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去何從
“奉督查院之命，立刻搜查徐家，我將此事呈報給聖上。”
“不是吧！要搜我家？我這才剛穿越過來啊，不會就要被誅九族了吧！”
徐巧盼狠狠地瞪了魏敬舒一眼，破口大罵道：“好你個狗屁督查院狗官，這麼套路我，害得我可能要腦袋不保。”
魏敬舒急忙道歉，說是無心之舉，保證無論徐府怎樣，定會保住她。魏敬舒本意是想從徐娘子那裏找線索，可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
但仔細一想，何嘗不是徐巧盼沒穿越好，到了這麼個倒霉人家裏，徐巧盼氣得踹了他兩腳。
督查院人馬包圍了整個徐府，方圓幾里都圍滿了人，各說各的，就是看個熱鬧。
“督查院御史到！無關人等速離開。”
徐家主攜着一家老小跪拜院中，大喊冤枉，魏敬舒讓徐巧盼在馬車上先別下來，免得被人看見非議。
徐巧盼卻非要下去：“徐家對我有救命之恩，何況現在我就是徐家人，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理。”
督查院查探了徐府上下所有房間，那間書房也尋過了，但也沒找到什麼實質證據。但也在魏敬舒意料之中，他知道，敢販私鹽，必定是有些縝密的心思的。
“徐家主，凡是鹽商，所製得之鹽產量必須先上報官府，再到朝廷規定區域售賣，我的人和戶部的人調查過了，徐家主似乎有隱匿私鹽吧？這多出來的鹽想必都讓徐家主運走私自販賣了吧。我念你是個聰明人，儘早把一切都交代了，莫要讓我們督查院來揭破才好。”
魏敬舒氣勢凌人，言語中透露着寒氣，徐家主長嘆一口氣：“朝廷規定，所賣之鹽必須到一定地方售賣，但那些偏遠之地的人呢？他們可經不起長途跋涉來買鹽。缺鹽，百姓就會力不從心，勞作少了，糧食便少了，這樣窮苦人便更多了，聖上仁慈，准許民間辦置鹽業。我興辦鹽業，本就是為了惠濟更多人吃到鹽，可現如今沒有達到目的，只能鋌而走險，販賣私鹽。”
“那些鹽都是低價賣出去的呀！所得錢財大部分給了可采和運送的勞工，剩餘之財悉數捐了出去！我徐家分文未取啊！”
徐家主顫顫巍巍地說出，飽含熱淚。
魏敬舒走向前，對着徐家主說：“販賣私鹽僅是如此？”
徐家主抬起頭，看到魏敬舒嚴厲神情，知道那事瞞不住了。
“我販賣私鹽確實如此，大人若是不信，我徐府書房後有間密室，裏面有我徐府所有產業賬本，登記冊本，我府私產盡可交於大人盤算清點。然事已至此，老身還有一事告知大人，我家三娘被俘，確實和此事有關，前幾日，我家小女失蹤，遍尋不得，想報官又怕自己私鹽之事不小心敗露，那日匪徒來信，說是要我與菏州之人共同掌管私鹽，我在明，他在暗。不然將滅掉小女，我深知此事不可為，便假意答應，拖延時機，我徐家翻遍全城，都不曾找到，誰知就在前日，我們突然斷了聯繫，後來小女就回來了。”
“大人若是不信，我家書房密室中亦有信件往來。”
魏敬舒叫阿竹再帶人搜尋了一番，確實在書房中找到好些書信，賬本與登記冊，魏敬舒派人一一盤查，確實與之前所掌握的證據無甚差別。
徐家主如釋重負，叩了三個響頭，魏敬舒扶起徐家主：“都不必跪着了，起來吧。”
魏敬舒告知徐家主，菏州之人可能是反賊，若真是這麼做了，徐氏一族甚至九族便將不復存在，徐家主只是微微點頭，許是早就對那些人有預感，他長舒一氣，心裏石頭終於落下。
徐巧盼望着徐家主年邁的身姿，卻不曾想到他是如此深明大義之人，為此女兒還丟了性命，她暗自承諾，若此次徐家平安無恙渡過此劫，定會替徐三娘子好好活下去。
“此事雖徐家有錯在先，但好在懸崖勒馬，不至於釀成大禍終究是徐家配合調查，徐府之人暫先軟禁，待我向聖上求情開恩，再行處決。”
“大人，我想好了，幫助徐家便是我向你所求願望。”徐巧盼叫住了剛要走的魏敬舒。
魏敬舒轉頭：“我從不食言。”
“還有，別大人大人的叫，我叫魏敬舒。”
說罷，便走出了徐府。
魏敬舒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私鹽一案，而是菏州到底是誰在興叛亂，他讓阿竹調查那幾封書信的來源，阿壯留駐徐府，適當對徐府管控鬆些。自己則即刻趕往皇宮。
聽到他那句話，徐巧盼總算鬆了口氣。她雖然是穿越的，但總是聽過販賣私鹽那可是大罪，總會和流放，誅九族什麼相關。
她瞧見眼見那位公子腿一直哆嗦個不停，一直埋着頭，不停念叨着着什麼：“喂！這位仁兄，你說什麼呢？人已經走了，我們暫且沒事。”
他顫顫巍巍的說：“阿妹，為兄是在祝禱，你看看人走了嗎？”
徐巧盼心想你這是在祈禱嘛，嚇得頭都不敢抬。
徐巧盼是徐三娘子，前面又沒有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女子，那怎麼不見自己的姊妹呢？
突然徐巧盼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騷味，低頭一看，竟然是自己前面這位兄長被嚇得尿褲子了，她捏住鼻子，向他示意，徐兄長一時面紅耳赤，像塊豬肝。
這時，一位身材高大魁梧，容貌俊朗的人走來，笑着說：“子澤二弟，怎麼還是這般性子。”
徐子澤羞愧地為自己辯解：“我才沒有，我看長兄也被嚇得不輕，我先回房換身衣服了。”
“我證明！他確實沒有，這水是地上噴出來的。”徐巧盼搶答道。
“你閉嘴。”次兄低聲說道。
長兄走過來，和徐巧盼問着近日情況，巧盼只說自己失憶什麼都記不得。
交談之下，徐巧盼得知長兄名子華，早些年科舉入仕，后得太子欣賞，現在在太子門下當幕僚。次兄性情活潑率真，頗有經商頭腦，但就是不禁事。
而徐大娘子嫁給了武安侯，二娘子很小的時候便夭折了，徐巧盼還有一個妹妹，是為四娘子，現下與徐夫人回陝州探親，徐家最近發生的這檔子事，她們二人，怕已收到書信知曉，應該在返程路上了。
徐巧盼現在作為一名披着古代人皮套的現代人，決心先享受這幾天被軟禁的太平日子，畢竟來到這裏遇到的都還是一些糟心事，徐府總可以慢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