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元旦

如果我沒有離校，如果我還是每天都能看見他，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不過，我倆是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呢，性格什麼的真的是很不搭的。翻到了常軒，他跟秦詩雨也分了手。秦詩雨不久也離校了，後來聽說是去學了整容。看了一眼許墨的朋友圈，可以說許墨是我在學校里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了吧，不過自從我離開了，基本就不聯繫了，畢竟我們的朋友圈不一樣了，她也有了她的新朋友，我們接觸的不一樣了，自然是聊不到一塊了。想想我這半年過的也算充實。

過了聖誕很快就到元旦了，元旦就是外國的新年。在我們這裏是不過的，只是很多商場會藉著這個由頭搞促銷。當然我們也會藉著這個理由出去吃吃喝喝。母親是不同意我吃燒烤麻辣燙一系列東西的，她說對身體不好。而在這樣的日子裏，母親也會放縱一回的跟我們吃一些她平常不會吃的東西。

一月的第一天，我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要帶的東西。然後坐在沙發里等他們。父親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可以了，而母親早就梳洗完畢了，只是一直在忙着忙那的。“一一，圍脖帶不帶？”我萎縮在沙發里“媽，咱們就出去一天，也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不用帶那麼多東西。”母親還一直再拿着東西，嘴裏還念叨着“哎呀，這個要拿，這個也要拿...”時不時的還要喊高陽“陽陽，你快點，你姐姐早就收拾好了。”高陽根本不理會她的碎碎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跟父親都等得不耐煩了，父親說“你收拾好沒，一會中午了。”母親仍然沒有停下手裏的事情“好了好了，那不是等高陽呢么。”高陽走了下來“媽，你又拿我當擋箭牌。”母親看她下來了，終於停止了手頭上的事情，背好包，準備出發了。

我們跑到山上，山上的雪還沒有化開。母親鋪好大墊子，拿出她準備好的食物和水。父親擺好烤箱。母親說：“大冬天的，你們非要出來。”父親拿出燒烤用的東西，我說：“冬天才來，夏天太熱了，沒意思。”高陽拿着ipad的在打遊戲。母親又說：“高陽，我看你打上遊戲都不凍手了。”高陽打着遊戲說：“那人家冬泳怎麼著了。”母親不說話了。

我叫高陽不要玩了，幫父親烤東西或者去車裏拿幾塊碳。高陽去幫父親穿串，我也跟着到父親那裏。母親拿着葡萄，“這大冬天的，水果沒法吃，都要凍了。”說話間母親起來去車裏拿毯子。我說：“告訴你了不要拿那麼多東西，你偏拿。”母親說：“我這好心好意沒人知道。”我沖母親擺擺手“媽，你過來，烤箱這塊可暖和了。”母親搖搖頭，“我不去，去了就叫我幹活。”我拿着烤好的香腸遞給母親“不叫你幹活，你就歇着。”母親接過去“這吃一肚子冷氣。”我走回烤箱那裏“哎，你說說，叫你出來一趟你又嫌這又嫌那的。”母親說：“好，我不說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們。”

我們吃着烤串，母親說起高陽小時候的事情，我們都安靜的聽着，“你知道你妹小的時候么，臍帶纏着她的脖子，就要勒死了，我那會是想順產的，但是為了孩子，醫生叫我剖我就剖，還不足月，剖下來你妹才那大一點，那臉紫青就跟那個油桃似的，我當時一想，完了，這孩子準時活不成了，心裏一直在突突。”我說：“後來呢？”母親接著說：“後來就送保溫室了，就長這麼大了唄。”母親一臉心疼的說：“當時家裏沒錢，借錢生小孩，花了5000多塊，給我心疼的不行了。”高陽碎碎念“5千塊還多？”父親說：“那時候的5千塊相當於現在的5萬塊吧。”高陽撇撇嘴，我說：“那我爸幹啥去了。”母親馬上變了臉，生氣的說：“哎呦，可別提你爸了，你爸以為我順產，回家睡大覺了，當時護士讓簽字，都找不到他人，還是我自己簽的。”父親一臉委屈的說：“我走的時候，沒說要剖啊，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母親白了父親一眼“奧，孩子都生了你才到。”父親說：“那會家裏沒車知道吧，大半夜的你說我去哪裏找車，最後我還是騎自行車了來的，我扔了自行車就跑進去了，你還不願意了。”母親說：“就你理由多。”

母親不在跟父親爭這件事情接著說：“當時你奶就想要個男孩，然後你看是你妹，哎呦臉色都變了。”父親擺弄着烤串，小聲的說：“你跟孩子說那些幹啥。”母親說：“還不讓說了。”我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不是爸爸的，我以後給你養老，不比兒子強。”父親說：“就是，現在多少人羨慕咱家是倆姑娘。”我說：“那我呢，我出生的時候咋樣。”母親笑了“喲，你出生是在家裏炕頭生的，那時候不時興醫院，都在家裏生，是你三奶奶接生的你，你個頭大，一下生就八斤多，生一天。”我閃了閃腦袋：“啊？在炕頭生的。”母親又撇撇嘴“咦，你不要看不起炕頭生的，你比你妹健康多了。”

我看了看母親“那是營養都叫你吸收了，高陽一點沒吃着。”母親生我之前才110多斤，母親也很高，所以看起來很瘦。後來有了我，母親也只是120多一點，看起來也不是很胖。再後來有了高陽，母親最高體重達到了160斤。父親說：“是啊，當時她上不去病床，6、7個人抬她。”母親說：“幸好我吸收了，我現在還腰酸背痛撈一身毛病，要是我沒吸收，我不得病倒了。”母親又點點頭“從小就瘦點好。”

父親說：“是呢，你從小就是大塊頭，你妹從小就是小不點，你說都是一個爹媽咋長的這麼不像呢。”父親經常拿這句話逗高陽，高陽不情願的說：“哎呦，你老拿我跟我姐比。”父親笑了。親人就是親人，是血脈相連的，不管你做錯了什麼事情首先原諒你的都是家人。家人也是不記仇的，你管你做錯了什麼，家人都會原諒你，還是對你像以前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