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覺，記憶？
翌日，晴空萬里，和風拂煦，正是出獄的好日子。
監禁區內。
“快起床吃早餐了，吃完就可以回去了！”
一名監守推着早餐車正分發早餐。
“這麼快就天亮了嗎？我怎麼感覺才剛睡下啊……”
“啊，我要瘋掉了，昨晚到底折騰到幾點才安靜下來的，我感覺才剛眯了會！”
“吃什麼吃啊，都安靜點，我要再睡會兒……”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着。
“快點過來領飯，還不想走了，要把這裏當家了是吧！”
送飯的監守不耐煩地催促着，推着餐車一間間送了早餐后才離開。
等到眾人磨磨蹭蹭、精神萎靡地走出大門的時候，已經八點來鍾，此時陽光正好照射着大門。
兩伙人一個個都耷拉着身子，睡眼惺忪，蓬頭垢面，黑眼圈一圈接着一圈，宛如一頭頭大熊貓。
楚雨脖子處的手印已經完全消失，看來昨晚的藥效的確很好。
那晚孫良更多的是用蠻力，並沒有真正想要用火焰去灼傷楚雨，所以只是勒痕加微弱燙傷，以兩姐妹的身份自然有高級的治療物，治療后自然是一點痕迹也沒有了。
“奇怪，王顧他們呢？好像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們三個吧？”
古莫一行人這時反應過來人數不太對。
“在後面呢。”李青柯無力地撇了下頭示意道。
眾人順着方向回頭看去，此時王顧三人互相攙扶着一步一頓，吃力地往這邊走來。
三人已經做不出任何錶情，滿面的生無可戀模樣，面色蒼白，嘴唇發紫，還一直哆哆嗦嗦抖個不停，渾身散發著一股臭味，看這身形也似乎一夜之間瘦了十斤。
看來監禁不僅有利於反省過錯，還有利於減肥。
楚雨楚雪二人見狀也是被三人的狀態嚇了一跳，楚雪關心地問道：“你們三個沒事吧，沒有吃早餐嗎？”
“小心……早餐……有……毒！”
王顧一字一頓終於把一句話說完，看這模樣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差點栽倒下去，所幸三人互相攙扶着，趕忙穩住身子。
“啊？你說什麼，我們都吃了啊。”
楚雪不知道三人又搞了些什麼名堂，不過等到三人越走越近時，越來越聞到一股屎臭味，剛開始還以為是錯覺，這下肯定錯不了，肯定是這三人身上發出來的！
眾人也聞到了這股臭味，趕緊往邊上靠了靠給三人讓出路來。
“哎呀姐姐，怎麼這麼臭！”楚雨捏着鼻子大聲說道。
這一說可把大家都尷尬到了，大家都早已有所察覺，只是不想說出來讓三人當場社死，這是對他們的最後一絲溫柔，現在也被心直口快的楚雨撕破了。
三人自然心裏有數，本來就有點無地自容，此刻更是悲從中來，想來他們三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啊！
悲痛間王勞一個腿軟彎了下身子，這就導致另外兩人也失去了平衡。
“啊!”
王顧直接一聲慘叫，一個狗吃屎栽倒在了地上。
王德借勢剛好往兩姐妹身上摔去，這下只要美人救英雄扶住便可，可以避免摔個狗吃屎的命運。
然而正當王德即將撲倒在兩姐妹身上時，突然楚雨楚雪一步後退，這可把王德的眼珠子都嚇出來了。
“啊！”
只聽一聲慘叫，王德也重重摔在了地上，甚至比王顧還慘。
平時扶一下就算了，現在他們這全身的臭味肯定不是錯覺，兩姐妹實在是伸不出手啊！楚雪略帶抱歉地問道：“王德你沒事啊。”
王德用盡疲憊的身軀擠出一絲力氣抬起了頭，又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小意思。”
然而內心此時卻淚如雨下，你們這退後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卻那麼大……
看着滑稽的三人，古莫一行人雖然也精疲力盡，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嗡--嗡--嗡！”
遠處開來了好幾輛車。
只見一輛加長轎車一個漂移停在了大門口，刷刷刷！下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直奔王顧而去。
“少爺，你沒事吧！”
幾名保鏢扶起三人就往車裏走去。
在經過古莫一行人身旁時，他瞪着古莫一行人，嘴裏吃力地說著：“你……你們……你們……等”然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估計後面幾個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還不待說完就被扶到了車門前。
在快要進門的時候，王顧又對保鏢說了幾句，隨後保鏢轉身走到楚雨楚雪面前：“楚雨小姐，楚雪小姐，少爺說捎你們一程，請跟我來。”
然而兩姐妹剛剛的驚魂一刻猶在眼前，如果進到車裏，估計得忍受好久的屎臭味，一想到這，楚雨趕緊搖了搖手：“不了！不了！”
楚雪連忙接道：“我妹妹的意思是不勞煩你們了，我們已經聯繫好人過來接送，後續還有事情要辦，請你們先回吧！”
保鏢見狀也沒有多說，又問了旁邊的李青柯，李青柯也推說已經安排，保鏢見狀便回了去，王顧一行人就這樣揚塵而去。
隨後剩餘幾人也都坐上了護衛隊安排的大巴，往都市方向開去。
大巴上兩伙人涇渭分明地坐在兩邊。
古莫一行人倒是隨意地談笑着，另一邊的楚雨則時不時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孫良，畢竟昨晚可是被這傢伙狠狠的掐着脖子！
孫良也感受到了不善的眼神，然而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昨晚的那股殺氣，而是滿身的痞子氣。
只見他對着楚雨眨了下右眼，隨後將右手抬了起來放到面前，並邪魅一笑，下一刻，伸出了濕漉漉的舌頭舔了下手掌！
眾人也是將這一出看在了眼裏，昨晚他正是用這手掐的楚雨，此時這一出不正是赤裸裸的調戲！
“放肆！”
楚雨瞬間被激怒，猛的一個起身，一掌就飛了過來。
眾人此時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起着哄喊着：“哇！哇！哇！好凶啊!孫良你撐不撐得住啊！”
孫良看這飛來的手掌也不託大，對着就是一掌接了上去，隨後一個手掌翻轉就抓住了楚雨的手臂，輕笑道：“姑奶奶火氣別這麼大，女孩子動怒容易老。”
楚雨剛欲催動體內聖晶之力，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潑皮。
“楚雨住手！”楚雪急忙叫道，“折騰了一晚大家都累了，別鬧了，要教訓就等回去后再找機會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楚雪心裏也是很清楚，一來昨晚是自己方王顧挑釁在前，對方完全是出於自衛出的手，二來對方這邊的實力完全不在自己方之下，此時動手也只會自討苦吃，尤其是那個神秘的古莫，連自己都沒有多大把握能與其一戰。
“是啊，小祖宗們，我這大巴車可經不起你們的折騰，如果你們不想徒步走回去的話，就好好愛惜着點這車吧！”
坐在最前面的司機漫不經心地說道。
楚雨聽罷也只能憤怒地抽回了手，邁着重重的步伐回去坐了下來，那不甘心的小嘴都快撅上天了。
開了許久后，車子終於回到了維斯頓爾學院區域。
古莫一行人拖着疲憊的身軀一個接一個下了車，走在最後的孫良臨走前還不忘回頭飛了個香吻，然而楚雨早就悄悄運轉體內聖晶之力，一根藤蔓在孫良腳下悄然生長起來。
由於孫良正回頭飛吻，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突然被一個絆倒，腦袋砸到了車門框上，隨後摔倒了出去。
楚雨見終於將回一軍，臉上綻放出歡快的笑容，眾人看到孫良這狼狽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楚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這個活寶妹妹也無可奈何啊。
眾人都下完車后，車子繼續開往布爾瑞夫學院。
孫良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兄弟們，接下來搞點什麼樂子？”
還不待眾人回答，遠處李少鋒笑盈盈地小跑了過來，說道：“你們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
古莫在被送往監禁區時就發現這個人已經不在了，大家也陸續發現少了李少鋒，也都心知肚明了情況，只是誰也沒有說。
“你還有臉過來啊？昨晚去哪裏了？”然而金凌這暴脾氣卻一點也不藏着掖着，竟然他自己送上門了，就直接問了出來。
“我那不是有事嗎，所以就提前離開了。”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麼事情，讓你吃飯的時候可以吃，干架的時候就得走？”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情，我是給大家去搬救兵了。”
古莫拍了拍金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金凌欲言又止，想想也沒必要和這種人計較，就不再追問。
“兄弟們，等會兒有南鞠窕老師的課呢，我們快出發吧！”李少鋒見狀趕緊轉移話題。
南鞠窕是學院有名的美女老師，膚白貌美大長腿，為人又特別溫柔，非常討學生的喜歡。最關鍵的是她還有個有錢有權的父親--南風相，正是商經殿執行長，與王朔同等的三巨頭之一。
若是往常大家肯定興奮地奔跑過去了，然而此時大家都沒有這般興緻。
“我很累，我要回去睡覺。”
“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少鋒你自己去吧，大家都累了想休息了。”
李少鋒見狀也就不再多說，畢竟自己臨陣脫逃是不夠義氣，低着頭強顏歡笑着與眾人告別，自己低着頭上課去了。
眾人看着他遠去的落寞背影，面面相覷，也是不想多評價些什麼，另外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就各自都回宿舍休息了。
…………
下午的陽光特別溫厚，照得人渾身酥軟，一陣懶洋洋的感覺，似乎所有的煩心事都消失不見了，讓人只想沉醉其中，一直一直抱着自己的被褥沉睡下去。
古莫睜了睜疲憊的眼睛，看着床邊火紅的夕陽，竟一時忘記了時間。
下一刻腦子終於轉動了起來，回想起了兩人正逃課睡覺呢，不過一想到昨晚的折騰，心裏也就沒了負罪感，覺得理所當然應當好好休息下。
緩緩掏出手機一看，一堆亂七八糟的信息、新聞推送令人目不暇接。看到最後一條倒是愣了下：李少鋒：莫哥我已經幫你們點到，放心休息吧（笑臉）。
古莫起身用力踢了踢孫良的床：“老孫醒醒！我餓了！”
“媽的，我看你是屁股癢了，我早醒了！”孫良起身把枕頭一把砸了過去。
“醒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在偷偷看片呢！”
“我看片還用偷偷的？藝術就是要正大光明地鑒賞！”
“哈哈哈，快想想吃什麼？”
“怎麼整天問我吃什麼，這種世紀難題自己解決！”
“要不先出去溜達，溜到哪算哪，看到什麼中意的就吃什麼？”
“成！”
兩人一通商量后終於起了床，由於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兩人就都隨意披了件衣服，也不管睡得有些雜亂的頭髮，邋邋遢遢地就出了門，往維斯頓爾學院北面的街區去逛逛。
此時的街區已經挺熱鬧了，許多下課的學生都在四處閑逛，各種小吃店奶茶店面前都擠滿了人。
這些一線經商做吃喝生意的，基本都是些漠民，也就這些辛苦又不怎麼掙錢的行業能留給他們發揮了，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也很知足了，畢竟活着總比死了好。
現在的學院都市已經聚集了一批規模可觀的漠民群體，有本土的，也有從其他地方移居此處的，也因此催生出了許多產業。
古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勾勒出的市井煙火相，竟有些出神，隱約中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總覺得似乎在很早以前就來過一般。
“來，給你！”孫良遞過來一杯奶茶，將古莫喚回了神。
“哦，謝謝！”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
“沒什麼，這裏給了我一股既視感。”
“恩？以前來過啊？”
“沒有，說實話我連以前是怎麼樣的都不知道……”
“有意思，我們兩個入學已經三四個月有了吧，互相的認識都還只是停留在表面，不如說說自己的故事吧！”孫良建議道。
“也是，畢竟學院有三年呢，還是有必要進行深入了解的。”古莫爽快的答應道。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邊走邊說。
“我來自格爾登城，是賽徠瑟幫幫主之子。”孫良率先自我介紹道。
然而短短几個字卻宛如晴天霹靂！自己的室友是格爾登城三大黑幫的少爺？
“是格爾登城三大黑幫之一的那個賽徠瑟嗎？”
“是的！”
“怪不得看你手環上的數字都快數不過來了呢！原來是個大少爺。”
“雖然匯過來很多，但是我基本不使用，對我來說那裏的每一切都是沉重的！”
“別怕，有我呢！”古莫笑着拍了拍孫良的肩膀道。
“我說正經的呢！”孫良嗔怪道。
兩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呢？”孫良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來自哪裏，我的記憶只有18歲后的，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了，後來這家人告訴我，我是在他們打漁回來時在岸邊救回的，當時我就昏死在沙灘上。之後我就在這家人這裏生活了將近一年，一邊學習融入他們的生活，一邊也在努力回憶過去，然而都毫無所獲，還經常被一些奇怪的夢困擾，加之我比較特別的聖晶之力，他們認為那是一種召喚，有一個使命在等待我去完成。就把我送到了泰博蘭德之城，希望我能在那裏尋到我的宿命。”
古莫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禁有些口乾，狠狠吸了兩口奶茶。
談到那一片空白，只有短暫記憶的過去，古莫不禁望了望天空，至今他對自己的身世還一無所知。
“你……你是在拍電影啊……”
孫良吸了一口涼氣，憋出了幾個字，“你的魔力的確很特殊，我從沒見過這種能量的聖晶，剛開始我以為是稀有的暗屬性，後來發現還帶有雷電的能力，之後接觸后發現似乎又是一種黑色的火焰……”說著說著，孫良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能夠凝聚出多種屬性，可以單獨增強某一種屬性的力量，也可以將之融合在一起使用，”古莫說著在手心凝聚出了木、水、火、土、風的聖晶能量，最後又將之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團黑色的火焰，火焰中能看到不停有雷電閃爍。
“真是神奇！光憑這屬性就已經是舉世無雙了！不過這麼厲害，看你武技也很出色，怎麼在b班？”
“這個嘛，在測試之前瘋狂揮霍聖晶之力，測試的時候再壓制一下就行了。你不也是在b班嗎，還問我？”兩人都相視一笑。
“你說的奇怪的夢，是怎麼樣的？”孫良好奇地問道。
“各種各樣的吧，雖然說是夢，卻那麼真切，似乎如同記憶一樣。有我在一個課堂里，努力地學習知識，似乎所有人都以學好知識為目標；有汗流浹背在馬路上奔跑，周圍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有在一個類似醫院的場所，我被按住做着什麼實驗似的……”
說到此處古莫沉默了會兒，眉頭皺到了一塊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雖然轉瞬即逝但也被孫良捕捉到了。
“去了泰博蘭德後有什麼收穫嗎？”孫良趕緊岔開話題道。
“最大的收穫就是那些奇怪的夢不怎麼出現了。我被送進薩迦寺里修行，扎爾巴大師賜給了我名字，教我學習修行，給了我很多開導。寺里的人都將我稱作天選之人，認為我將帶來一場變革，讓我感覺有點中二了。”
“他們一直都是如此，我去過那裏，位於大陸西南面，被稱作聖潔之地的高山之城，給我一種神秘而安詳的感覺，那裏的僧人個個實力高強，的確讓人很好奇。不過他們都似乎主動與世隔絕，所以也沒引起人們的關注！”孫良說到此處也是興緻高漲。
“你自己去的？”
“那時候我還小，是跟家人一起去的。”
“你們一個黑幫去寺廟？拜佛祈福啊？”古莫不禁笑出了聲。
“黑幫怎麼就不能祈福了啊……”孫良說到此處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分貝，可能自己也覺得這行為的衝突點有些許滑稽。
兩人繼續邊走邊聊着自己的事情。
走着走着，來到了一間甜品店前，馬路對面是一間技校，
此時都已經放學，校園內只有稀稀落落的學生。
所謂技校也是漠民聚集后的產物，由於漠民天生沒有聖晶，面對有聖晶的對手，只有任人宰割的命運，所以只能另尋出路，學習一些技術謀生。
有一些漠民父母會選擇讓孩子進入四大學院學習，雖然成為不了聖晶使者，但是表現優異的話可以進入到四院一府任文職，這也算是魚躍龍門，光宗耀祖了。
差一點也能進入到不錯的大企業，總比留在這些犄角旮旯走自己的老路要強，畢竟自己走過了這樣的路，知道有多辛苦，希望孩子能跳出去……
不過四大學院的招生數有限，競爭非常激烈，哪怕是d班，每年總共也只有數百名的招生數，所以大部分人還是望門興嘆。
於是應運而生的就是這些商業化的專業技能培訓學院，讓孩子起碼多了一條路，而不至於固定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
門內轉角不遠處，幾道身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喂，你小子很拽啊！”
一個染着白色短寸頭的少年憤怒地吼叫着，對面是兩名稍矮的一胖一瘦的少年，“我昨天就跟你們說了，今天要給我轉移1000積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何哥，別跟他多廢話了，狠狠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長點記性！”
“就是，我看他們兩個就是故意耍我們的，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還跟他們廢話什麼，干就得了！”
後面三個染着各色各樣頭髮，髮型稀奇古怪的少年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說罷旁邊那個染着綠色長發的少年一個步子上前，舉拳就要揮下。
“別別別，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沒錢……”
那位瘦少年委屈央求道，旁邊的胖少年則已經腿軟臉色發白，連正眼都不敢看對方。
“你沒錢，不會問你爸媽拿啊！”
綠髮停住了拳頭，一把推在瘦少年胸口上，少年直接后栽在了地上，只聽得少年屁股撞地后一聲慘叫。
“小胖子，你他媽是木頭是不是！”
另一名藍色斜劉海少年走上前去，巴掌不停拍在胖少年的臉上。
然而胖少年卻始終一言不發。
藍色斜劉海一個憤怒“啪”用力一巴掌揮了上去。
雖然少年已經雙腿無力，可是底盤穩，這一巴掌只是讓他側向彎了下頭，身體微微傾倒，又立馬挺了回來，隨後滿眼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皮很厚是吧！你皮很厚是吧！有多厚讓我看看！”
藍色斜劉海也瞬間被激起了幹勁，邊說邊左右開弓，不停揮出巴掌，拍在胖少年的臉上，越揮越上頭，就這樣彷彿在拍打着一個不倒翁。
“大哥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求求你別打我弟弟了！求求你了！”瘦少年一個勁跳起，上去用身體護住了胖少年，同時右手不停着摩挲着弟弟剛剛被拍打的臉，突然心疼地流出了眼淚。
藍色斜劉海泄憤的巴掌都落在了瘦少年的背上、後腦勺上。
然而無論怎麼打，瘦少年也不躲開，似乎不怕疼的樣子，藍色斜劉海一個生氣，直接一腳用力踢在了瘦少年的腰上。
瞬間瘦少年撲倒了過去，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刻，他伸出雙手緊緊護住弟弟的後背與腦袋，“啪”的一聲，兩人都重重摔在了地上！
等到瘦少年抽回手，已經手背手臂都嚴重磨傷，鮮血從傷口不停往外滲。
古莫見狀突然一陣恍惚，腦海中回閃着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一個少年被幾個人推翻在地上，幾個人嘴裏罵罵咧咧，叫囂着要麼拿錢，要麼就好好修理他一頓，耳邊全是他們嘲諷的笑聲。
這畫面搞得古莫心煩意亂。不由自主就欲過去阻止，卻被孫良拉住了。
“你想幹嘛？”孫良一臉奇怪地問道。
“你說我想幹嘛？你自己沒看到嗎？”
“所以我才阻止你啊！你自己看看，門口的校保在幹嘛，人家都沒管，還輪不到你來管！”
“可是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發生卻不管嗎？”
“到處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管的過來嗎？”
“我是管不了所有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現在看到了，我就要施出援助之手！”
說罷古莫掙脫開孫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