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己
蒼梧真君飛升前將元清師徒緣快來了的事告訴他，起初他還不相信只以為是“老頭子”忽悠他收徒。
但他也有想過未來的弟子是什麼樣，還暗戳戳的給未來弟子準備了拜師禮。
岑樾剛拜進極劍宗的時候元清就有感，怕是自己的師徒緣出現了，只是還差那麼一點，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在他渡完化神劫便覺得圓滿了，時候到了，隨即便立即去領了岑樾但掌門那裏說收徒的事。
本來拜師禮在掌門那裏就該給了，只是元清在見到岑樾的那一刻就對原先的拜師禮說了不。
岑樾和他骨子裏透出的感覺很像，該是他徒弟，應該有更好更合適的拜師禮。
元清在自己的洞府里左翻又翻，始終找不到最合適的，忽然，他想到了一樣物件，隨即便撕裂空間而去。
“醒醒啦，醒醒啦。”
木鳥的聲音好生吵人，岑樾一巴掌就把它拍了回去。
“呼。”岑樾從床上做起來，大口喘着粗氣，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蛋也有了紅暈。
總算是醒了，睡覺本來是件緩解疲勞的事，但岑樾今日卻覺得異常的累。
對修士來說原本打坐修鍊就可以代替睡覺，但岑樾還是更喜歡睡覺給她帶來的幸福感。
雖然此身是修界人，但她依舊信奉種花家睡八小時的言論，要想長高睡覺休息少不了。
按常理來說修士一般不會做夢，除非是預知夢，又或是被人下了術法，岑樾昨夜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她浸在一潭泉水中，想動彈卻怎麼都動彈不得，周圍沒有任何身影，峽谷回蕩着許多人的聲音，少女、老人、青年、女人、小孩……
“聖女啊，快回家吧！”
“聖女啊，快回家吧！”
“聖女啊，快回家吧！”
岑樾想說話也怎麼都來不了口，拚命地想要脫離夢境，始終無果。
在她快要被這些聲音折磨到絕望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小木鳥的聲音。
緩過來后岑樾鄭重的將掉到地上的小木鳥撿起來，撣了撣上面不存在的灰，重重的親了一口。
“我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寵了。”
也虧的小木鳥沒有靈智，否則就岑樾這一番拍下去有撿起來親的操作它一定要說：女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岑樾即便再身心疲憊還是要去晨曦廣場練劍。
極劍宗有句老話說得好：今天練劍不積極，明天鬥法變垃圾。
要知道極劍宗一個個都是卷王，秉持着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岑樾一定要比他們還卷。
昨日築基師叔劈劍一萬字下，今日她便劈劍一萬零一下。
不怕同門天賦好，就怕她天賦好又努力，這話說的就是岑樾了。
岑樾每天來的都已經算早了，仍舊有許多人比她更早。
極劍宗和其他的劍修宗門不同，講究鍊氣期夯實基礎，只教了劍招基礎十二式，所以廣場上鍊氣期的弟子都在練十二式的其中一式。
晨曦廣場中間有一塊碑，名為悟道，上面佈滿了劍痕，每一條劍痕都是前人對劍道的感悟。
此刻悟道碑周圍盤坐着一些人，他們都是看到了某到劍意與之產生了共鳴。
也有些站着揮劍的，試圖在碑上留下印記，岑樾嘗試過，她沒有練出劍意，但憑藉劍氣劍痕可以在碑上停留兩瞬。
她今天不準備試了，她要劈劍一萬次。
一萬次這個數字要是放在以前岑樾是想都不敢想，但進入極劍宗之後她的體力有了質的提升，只是仍舊俱暑畏寒，受不得什麼風。
雖然是劈劍一個最基礎的劍招，但配上岑樾這張臉劍招都變得優美起來。
一劍劈下，劍意已經有了些許雛形，但無神，是臨門一腳，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玉竹峰峰頂
“朝我揮出你最強的一劍。”
少女舔了舔嘴唇，突然閉眼，握緊了手中之劍，再睜眼就是提劍飛身向青衣男子。
剎那間劍光大閃，直衝男子胸膛。
只見男子一揮袖就將凶凶劍勢化解，他勾唇一笑，閃身到少女背後，將大手覆蓋在軟玉之上。
“看好了！”
劍勢如虹，落在山壁之上。
岑樾閉眼會想剛剛劍出那一刻的感受，試着模仿揮出一劍。
“有形而無神，你也不必沮喪別說是你，就是掌門也模仿不來為師的劍意。
吾之劍意，天下無雙。”
元清說罷還嘆氣，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就好像再說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岑樾：好可惡哦，有被裝到。
“師尊真是厲害呢。”
元清：雖然是誇我，但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你也不用羨慕，你遲早也會有。
為師方才觀徒兒你的劍只覺得很兇，卻明顯是溫室里出來的花朵，一看就是沒經過實戰吧。”
元清裝歸裝，做師尊目前來看還是很稱職的，一眼道破岑樾始終修不出劍意的原因。
岑樾回想了一下她進入宗門之後的生活，實戰是有，也僅限於演法台，或許這些在自家師尊算不得實戰。
“演法台上只論劍法，築基以下無敵手。”
聽到岑樾的話元清毫不意外，靜靜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為師記得有個僅限鍊氣修為的秘境要開了，到時候你去體驗下實戰的感覺，說不準出了秘境就能修出你自己的劍意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岑樾總算找到劍術開始原地踏步的原因，是該來點真刀真槍了。
曾經的她好像進去了一個怪圈，修鍊，練劍，鬥法，遠勝所有人，這就像是一個美夢泡泡，一個她劍術無雙的美夢。
現在夢醒了，自己的不足還有很多，劍出有形而無神，凝不出劍意……
她是該去見見其他天地了，曾經凌波城她是身家最好的大小姐，入了宗門她是新一代天驕，居之一隅，坐井觀天。
她要做的從來都不是一隅之地的第一，從她第一次握劍起，她就知道她要做天下第一，她會是天下第一。
岑樾周身的靈氣有些微妙，金色微光慢慢朝她周身聚集。
岑樾的頭腦越發清明起來，多日劍術無寸進的憋悶一掃而空，修行一事最重要的便是明己。
她這種玄妙的狀態元清一眼就知道是頓悟了，又是一笑，與接劍前的笑不同，這一笑是作為師尊對徒兒的認可。
頓悟對於修真一途可遇而不可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大多數人的頓悟都是來自於對道法有了深入的理解，加之地理條件的允許。
岑樾的情況有些特別，她被點醒，撥雲見月明確己心，讓她對自己的道途第一次有了理解。
若將岑樾比作道法本事，那她便也是對道法有了深入理解。
靈氣化作暖流，流入岑樾體內，滋養她的筋脈，拔高她的修為。
再次睜眼，已繁星滿天。
她對面的元清察覺到她結束了頓悟，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
“回去休息吧，你這兩天自己先回去沉澱一下，不用過來了，你自己練的更好為師沒什麼好指點的。
對了，收徒大典半個月後和為師的化神大典一起舉行，到時候參加完大典林都秘境就要開了。”
林都秘境就是先前元清說的僅限鍊氣期的秘境，是個很有名的秘境，每次開啟可以進入的修為都不同，這次岑樾趕巧正好是鍊氣期修為可進入。
離開峰頂之後岑樾沒有回院子，而是去了天樞殿換腰牌和弟子服。
極劍宗並不講究什麼大典不大典的，只要被收為弟子就可以去換腰牌弟子服，享受福利，並不用等大典舉行后。
一進殿內岑樾就覺得周圍的目光都在看向她，大多都是羨慕，唯有一道目光好像有點不善。
想來也是，不經過宗門小比就能成為化神劍君首徒，還是宗內武力天花板，一般人都會羨慕。
啪——
“師叔，我換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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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不愧是我徒兒，就是聰明，只是比我還差那麼一點╮(??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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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養，不要養，不要養，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