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返回忘川

棠遙見遲年在一旁憋笑，抬起腳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笑什麼？再笑讓你明兒個去洒掃整個南笙殿信不信？”

“別妖殿，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今兒個都幫您把那簪花買回來了，您就別罰我了，那璟妧仙子還一個勁的使喚我給她買這買那好吃的，整個明華大街好吃的酒樓都去遍了。”

“滾去睡覺吧你，就你話多。”棠遙將他推出了寢殿，可憐的遲年只能委屈巴巴的回房睡覺。

翌日清晨，璟妧懶懶的從床上爬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慢慢的往汐禾院子裏踱步過去，靠在她的小院子門口看她練劍。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劍劃過竹枝，一片片的竹葉隨着劍的舞動在空中飛起。璟妧捻住一片飛到她面前的竹葉仔細看了一翻，用食指與中指夾住竹葉，一翻手將手中的竹葉朝着汐禾快速飛去，速度讓竹葉變得鋒利，甚至劃破了尚在空中飛舞的竹葉，眼見那竹葉飛速的朝汐禾的臉上飛去，在距離汐禾的臉不到三寸的位置被汐禾用劍身擋了下來，劍微微一偏，劍刃對準了竹葉將竹葉生生的劃成兩半。

汐禾收起衍華劍將劍身插入劍鞘之中，背着雙手笑着朝着璟妧走去，團團挽上汐禾的胳膊，“這麼早就練劍啊？”

“是呀，不像有些豬要睡的時間長。”兩人一腳跨出院子的大門，朝着棠遙的寢殿走去。

“你懂什麼，我們鳶尾就是應該多睡一些，不似你們竹子，每日都需吸收晨露？”璟妧不服輸的同她拌嘴道。

“今日，我們便要回去了，也不知我們不在營地的這一天，營地有沒有發生些事。”汐禾對團團說道，只是說道後面那句話的時候，汐禾略微有些擔心。

“希望不要再有命案發生吧，此次發生的事，真的很奇怪，以我檢查屍體的情況來看，有點像邪魔外道的手法，或許是一種邪術，靠吸**元來提升自己的力量。”團團聽了汐禾的這些話加上昨日自己對屍體的研究生出這些想法來。

“吸**元這種修鍊手法魔族和妖族都有，不過在正確的修鍊手法下，靠吸食少量得來的力量，反噬小，修鍊佳。我頭一次來妖界時候還看到過有人靠販賣精元為生。”

“回去與牧宸細細商議罷。”團團看到對面走來一個妖怪，怕被聽去了兩人交流的內容便及時終止了話題。

汐禾同璟妧來到妖殿棠遙的寢殿門口，房門敞開着，門口站着個小妖怪。汐禾上前一問才知道棠遙已經被叫去了承垣宮，只好讓小妖怪傳達她們離去的事。

冬日的清晨有些涼意，方才練劍將外衣脫了，此刻汐禾覺得有些冷，便穿上了外衣，披上了昨日棠遙留給她的披風。璟妧見狀面不改色，言語中卻取笑她，“妖殿的披風委實有些暖和。”

汐禾看她陰陽怪氣的說話也回嘴說道：“是挺暖和的，可見這平日裏面帶假笑的妖殿也是通情達意的呢。”

穿好披風的汐禾拉着璟妧飛往天族忘川營地，從天上可以看到牧宸早早的就派人去巡視，營地內駐守的天兵倒也是認真負責的，都畢恭畢敬的堅守崗位。牧宸在地面上抬頭，遠遠的看到汐禾與璟妧立在天邊。汐禾與璟妧在天上看到牧宸在等他們，便立馬從雲端飛向地面。

站在地面的牧宸看到雲端的一襲白衣與一個黑影緩緩飛下來，最後站在自己的面前，牧宸拱了拱手：“神君，璟妧仙子，恭候多時。”

“我們不在的這一日，營帳內可有發生些什麼？”汐禾沖牧宸點了點頭，往他身後的主營帳走去。璟妧跟在汐禾後面，對着牧宸招招手，讓他快些跟上。牧宸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璟妧略微着急的招手，他才緩過神來急忙跟上。

璟妧看着汐禾一揮白色披風，將它置於椅子上，頗有神君的風範，不再是從前那個被流言蜚語逼的不言不語的小姑娘了。看到她的阿汐如今英姿颯爽的模樣，她也是欣慰的。原先小時候被小仙娥們過分嘲笑，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娘是遺棄的帝女，是魔君不要的棄婦，說她是只能仰仗神君舅舅的廢物。有時候被罵的太凶，汐禾都會躲到她這裏，一句話也不說，自閉的緊。後來年歲漸長，刻苦努力的讓自己不斷的修鍊終於讓那些仙娥閉起了嘴。

“牧宸，這幾日營地里可有發生什麼？”汐禾坐在她的椅子上用手撩撥掛着的幾隻毛筆，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十分在意這個問題。

“營地里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那些仙人的仙體也被仙術保存的很好，沒有腐爛的跡象，死亡的數量沒有增加，只是......”牧宸說道這裏頓了頓，大概是他接下來所言之事有些重要，他就停頓了下來。

汐禾對着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讓他湊過來小聲說，牧宸在她耳邊耳語道：“你那日讓我追查的人，昨日凌晨來了。”聽到此處的汐禾皺了皺眉，眼神有些緊張的看着璟妧，璟妧突然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裏毛毛的，還以為自己幹什麼壞事被抓包了。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是位穿紅衣的仙子。”

“穿紅衣？”汐禾低語道。

“天上的神仙穿紅衣的不多，一般神仙都喜着白衣，紅衣太過張揚。或許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許是兩人。”

“不對，肯定是同一個，兩個人的話也太巧了。”汐禾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現：“珂瑛？”但她隨即又搖了搖頭，珂瑛素來行事利落，不屑於干這種小人之事。

“對了，我明日得去趟天帝那兒和他商討一下這次的發現，這次發生的戰爭恐怕不簡單，魔族中人也未必是知曉原由的。”汐禾拋開方才的事，將目前最為重要的事同他們二人說道。

“也好，今日可有什麼要事？”牧宸問汐禾道，正準備去安排，門口的天兵求見道：“神君，魔族凌恆魔君求見。”

汐禾有些愕然，沒想到這個凌恆居然來找她，她是有些不想見到他的，畢竟上回把他打輸了，讓他面子上過不去。

“快請他進來。”

那凌恆笑着走進來，看到營帳內還有兩人，便也沖他們笑笑，牧宸和璟妧行了禮便出去了，室內只餘下汐禾和凌恆兩人，汐禾有些尷尬。

“凌恆魔君請坐。”汐禾招呼凌恆坐下，凌恆坐下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抬頭看向汐禾，卻在她的披風上頓了頓目光，心想：“好似是妖殿的披風？未曾見過她着白衣過。”

汐禾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就清了清嗓子，“凌恆魔君可是尋我有事？”

“不錯，汐禾神君這查探可有收穫？”凌恆聽她的咳嗽聲忙把視線收回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