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照不宣的喜歡
屋內陷入了安靜,昏黃的燈打在兩人頭燈。
黎子瑰翹着二郎腿玩手機,間歇抬頭看一眼,是在監督。
梁暮棲手指不停,餘光也間歇的留意着黎子瑰,怕她困。
直到一個軟件做出來,梁暮棲按下結束,偏頭看盯着自己的黎子瑰。
“困了?”
黎子瑰沒什麼神情的撩起眼瞼看他,對上他的視線時,微皺了眉,不確定的問:
“你是左撇子?”
按鍵盤的落點不對,總是以左邊為開端收尾,像是左撇子……
但她不確定是因為有的人用電腦與寫字常用手不同。
梁暮棲搭在鍵盤上的左手指尖摸過鍵盤。
同她對視幾秒后,抬手彈了下她的腦門:
“什麼左手?”
“啊?”
“你困了。”梁暮棲右手拉住她的手腕,朝床邊走:“眼睛花了吧。”
這事變相的否認,黎子瑰被他拉到床邊,又被他按着坐下。
黎子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
梁暮棲無奈的傾身看她:“瑰瑰,你是想邀請我一起睡嗎?”
“誰要邀請你一起睡了?”
“那你這是……”梁暮棲看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柔若無骨的,白嫩的,如柔夷的。
意味深長又意有所指的話,讓黎子瑰燙到一般鬆了手。
才意識到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氛圍不對。
孤單寡女,深更半夜。
甚至她還洗好了澡。
確實很惹人遐想。
“你出去吧。”
黎子瑰咳了聲,身子後撤,揚了揚下巴,說:“剩下的我自己做。”
“過河拆橋。”
梁暮棲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說:“我好人幫到底,幫你做了。”
“隨便。”
黎子瑰掀開被子,坐到床上,蹬了蹬被子后揮手:“去吧去吧,辛苦啦。”
“給個辛苦費。”
“啊?”
梁暮棲極快的親了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般,又極快的離開
黎子瑰愣住,反應過來時,門關了,電腦沒了。
梨渦位置還留有他唇的溫熱觸感。
鼻尖前甚至還聞得到梁暮棲身上的煙草味。
他親她了。
第一次有人親她。
可是……
黎子瑰抓了抓被子,抿唇后躺到床上,拉嚴了被子。
她好像並不生氣。
不一會兒,黎子瑰抱着被子翻身,閉上眼,閃過淺淡笑意又被壓下,嘴角綳得直直的。
陷進去的梨渦像留下的吻痕。
屋外的梁暮棲也是第一次親人,即便親的是臉頰,他的心跳也還是加速了。
想到黎子瑰呆愣的神色,笑。
隨即抱着黎子瑰的電腦和筆記本進了客卧。
一牆之隔的兩顆心韻律同樣的跳着。
跳到主人失了眠。
第二天一早,黎子瑰頂着倆黑眼圈被梁暮棲吵醒。
她轉了轉眼珠看還在響的門,想到昨晚的事,抓了把亂糟糟的頭髮從床上下去。
枕頭被帶到了地上,輕響聲摻雜在敲門聲里讓黎子瑰清醒了點。
黎子瑰看向地上的卡片,眼前一亮。
卡,梁暮棲的。
原來在枕頭下,估計是傭人在她不在時進來收拾房間放在下面的。
黎子瑰撿起來攥着卡去開門。
“醒了?”
“嗯。”黎子瑰晃了晃手上的卡,聲音有點啞:“你的卡,我找到了。”
“是你的卡。”
梁暮棲擁着她的肩帶着她進屋,將電腦放在桌上,推她去洗漱。
“快去洗臉,我送你去上學。”
“你送我?”
黎子瑰將卡裝進書包,回頭看他,有點不解。
梁暮棲:“嗯,我送你去,我的車想你了。”
“啊?”
“去吧。”
梁暮棲推着她進了浴室,還體貼了撈了件裙子給她。
隨後去門口等她。
黎子瑰出來時徹底清醒了,紮起的雙馬尾辮上嵌着的紅色絨花為她增添了光彩,但卻給梁暮棲的眼中加了根刺。
因為裏面一個顏色明顯不如其他的鮮亮,是昨天白故給的,還是他在給黎子瑰做完兼職後補看監控時看到的。
“你這個花挺好看。”
“嗯,我做的,好多年以前。”
黎子瑰揪了下發尾,尾端的那朵絨花動了動,其實沒那麼好看,畢竟是她剛開始玩絨花時做的,但因為缺了一個,就用這個填上了。
梁暮棲隨意說:“送我唄。”
“不送。”
“這麼小氣?”
黎子瑰踏下樓梯,也極其隨意:“是啊,就是不送。”
“真的不……”
“等我周末做一個送你。”
似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禮物,卻將梁暮棲按了靜音。
這意思是……
梁暮棲攥緊了黎子瑰的包,幾秒后,跟着去了餐廳,試探着問:“但是我要是只想要這個呢?”
黎子瑰吃飯的動作頓了下,抬眼看他,像在看傻子,為了關愛殘障人士,她決定不說話了。
梁暮棲也沒再說話,就看着黎子瑰吃。
直到送了黎子瑰到門口,確定周圍沒有鄭家人時,他輕輕抱了她一下,小聲說:“等周末,你送我花,我請你去酒吧。”
這次換黎子瑰被靜了音,同意了兩人的關係到時會發生什麼變化倆人是心照不宣的。
兩人因着黎子瑰的猶豫就這樣站了許久。
周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和眾多的前置攝像頭。
最後,黎子瑰仰頭看他,含着笑意的,聲音乖乖的,像他們的初遇:“哥哥,等周五那天,你再問我一遍好不好?”
梁暮棲難得溫柔的笑:“好。”
“走了。”
黎子瑰接過他手裏的包,冰涼的指尖劃過了他的脈搏,感受到極快的跳動時,嘴角噙着的笑愈發耀眼,背對着光,卻又是獨有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