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惡作劇與有趣的世界
“羅隊！”
……
“羅隊還沒下班？”
……
“羅隊，我們點了夜宵，一塊兒吃點嗎？”
……
羅隊今天心情不好，金陵警局的警員們很肯定。
平日裏羅隊走進來，都會和大家笑着打招呼，看到大家在吃飯的時候，也會坐過來和大家一起吃，而且經常再給大家加兩個好菜。
可今天羅隊背着個雙肩包走進來，沒和大家打招呼不說，大家的問候她也一言不發，只是點頭，擺手的回應着，然後徑直穿過所有人，繞了一圈又走了出去。
“磊哥，羅隊今天這是怎麼了？任務不順利？”一旁的小警員湊到王磊邊上。
“不是任務的事兒，這種問題哪能影響我們羅隊心情。”
“那羅隊怎麼回事兒？”
王磊看看小警員，又看看四周，摟着小警員的肩膀，把倆人身子都背了過去，面對着牆把頭湊一塊兒。
“我跟你說了你不許跟別人說。”王磊頓了一下，又看看四周沒人靠近，“我感覺羅隊心情不好是因為碰見了她妹妹。”
“妹妹？！”小警員不自覺的抬頭，聲音拔高。王磊一把把小警員腦袋按下去：“要死啊你，小聲點！”
小警員也有些后怕的看看周圍。
還好沒人注意，鬆了口氣接着問：“親妹妹？長什麼樣？”
“不只是親妹妹，還是雙胞胎，和我們隊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王磊回想了一下，“就是氣質不太一樣，和羅隊幾乎相反，很冷淡，像個搞研究的。”
“那見着妹妹怎麼不高興，姐妹有矛盾？”
王磊點點頭：“我估計是，不過我也不敢問。”
“那磊哥，你們今天抓的是什麼厲害人物，叫了那麼多人過去。”王磊擺擺手：“什麼人物，一個小偷，就是他偷的……”
說到一半，王磊突然反應過來：“小趙，我們組的任務，規矩忘了？”
“特殊任務，不能問，是我多嘴。”小趙連忙賠不是。
“磊哥，你外賣來了！”辦公室門口有人喊。
“那磊哥你吃飯去吧，我這兒還有兩篇報告要寫。”
“行，走了啊小趙。”
——-——
與此同時，警察局四樓走廊，羅倩迎面遇上了一個拎着證據袋的警員，是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
“羅隊，您回來了。”大個子憨笑着和羅倩打着招呼，“您要找的資料找到了嗎。
大個子是早上跟着羅倩的五個警員之一。
“找到了。”羅倩面色平靜，“飛鴻，你這是幹什麼去？”
“您早上讓磊哥去查的那個索降繩有結果了。”大個子晃了晃手中的證據袋。
“繩索上面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但是找到了原產地是在北美那邊，線下咱這兒沒有賣的，網上有三家店在賣，已經有同事去查了。”
“您這是去？”大個子看着羅倩的背包有些好奇。
“鑒證部門在鼎元大廈又找到了一些東西，我去放到證據室里。”
大個子聽完表情有些古怪：“那我跟您一起去吧，我正好也要把這個存進去。”
“好。”羅倩應了一聲，然後跟在大個子後面，一起向走廊深處走去。
……
走了20秒后，前面的大個子突然停下，轉身看向羅倩。
“你不是羅隊吧。”大個子剛才的一臉憨厚已經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峻。
“我是哪裏不像嗎。”
‘羅倩’語氣平靜。
“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周飛鴻看着眼前和自家隊長几乎是一模一樣的人，不禁有些驚嘆。
“面容，警服，髮型，手指上的疤痕，甚至連鬢角那兩縷頭髮的弧度都一模一樣，能給你做成這樣的一定是個高手。”
‘羅倩’瞟了一眼自己的背包：“是嗎？可有人跟我說這活兒十成的功夫，他才學了三四成。”
某個在家看電視的小賊打了個噴嚏。
“但是。”周飛鴻打斷了‘羅倩’繼續說下去，“你露出了三個破綻。”
周飛鴻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周飛鴻指着‘羅倩’背後的雙肩包，“如果真的是從鼎元大廈里搜出來的東西，那它應該先送到我們小組的會議室里，大家討論分析之後才會送到證據室。
而且即使要送，也應該送到特殊證據室，不可能和這個繩索放在一起。”
“第二，即使是一時記錯了，證據室和特殊證據室都在五樓，你都不應該跟着我在四樓往前走。”
周飛鴻向走廊中間跨了一步，堵住了‘羅倩’通往樓梯口的位置。
“第三，我有一個特殊的能力，根據對某個人外形和其他信息的了解程度，我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由廣到狹的定位某個人的位置。”
“即使排除了羅隊因為今天累懵了，神志不清醒的情況，在我腦海中的定位，羅隊，不在這裏。”
“你是羅隊的妹妹吧！”
說完，周飛鴻把手中的證據袋靠在走廊邊，從腰間拿出了手銬扔到了羅茜面前。
“羅隊平常對我很照顧，你現在束手就擒，看在羅隊妹妹的面子上，你說清楚假扮隊長做什麼，我們不會為難你。”
……
羅茜沒有回應，蹲下身撿起手銬。一邊拷在左手上之後，羅茜沒有繼續，而是垂在了身側。
隨着對面的人抬起頭，周飛鴻看到那張和隊長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慌亂，沒有後悔，沒有任何在被警察抓到后，大概率能看到的神色。
周飛鴻感到有些不對。
“羅茜，現在立刻靠牆，把手……”
刺啦。
羅茜背後的雙肩包拉鏈劃開。
幾根細小的藤蔓在瞬間躥出，在監控之後的人發現異樣之前，瞬間將能覆蓋羅茜和周飛鴻位置的三個攝像頭細微的調整了一下位置。
原本完全監控的走廊出現了一片十幾平方的盲區。
緊接着，幾根藤蔓帶着葉片迅速生長變大，在周飛鴻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他的退路和聲音封死。
一個略顯無奈聲音從周飛鴻的腦海中響起。
“潛行到最後總是要變狂戰的。”
在周飛鴻那張憨厚的臉因為目瞪口呆而變的無比滑稽之時，一隻白貓從雙肩包中跳了出來，依靠葉片浮在空中。
“謝謝你的能力科普，下次我會注意。”
——-——
與此同時，真正的羅倩不在警局內。
在距離警局向東三個街口的，羅倩的公寓裏。
“倩倩，這是你要的那房子主人父母的資料。”
在橘黃色的吧枱燈光下，一個穿着藏藍色休閑西裝的老人坐在羅倩對面，手邊拄着一根拐杖，語氣慈祥。
老人滿頭銀髮一絲不苟梳在腦後，金絲邊框眼鏡下的眼神深邃、平和。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刻痕沒有破壞他的氣質，反而融成了他的一部分。
“謝謝黎叔！”羅倩沒有着急打開文件袋，而是從吧枱上面的柜子裏取出一個木盒，“這酒是給您的。”
“喲，黎叔幫了你這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見着回頭錢兒！”
老人笑着接過木盒，驚喜之外眼神中帶着幾分促狹：“怎麼，良心發現了？”
羅倩雙頰微紅，有些羞惱的想要把木盒拽回去：“不要就算了！”
“要，怎麼不要?”老人連忙把盒子護在身後，“這可是我們倩倩第一次送我東西。”
“本來想過年的時候去看您帶過去的，現在就提前給您了。”說完，羅倩又補了一句，“跟您平常喝的肯定比不上。”
“沒事，你黎叔就好這一口，什麼酒都不忌。”老人在燈光下端詳着玻璃瓶中琥珀色的酒體，晃動的倒影中，羅倩把手伸向了文件袋。
啪。
老人把酒瓶放下，另一隻手按住文件袋，阻止羅倩繼續打開。
“倩倩，看之前我得先跟你說一聲。”老人神情嚴肅。
“你要找的這個人我不了解，但是他父母，黎叔我在以前北美混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交情。”
老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往事。
“這夫妻性格挺好，不是壞人，但肯定也不是什麼善茬，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說你是黎叔的朋友，他們應該不會對你怎樣。”
聽完老人的講述，羅倩有些不以為然，但是看着老人嚴厲的眼神，羅倩還是認真的點了下頭。
看着羅倩應下，老人也算是放心。隨即站起身，把西裝的褶皺履平。
“行，時候不早了，黎叔我先走了”
“黎叔我送你。”羅倩緊跟着站起。
“不用，司機一直在樓下等着。”老人擺擺手，拎起木盒，“你好好工作，過年的時候記得來看看黎叔。”
“一定!”
“記得把另一個茜茜也帶來。”
“嗯…一定…”
——-——
羅倩回到警局已經十點半了，正是大家吃宵夜的時間。各種食物的味道刺激的羅倩也有些餓。
走進辦公室，羅倩就氣不打一處來，進門第一眼就能看到王磊抱着一個塑料盒埋頭猛吃。
羅倩輕輕走到王磊身邊，猛的一拍桌子：“吃什麼呢！讓你查的繩索查完了嗎就在這兒吃！”
被猛的一嚇跳的王磊一口飯沒咽下去，直接嗆住。
見狀，羅倩又從後背來了一巴掌，一口蛋炒飯噴了一桌子
“咳，羅隊，咳咳。”
眼淚都被嗆出來的王磊猛灌一大口水才緩了過來。
“我不是讓飛鴻給您彙報了嗎？”抱緊自己的小飯盒，王磊滿臉委屈，“而且剛才我還去問您一遍，您還說知道了。”
羅倩也有些迷茫：“我剛才就不在警局，飛鴻去哪找我彙報的，你怎麼問的我？”
“您剛才不就在……”
王磊轉過頭，看向羅倩的桌子。可眼前的畫面，讓他又把頭轉回來看向羅倩。
王磊揉了揉眼睛。
在那張屬於羅倩的桌子前坐着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羅倩，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想起今天早上的經歷。
但和早上不同的是，現在兩個人的外形已經完全一致了，像是一個完美的複製品。
“羅隊。”王磊看着有些害怕，伸手拽拽羅倩袖子指着前面，“你妹妹？”
看到姐姐已經出現，羅茜站起身，面無表情的朝着對面招招手，和自己的姐姐打個招呼。
驚訝往往會與憤怒相連，二者之間的轉換比我們想像的要快的多。
“茜茜!”羅倩一聲怒吼，
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憤怒快速滋生，羅倩大踏步的衝著羅茜走去。
“你來這裏幹什麼？！”
“你扮成我的樣子要做什麼？！”
“周飛鴻呢？！”
還在辦公室的幾名警員，包括王磊都沒見過羅隊如此失態的樣子。
面對姐姐的質問，羅茜依然是那副冷淡而處變不驚的面孔，左手抬起，右手抓住姐姐的右手。
咔噠。
手銬的另一邊被扣在了羅倩的右手上。
“你抓到我了。”
“而且……”
羅倩附耳輕聲說出那句能瞬間平復姐姐怒火的話語：
“我原諒你了。”
——-——
洛牧並不知道樓下的的劇本演到了哪一步，不過算算時間應該發展到了“羅倩被迫和同事解釋這只是一個惡作劇”這個片段。
在用藤蔓纏住周飛鴻，一葉片讓他昏迷后，洛牧從他的記憶中找到了存放‘那批貨物’的地點和開門密碼，隨後把他放進了一旁無人的辦公室里。
而提取記憶的過程中，洛牧發現相比於之前那個瀕死的怪物，仍然存活的人提取記憶會非常吃力，只能看到近一兩天的一些記憶碎片。
不過密碼還是順利到手。
好消息是，此時他正在特殊證據室內大快朵頤的吸收着整整兩箱那種他回收過的果子。
箱子上下兩層，一層十六個，一共三十二個。
壞消息是，這個收容系統把一半的能量，在沒有經過洛牧同意的情況下就投入了構造原始機體的能量槽中。
【檢測神明能量殘留，收容程序開啟】
【檢測到大量能源湧入】
【開啟原始機體修復】
【預計修復時間：20分鐘】
……
……
【原始機體修復成功】
【機體自檢開始】
【自檢預計時間：10分鐘】
【警告：自檢期間無法切換機體】
【提示：原始機體能量消耗為現有機體的10到20倍，請謹慎開啟】
……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一個穿着白色貓貓頭連體睡衣的青年盤坐在特殊證據室的地上。
洛牧對此的感受是，這個屋子的保溫不太好，地上坐着有點冰。
對於這個修復行為洛牧還是很歡迎的，畢竟作為一個21世紀的年輕人，能回到手機和電腦的懷抱還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但是就是這個時機和方式很有問題。
在警察局變不回去就算了。
洛牧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謝謝系統沒讓自己光着身子，還是該對系統完美還原自己變成貓之前狀態的這種工匠精神感到讚歎。
演員的戲服穿錯了，但是故事還得繼續演下去。
為了讓今天的整個劇本不會被下一個進來送證據的人破壞。洛牧在吸收完兩箱果子的能量后，小心的避開兩層樓的監控，來到了故事的最後一幕。
——-——
在硬着頭皮向被嚇了一跳的同事們解釋這只是個惡作劇之後，羅倩將妹妹安頓在自己的位置上。
隨後不顧同事們的奇怪眼光注視，迅速跑上了天台。
帶着槍。
砰！
天台門被踹開。
黑洞洞的門內傳來一個比十一月末的寒意還要刺骨的聲音。
“洛牧！！”
一個雙手持槍的女警從中走出。
“你被逮捕了，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靠牆手抱頭蹲好！”
女警的語氣中帶着難以克制的憤怒，瞪大的雙眼好像冒着火花。
“十！”
“九！”
“八！”
側坐在天台邊上的洛牧轉頭看向女警，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以為一樣的基因，羅倩小姐您也應該是很聰明的才對。”
“是羅茜沒跟你說明白劇情嗎？還是你聽了一半就跑上來了？”
洛牧看着羅倩，語氣中帶着疑問。
“你還敢說這個？”
羅倩聽完憤怒愈發熾烈，握槍的兩隻手因為激動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我問你，你和羅茜是朋友嗎？”
洛牧點點頭：“當然是，不是朋友我也不可能讓她在我家住了六年。”
“那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做的這些事，有什麼後果！”
羅倩繼續質問。
“假扮警員！”
“襲擊警員！”
“偷取證據！”
“隨便一條拿出來都夠判刑了！，如果是朋友，怎麼會讓她做這種事。”
“正是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會讓她避免這種境地。”洛牧站起身，向天台的另一側走去。
羅倩的槍口隨之移動。
“你怎麼避免！”
洛牧來到天台另一側的角落坐下：“當然是告訴你今天整個故事怎麼走向完美結局。”
“什麼是完美……”
“在你質疑之前，不妨先聽我說完。”在羅倩再次開口之前，洛牧將其打斷，隨後洛牧用手朝着天台下方一招。
一枝門板大小的葉片從樓下升了上來，上面是被困成粽子的周飛鴻。
“抱歉把你的同事弄暈了，但他沒有任何生命危險，請你放心。”
看羅倩又要發作，洛牧迅速操縱藤蔓給周飛鴻鬆綁。
“解決這件事一共有三個步驟，第一個就是他。”洛牧指指地上的周飛鴻，“在他昏迷之前他最後的記憶是我和你妹妹一起把他打暈。
不過幸運的是，我剛剛獲得了一個新能力——記憶刪除，放心，這個也沒有危害。我把他的記憶刪到了正要去向你彙報之前。”
洛牧揮揮手，又把指揮藤蔓把周飛鴻放回了樓下的辦公室。
“一會兒你只要在他醒來之後和他交接一下證據袋，應該就能混過去。”
洛牧豎起食指：“第二點，羅隊長你剛才已經做過了，我想以你羅隊長在隊裏的威望和人緣，過兩天大家就不當回事了。”
洛牧見逐漸平靜下來的羅倩沒有反駁便接著說道：“還有最後一點——證據。”
“事實上，證據室里那兩箱果子現在還在，我只是從裏面借了一部分能量而已。
我猜你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果子，等到你們能研究明白的時候，缺少的能量，可以直接推脫給自然流失。”
一邊說洛牧還一邊把身旁的一片葉子由大變小，生動講解‘自然損耗’。
“什麼完美結局，說到底不還是讓我給你打掩護？”
羅倩對於這種解決方式並不買賬，嘴角帶着一絲冷笑：“我們警局的證據能量少了，一批警員被捉弄一通，還有一個昏迷了一小時，幫你做這些，我們有一絲一毫的好處嗎?”
洛牧擺擺手，示意羅倩別急。
“好處當然是有的，而且是關於你妹妹。”在羅倩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注視下，洛牧語速依然不緊不慢，“明天你妹妹會加入你們。”
“茜茜？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就讓她加入我們！”羅倩再次面露慍色。
“你們在做什麼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洛牧說到一半伸手指向夜空，“而且我猜那天晚上過後，你們的人手應該不夠用了吧。”
羅倩看着洛牧手指的方向，瞳孔瞬間一縮。想起這近一個月以來的高強度任務，羅倩無法反駁。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天晚上之後我身上出現了一些神奇的變化，可能是和我待久了，羅茜也出現了這種變化。
在今天來之前，羅倩和我說她也有了能力，而且是對你們對策部門來說非常有用的能力。至於是什麼能力，你可以自己問她，給你留一些驚喜。”
“還有疑問嗎？”
羅倩垂眸思索片刻。
再次開口時，語氣中帶着一絲掙扎。
“你知道茜茜喜歡研究生物嗎，你這不是逼她放棄學業？”
“這可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願的，我想你們這裏應該有很多奇怪的東西吧，她應該就是沖這個來的。”
洛牧頓了一下歪頭看向羅倩接著說。
“而且羅隊長，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義凌然的話啊？”
說道這裏，洛牧控制不住的輕笑出聲：“羅隊長不會是忘了羅茜為什麼離家出走吧？”
看着羅倩逐漸慌亂的神色，洛牧的眼神里滿是調侃。
“當初羅隊長裝作妹妹的樣子回絕各路招生老師，甚至假裝妹妹去和本地學校的招生老師見面，不就是為了能和妹妹呆在一起！”
對面羅倩的臉不斷漲紅，而洛牧卻像看不到似的繼續說著。
“令堂去世之後，雖然你倆只差了幾秒，但一直作為姐姐照顧妹妹多年的你，這種情感隨着年齡的變化，會產生這種特殊的感觸應該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這可是幫你了了一樁心愿啊，羅隊長！”
“你閉嘴！”自己逃避多年的黑歷史被洛牧一下翻出來，讓羅倩此時低着頭，恨不得直接從天台上跳下去。
“閉嘴!”
羅倩此時已經無法溝通，只能讓夜風給她頭腦降溫。
……
片刻過後，洛牧算算時間。
十分鐘快到了。
“羅隊長。”
“嗯？”
冷風和洛牧把羅倩從羞愧，尷尬，後悔等種種情緒的回憶漩渦中拉了出來。
“這個世界變得有趣了很多。”
洛牧站在天台的邊緣的石頭圍欄上，背對着羅倩。
“雖然我不在乎這有趣會帶來什麼。”
“但是我敬佩你們替大多數人去試探這份‘有趣’是否充滿惡意的勇氣。”
“羅隊長，希望你能活下去。”
洛牧轉過身面對羅倩，一個微笑過後，身體後仰。
“我們有緣再會。”
一瞬間，在羅倩想要去抓住之前，洛牧就已經墜入了夜色之中。當羅倩跑到洛牧跳下去的地方往下看時，人已經消失不見。
而在一旁的圍欄上有兩片片巴掌大小的綠蘿葉子被一顆碎石壓住，疊放在一起。
羅倩拿起葉子，葉子上的葉脈沒有正常的左右排列，而是組成了幾行字方正的字體：
【友情提示，我在我的房子裏給羅隊長留了一份禮物，作為此事的賠禮，也是給羅茜的臨別禮物】
而另外一片葉子上只有兩行九個字：
【感謝觀看】
【狸貓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