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蘇雯
撂下這幾個字，壓抑不住腳底的狂歡，張寂煙都沒拿轉身就小跑了出去……
屋外小雨天氣昏暗，張寂拿着手機看着方位朝着她所在的地方開始小心移動探尋。
可能是張寂還有點酒醉，來來回回幾圈都沒走到要去的地方，情急之餘他又乾脆小跑了起來，淋着雨卻揣着一顆滾燙無比的心。
終於張寂站在街邊看見了一處樓下屋檐畏首畏尾正在躲雨的她。
張寂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有沒有帶着微笑。
邁着快步朝她走了過去。她看見自己后傻傻的點了點頭有些害羞的朝張寂走了過來。
見她的第一眼張寂就感覺她不像是一個死人。
她的臉明明那麼小眼睛卻還是那麼大，她眼睛的大小壓根兒與她上吊自殺無關，相反她的眼睛看上去很有靈氣，莫名就給人一種很舒服很靚麗的感覺。
可能是太過害羞的原因她走路的姿勢顯得都有些拘謹。
不過也正是因為多了這麼一份與眾不同的拘謹讓她看上去更加的可愛乖巧。
她慢慢的走在張寂身邊，整體顯得更為嬌小。
她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但卻又透露着一種尚且成熟的氣息。
她的身上沒有一點屍臭或者其他的臭味夾雜，或許是因為雨天又或許是因為喝多了酒，張寂竟然還感覺是因為她的出現自己身邊時不時就會聞到一陣微甜正好的香氣。
起初張寂是不敢看她的。
張寂只是慢慢的走在她身邊輕聲的問她還有沒有暈車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她好像也沒有怎麼看張寂，雖然嘴上回答着難受，可說話的語氣卻是越發的積極愉悅。
雨中漫步倆人真就像是小情侶一般的融洽，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張寂依舊羞澀不敢低頭去看。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寂突然停住有些尷尬的對她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忘了你的名字，待會兒我朋友也在，我該怎麼給她介紹你呢？”
“啊？額…...我叫蘇雯，你叫張寂對吧？”
相互微笑點了點頭倆人邁着同樣的步伐一起走進了屋中。
王球正一個人坐在桌前抽煙喝酒，見倆人進來這傢伙也算是有禮了。
站起身來打着招呼順便還給蘇雯抬了根新的凳子。
三兩句的寒暄大家也算是相互認識了對方，王球趁熱打鐵把酒拿到面前不顧我的勸阻就給蘇雯倒了一杯。
蘇雯害羞的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在她抬頭回絕王球的時間裏張寂只是一眼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那道勒痕和爛肉浮現。
剛才的一路包括進屋后她都在刻意低頭不願看倆人，可能這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點。
張寂不知道這次見面的感覺蘇雯是什麼樣的體驗。
但對自己和王球來說就這就是一場平日裏好朋友聚會喝酒的愉快畫面。
因為至始至終倆人都沒把蘇雯當做是個死人，也或者說從出發點來看張寂從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把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完全拋開沒有考慮在約會裏面。
蘇雯就像是個好奇寶寶一般，她話一直很少，聽着張寂和王球述說著各自生活的奇妙體驗，時不時的幾句嬉笑回應更是潛移默化的加速了張寂和王球酒醉的時間。
“你說......你都熬過了人間疾苦為什麼又要回到這裏繼續體驗啊？”
喝醉了酒王球開始說話口無遮攔了。
我本以為這是承重話題會破壞約會的局面，沒成想蘇雯卻依舊錶情不變就好像是自己從沒當過人從沒有在這裏生活過一般，喜笑顏開就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其實我沒有像你們這樣幸福自由的活過，但那都是過去了，咱們也就不提了。現在的我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活着了，剛來人間的時候，我覺得就算是下水道里吹來的風都是那麼美妙，我甚至還在哪兒睡過幾天呢......”
王球問出這個問題便已經睡去。
張寂則被蘇雯這天真爛漫的話語打動，不由自主的拿起酒杯連碰杯都忘記自顧自就喝了下去。
喝到最後張寂的記憶逐漸開始模糊。
聊天內容他也幾乎忘了一半，他只記得兩件事情。
一是莫名其妙的好像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電話那頭極為熟悉的聲音傳來只是對其說了一句話：“親愛的張寂，再做一個夢，別醒太早”
二就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電話放下后張寂便肆無忌憚的牽了蘇雯的手，甚至還臭不要臉的叫她親了幾下自己鬍子邋遢的臉……
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驚喜什麼時候會來，愛情也是如此。
擁抱…...牽手…...吹風…...淋雨…...開門…..
就好像一切本該如此一般，張寂和蘇雯一起進到了房間裏面。
張寂感謝自己喝的上頭只是扒了她的衣服纏綿了一會兒就躺在了她的床邊無力睡去。
等到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張寂一抬頭就看見了她的那張小臉。
張寂有些驚恐但是還是強忍着，裝作酒沒醒的樣子回應她的媚眼。
“醒啦？你昨晚打呼的聲音好大呀，我喊你你都聽不見”
說話的時間蘇雯很嫻熟的就把手纏到了張寂的腰間。
張寂本以為自己的腦子裏會有很強的價值觀道德底線，但就是蘇雯這雙手觸碰到自己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
幾秒鐘的思考後張寂果斷的決定了一個觀點。
珍惜當下！不念過往！不想從前！還有對於以後…...絕口不談！
順勢摟住蘇雯細小的腰張寂微眯着眼睛說道：“畢竟喝多了嘛，昨天的酒度數太高了我現在人都還是暈的…...”
蘇雯嬉笑着摸了摸張寂的額頭抱的更緊了。
張寂的鬍子蹭着蘇雯的臉蛋兒她不僅沒有嫌棄躲閃，反而貼的更緊整個人就像是栽倒在了張寂懷裏一般。
親吻的環節必不可少，只是隨着酒精的揮發張寂越發清醒后就越發不想體驗那種衝動的感覺。
穿衣服褲子的時候張寂狼狽不堪。
他完全不能想像昨天自己到底是怎麼厚着臉皮不知廉恥的脫下去的。
老天會原諒每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這是張寂對目前自己最大的心理安慰。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蘇雯突然的一句話讓張寂愣在了原地。
“一見鍾情？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暫且不論你是死人，就算你是一個正常的大活人，在發生了這種算是一夜情的場景后對我問起這句話我真的都想笑，愛情這東西哪有那麼容易”
回頭想要否定答覆蘇雯的時候張寂猶豫了。
蘇雯的眼神與昨晚所見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從一個死人眼裏看見喜歡和愛這種情緒實在是太奇怪了。
張寂甚至開始後悔昨晚的第一次見面會是喝酒還是徹底的喝醉。
如果我們不是因為喝酒不是因為那麼快的睡了，她這樣看着我我可能會好受一些可能也會不那麼的內疚遺憾吧……
想到這裏張寂終究還是說了煞風景的話，張寂告訴蘇雯他相信一見鍾情，但是不相信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小心翼翼的說完，本以為蘇雯會失落會哀愁。
沒成想她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微笑然後肆無忌憚的走到了張寂身邊
“親親…...”
看着蘇雯閉眼抬頭露出的微笑以及脖子上的紅印時張寂遲疑了一會兒。
他還是忍不住吻了下去，此刻的張寂其實完完全全明白了一點，自己終究會對不起蘇雯會讓她傷心，但自己確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心裏不斷的對她默念對不起，在這親密的瞬間張寂完全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原來是個渣男，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短暫的纏綿過後張寂走出了房間。
蘇雯家裏多少有些陰暗但也掩蓋不住客廳里堆放的各種快遞盒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垃圾。
張寂縮了縮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轉頭對蘇雯說到：“怎麼生前就那麼邋遢死了還不改改？”
“就等你來幫我收拾呀，這個地方我也不想住了，悲傷的記憶太多，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換個房子，到時候你來幫我收拾我給你做飯吃吧！”
還是一臉的嬉笑，蘇雯說完便歡快的走了過來摟住了張寂的腰。
張寂依舊沒有第一時間閃躲而是轉開自己的注意力看着眼前的這堆垃圾。
早就聽說女孩子的住所一般都比較髒亂今天還真是長了見識，這地方和王球的狗窩比那簡直是綽綽有餘。
點起一支煙剛想抽，蘇雯就從身後給奪了下來。
“以後在家裏不準抽煙，我聞不慣這種味道，你也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你一個死人還來關心我的身體？
難道不應該多關心關心你的屍體嘛？
張寂心中發問但沒有說出口，掙脫懷抱后一言不發就開始對着房間簡單收拾打掃。
哪怕是簡單的收拾這屋裏垃圾也都裝了兩大包，又短暫的休息一會兒過後張寂沒有猶豫拎着垃圾袋就往外走。
走的時候倆人就像是情侶一般擁抱然後接吻。
臨行前蘇雯告訴張寂沒事要多看手機，要及時回復她的消息。
張寂微微一笑點頭同意轉身就走進了電梯，任由手機顯示着蘇雯給張寂或是給她自己加油打氣的語句。
“別想太多，我會陪着你，你看，這世界人鬼洶湧，我還是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