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了慈、了智大戰施仙兒
鴇媽笑道:
“娘子說笑了,我們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和尚來?便是來了,我們也不敢接待呀!”
這時,恰有一名醉酒的客人,踉踉蹌蹌的如廁歸來,見了施仙兒,便問道:
“楊媽媽,院裏幾時來了新姑娘?也不給老主顧說一聲!”
鴇媽忙道:
“王公子不可亂說,這娘子並非我們院中人!”
誰知那王公子見施仙兒生的貌美,便走過來,將手搭在她肩頭,笑道:
“媽媽不要哄我,如此深夜,難道會有良家婦女在你院中?美人兒,只管告訴哥哥一宿多少銀子便是!”
說罷,他便撅起嘴巴,不由分說的先在施仙兒臉上狠狠的香了一口。
施仙兒不閃不避,反而笑吟吟的將雙手搭在王公子脖頸上,柔聲說道:
“人家只想找個哥哥親熱一下,倒不需要銀子。”
王公子又驚又喜,說道:
“嘿嘿!這等好事兒倒是頭一次遇上!哥哥一定拼盡全力滿足你!”
施仙兒咯咯一笑,便嘟起誘人的紅唇,主動向著他的嘴巴吻了上去。
縱然楊鴇媽大半生都在風月場中,心中也大是疑惑,這娘子如此放蕩,究竟是何來路?若是其他院裏的女兒,也不見有如此搶客的吧?
只是王公子是院裏老主顧,見他酒後來了興緻,一時也不好規勸。
忽然,只見那王公子瞪大了眼睛,口中嗚嗚咽咽的慘叫,手腳奮力推搡,似乎想要掙脫施仙兒。
只是施仙兒雙手緊緊扣住他脖頸,如何能輕易掙脫?
一道道黑氣在王公子臉上若隱若現,楊鴇媽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一陣陣猛烈的抽搐,全身肌肉漸漸塌陷,變成了一具皺巴巴、乾癟癟的屍體!
楊鴇媽頓時嚇得尖叫一聲,撲倒在地,一旁觀看的龜公丫鬟,也都紛紛慌亂退開。
只見施仙兒將王公子的乾屍推開,轉過身來,嘴角兀自鮮血淋淋。
“我……我的個娘來!”
楊鴇媽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早聽說有個專門吸食男人陽氣的妖怪,一直只當是村言傳說,沒想到今日卻真的碰上了!
她那雙腿腳早就軟了,便用雙手扒地,勉強爬到八仙桌子底下,一時只顧瑟瑟發抖。
施仙兒伸出長舌,舔凈嘴角上的血漬,再一次笑吟吟的問道:
“媽媽,你再仔細想想,究竟有沒有見過一老一少兩個和尚?”
楊鴇媽抖成一團,正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聽見門外一人聲若洪鐘的道:
“阿彌陀佛,你這妖孽要找和尚,我這邊卻有八九個!”
話音剛落,果然有八九個青衣和尚從門外進來,持着棍棒將施仙兒圍在中心。
施仙兒環顧看去,只見為首的一個和尚,四十多歲年紀,相貌儒雅,便問道:
“你是金山寺的了智和尚吧?”
那儒雅和尚略為驚訝,答道:
“貧僧平日多在寺內參佛,並不在江湖走動,你這妖孽倒知道貧僧法號?”
施仙兒咯咯一笑,說道:
“曾經聽別人提起過而已。”
了智和尚道:
“貧僧也不降無姓之妖、不除無名之怪,敢問你這妖怪姓名?”
施仙兒冷笑一聲,道:
“人家姓施,名仙兒,你這和尚可曾聽別人提起過?”
了智答道:
“我師兄弟平日論佛講經、修鍊法術,談論的都是四方神佛與江湖仙俠,誰會提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下流妖怪?”
施仙兒哼了一聲,說道:
“要說下流,人家可不敢跟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金山寺和尚相比!身為出家人,大半夜來這娼妓院中,意欲何為呀?”
了智笑道:
“我等出家人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自然何處有妖魔,我們就去往何處,既然你這妖怪喜歡大半夜來娼妓院中,我們自然就得來了!”
施仙兒冷笑了一聲,說道:
“說的如此大義凜然,當人家不知你金山寺藏污納垢的底細么?且看你這和尚手上功夫,是否和嘴巴一樣高明!”
說罷,她便化出雙鐧,陡然向了智和尚打了過去。
了智和尚挺棍接招,兩人電光火石般鬥了五六回合,他心內不禁大驚,這妖怪招式狠辣,好生厲害!
只見施仙兒又是一鐧打來,了智躲閃不過,便橫棍格擋,頓時“咖嚓”一聲脆響,木棍被從中打斷,成了兩節。
施仙兒更不停歇,另一鐧直朝了智頭頂打來。
了智正不好躲閃,只見一道人影從二樓躍下,直踢施仙兒后心。
施仙兒聽見風聲,不得不暫時收鐧,退開兩步,那人落在了智身旁,正是鬍鬚花白的了慧和尚。
小和尚凈空此時也持了根木棍,沿着樓梯跑下,向著了智施了一禮,喊道:
“凈空見過師叔。”
施仙兒又是咯咯一笑,說道:
“金山寺的和尚果然讓人大開眼界!不知這位牙都掉光的老和尚,與這位毛還沒長齊的小和尚,方才在哪位姑娘屋裏?這麼長時間才舍的出來!”
了慧“呸”了一聲,破口大罵道:
“你這妖孽,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了智和尚將手中斷棍扔掉,朗聲道:
“師兄,今日降妖除魔,又不是校場比試武功,我金山寺眾和尚便一起上!齊心協力,為民除害,如何?”
了慧和尚答道:
“師弟說的極是!”
施仙兒冷笑一聲,擺個門戶,說道:
“人多欺人少還說的如此道貌岸然!儘管出招便是!”
了慧與了智毫不客氣,便一左一右,靈活的如同猿猴一般,首先縱身而上。
眾青年和尚也紛紛挺着木棍加入戰團,一時和尚們呼呼喝喝,只見青衣晃動、亂棍飛舞。
施仙兒攻守兼備,手中雙鐧上下翻飛,舞的如同一樹梨花一般,倒是絲毫也不落下風。
轉瞬間,眾人已鬥了三四十招,施仙兒忽的縱身躍起,手中陡然白光一閃,那凈空小和尚頓時悶哼一聲,連連退開十幾步,摔倒在地。
了慧老和尚平生只收了這一名徒弟,他趕忙退出戰圈。
扶起凈空看時,只見脖頸處一根小指粗細的骨釘,深深嵌入皮肉中,紫黑之氣沿着傷口迅速向外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