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良陷難,季胖馳援
“是我。”姜良轉身站起。
站在姜良對面的是一位面容剛毅的中年警察。
他對着姜良打開了執法記錄儀:“我叫趙金昌,警員編號:xxxxx,把事情經過敘述一遍吧。”
姜良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中年警察背後的乾瘦青年看到了牆根下坐着的周峰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隨即在中年警察耳邊輕語了幾句,中年警察聽罷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小細節自然沒逃過姜良的眼睛,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趙姓警官向著歪倒在牆根上的周峰走進,檢查了下周峰的瞳孔。
“小徐,電聯指揮中心派一輛救護車過來。”然後指了指姜良和站在牆邊的圓圓和撐着傘的美婦人。“你們兩個帶上孩子跟我回派出所做個詳細的筆錄”
去派出所的路上,姜良心想這還是第一次坐警車,千想萬想想不到是這麼個情況,回頭看了看坐在後座的小女孩,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警車裏的一切,對視上姜良時,眼睛彎成了月牙,對姜良咯咯一笑。
姜良的嘴巴也咧到了耳朵旁,倒是旁邊的婦人一直把眼睛看向窗外絲毫對姜良不理睬。姜良悻悻的扭回脖子,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這女人這個態度,別他喵的藕斷絲連幫着自家人,真是這樣,那就壞大了。”
很快到了派出所,姜良又在民警的辦公桌前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民警整理完案情敘述打印出來讓姜良簽字畫押完就讓姜良坐在椅子上等着。
旁邊的婦人卻根據流程說完自己姓名叫鄭依柔之後對剩餘發生的事情一言不發。
這可給姜良急的用手搓着自己的大腿。“這女人鬧哪一出,不會真的搞我吧。”
約莫等了半個鐘頭,一個梳着個大背頭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小跑進警局問詢室,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鄭依柔和小姑娘長舒了一口氣。
“我是當事人鄭女士的律師,我的當事人受了一定驚嚇,目前我們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後續的事情請聯繫我,由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一聽這話姜良騰的一聲站起來了,“你處理個雞毛,你知道事情前因後果嗎,鄭依柔是吧,我是看到你被打我才站出來幫忙的,你現在一句話不說是在給我演什麼呢。”
民警將姜良攔下,“這位同志,這裏是派出所,請不要大聲喧嘩。”
姜良欲再次發作又忍了下來,狠狠坐回椅子上。
大背頭仰着下巴對辦案民警道,“如果沒什麼問題,鄭依柔母女我就接走了。”
“請便。”
值班民警頭拉開玻璃門,送三人出了辦案大廳。
“那我也要走。”姜良又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幹什麼!”值班民警攔住姜良,“你畢竟是打了人,目前被打者情況不詳,而你也沒有第三人的案情敘述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你暫時不能離開。”
“我……我尼瑪!”姜良心中暗罵,“這叫什麼事啊,勞資這是見義勇為,你們丫的得賠我電腦!”
等趙金昌帶着人推門而進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過一刻了,姜良的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直叫,他早上可就吃了半個手抓餅,你問另外半個?那不是在那陣爆笑中抖落掉在車塌上了嗎。
趙金昌一臉複雜的看了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姜良:“姜先生是吧,目前醫院傳來消息,被你打暈的周姓男士目前為止一直在昏迷,醫院稱病人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姜良一顆心像墜入冰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下手一定沒那麼重,肯定是哪裏搞錯了,再者說了,我算是見義勇為,我會沒事的對吧。”
“你先別激動。”趙金昌趕忙上前安撫姜良,“事情還在調查中,不過……”
“還有什麼?”姜良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連忙上前抓着趙金昌的手臂道。
趙金昌滿臉複雜,“還有病人家屬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準備起訴你並追究你的責任,你也動員一些關係,找找律師吧。”
姜良聽到趙金昌的話語,一瞬間彷彿被抽幹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趙金昌搖了搖頭看着姜良,嘆了口氣走出了問詢室。
片刻姜良猛地坐起來掏出手機撥打了自己上司的電話,還沒等他開口,對面先咆哮出聲。
“上午到底有什麼事耽誤了,你讓那誰給你做方案彙報,他叫什麼來着,算了不重要。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你帶的徒弟能搞得定嗎?!現在客戶聯繫我要求私下再商討一下,要是案子出了什麼差池我為你是問!”隨即掛斷了電話。
姜良心中憤懣,又撥了過去卻顯示正在通話中。
“tmd果然還是利益至上的吸血鬼,口口聲聲說把員工當做自己家人,擺明了是屎殼郎打噴嚏——滿嘴噴糞。”姜良正在心中暗罵,手機卻又響了起來,是女友打來的。
“親愛的,你怎麼還沒回來啊,飯都做好了。”
姜良的女友是大學時在一起的,度過了6年漫長的愛情長跑,也都已經見過了雙方父母,已經是到了擇日成婚的地步了。
姜良腦海浮現女友那可人的模樣,理了理思緒溫柔的回答:“對不起啊鈺兒,今天方案彙報的不理想,老闆要求開會商討,中午是肯定回不去了,晚上你也別等我,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去呢。”
“那好吧,那你要按時吃飯,注意休息。”劉鈺失望的語氣通過電話傳來。
“好的。”
姜良心緒都放在怎麼躲過這個麻煩上面,便匆匆掛斷了電話,在通訊錄中翻找了一個手機號撥了過去。
“良子,怎麼這個時間……”
吧唧吧唧
“打電話給我……”
吧唧吧唧
“有什麼事嗎。”電話里含糊不清的聲音傳過來,像是正在吃飯。
“聽我說。”姜良着急開口,“我遇到事了你得趕緊幫幫我。”
電話里暫時沒有傳出回答,只有碗筷急速撞擊在一起的“啪嗒”聲。
片刻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了良子,有什麼需要我辦的。”
姜良簡明扼要的陳述了早上發生的事。
“我靠!”
電話里傳來驚呼聲,“你小子怎麼摻和別人的家事還動手打了人。”
“快別tmd廢話了死胖子,給我找個律師救我要緊,眼瞅着這一家人情況不太對,律師這邊代價大點我可以承受。”
姜良口中的死胖子是他的發小,叫季松。是從小玩到大,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就是嘴饞,但辦事特別靠譜,這些年大大小小也幫助姜良搞定不少事情,包括當時在學校幫助姜良追到的現任女朋友。
這會兒季松也聽出了姜良這次的麻煩不小,慌忙回道:“放心吧良子,這事交給我。”
醫院裏,其實周峰早就醒了,他昏過去的原因和姜良想的一樣,宿醉未醒,一電腦抽蒙了罷了。只是脖子上套的固定夾配合著那被姜良抽的高高隆起的半邊臉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可是周峰的單人病床前的幾個人卻沒一個敢笑的,都圍着病床旁一位坐着的老婦人站定,角落裏鄭依柔身體微微顫抖居然也在,只是不見圓圓。
“情況跟依柔說的一樣嗎。”老婦渾身一股上位者的氣場,微微沉吟道。
“媽!”你別聽那賤人瞎說,“你看我被打成這樣,那個小白臉肯定和她有一腿!”
老婦重重一巴掌扇在周峰另一側臉上,清脆的聲音在病房中迴響,“你給我說實話!”否則,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乾淨去。
周峰被打了一巴掌連眉頭都不敢皺,顫抖着點頭:“是她說的那樣。”
老婦嘆了口氣,轉過身體對着角落裏站着的鄭依柔招了招手“依柔啊,你過來。”
鄭依柔聽到老婦叫着自己渾身一顫,拖着步子到了老婦的面前:“媽,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嘿,tmd我還以為這貨是個啞巴來的)
老婦強扯起一副笑容,:“依柔,媽相信你說的,不過要是這件事真像警察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們周家的臉面往哪放,他打的是這個混賬的臉,同時打的也是我周家的臉啊。”
“媽,您是想……”鄭依柔心中已經斷定周家老婆子的做法和自己所想的同出一轍。
老婦好像還不放心,拉過她的手,“依柔啊,你應該知道這次小峰簽下了東區整個產品原料的供給項目了吧,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於你們鄭家來說,意味着什麼。”
鄭依柔纖瘦的身體猛的一顫。“嗯,我知道了,媽。”
周家,是做食品原料供給的公司,主要給中原地區三豐食品集團供給食品原材料,說明白點,火腿腸,吃過吧。豬肉,麵粉一類的,他們負責供貨。而鄭家,只是從原來與周家的競爭關係,到後來變為了不得不依附於周家,吃一些周家吃不下的殘羹剩飯勉強過活,甚至為穩固鄭家利益同周家聯姻,將自己女兒嫁給周峰。周家拿到了整個中原東部的食品供給權,也就等於徹底拿捏了鄭家的命脈,他想讓鄭氏原材料公司破產,那不過是如同覆手。
旁邊的大背頭律師看着這種情況,拿起手機,出門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