用手擦了擦從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主人，可以出發了。”
莉潔說這句話時，眼神顯得特別堅毅。
……
走在路上時，勒克萊爾突然停了下來。
“對了，莉潔，以後心裏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擔著。”
勒克萊爾想了想，覺得自己逼格有些低，所以又補充了一句話。
“別想太多，我只是閑得無聊，想聽點故事罷了。”
好吧，勒克萊爾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是太蠢，還不如不說。
莉潔聽到勒克萊爾的話之後，原本憂傷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時，她的心裏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快步走上前去，抱住勒克萊爾的右手，然後靠在勒克萊爾的肩膀上。
“是～主人。”
莉潔在回答勒克萊爾的時候故意拖長了音調。
嗯，這樣似乎也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