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歲安如故(中)

願歲安如故(中)

山城姑娘骨子裏總是透着桀驁,少有幾個性子是不火辣的。妻子衛念安當屬極少見的個例,作為一名前拓兒車司機,她身上自不乏那種活潑開朗的爽利勁,但也僅此而已,於之相較反倒是那份屬於南方姑娘獨有的如水特質存留的濃重幾分,從相識相知到相戀她一向溫柔體己,或許“思平”和“念安”能走到一起本就該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依記是女兒七歲入學那年,夫妻二人在老屋巷裏的拐口處盤下間十多平的荒房開了間面檔,房子月租兩百水電自理,七八年來這價錢就從沒變過。

小屋的前身是間小賣店,陸思平幼時放學后可沒少光顧這,那時家裏給的零用錢比不得如今大方,三毛五毛的,他們這些背時娃小時候千翻的很,有些錢也不說買個吃的呀文具啥的,而是非要去搞些洋牌翻,或開了洞洞樂弄幾個玻璃珠子彈着耍。

後來陸思平上初中的時候,便和爸媽搬到了渝北不再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來這邊的機會自也就少了些。聽人說這屋子之所以荒了是因為店老闆家的娃害電耍,電火星子引燃了桌布窗帘把房子給燒了。當時火着的凶,這小巷子裏頭也進不得消防,鄰里們端盆送水救了半天,最後還是胖小他老子機靈從屋頭接了根水管才把火給整滅的。當時屋內雜七雜八的零食玩具都沒了,便連門框都燒掉了半個。店老闆一家迷信的很,出了這檔事也就沒再待下去,把這屋子半托半送的交由領居王大爺處理,隨後便舉家搬到了外省。

當初陸思平來找王大爺的時候,老人家也沒提錢的事,本來就是個廢棄多年的小屋又沒啥大用處,想用便用着唄,也就是他自己抹不開面子不好佔人便宜,幾番堅持下才讓王大爺象徵性的開口收了這每月二百的“孝敬”。

小屋裝修簡單,至今仍透着股舊工業時代的破敗氣息。當時夫妻二人思着是練手,也就沒怎麼往裏砸錢僅是簡單的打掃了下,補補頂子,修修門窗,思着屋內擺擺鍋具案台便也沒啥能待客的地,便索性在屋外搭起棚布,支幾張木案椅子了事。

各地風俗不一,山城人就好這口,早上醒后不來碗碗雜麵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從初時領里關照到後來遠客慕名,從開始一碗七塊漲到如今的九元,衛姐巷面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從不曾斷過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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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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