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學
飯後
“兒砸，你在學校有沒有交女朋友啊？”
老爸擠眉弄眼的坐在炕上，調侃着我，根本就不像一個當爹的四十多歲的男人。
“是啊兒子，你在學校有沒有女朋友。”
老媽正好收拾好桌子，聽到老爹問我，也是跟着笑嘻嘻的問着我。
弄得我也不知道咋說，突然腦海里浮現在火車站候車室的畫面。
“咳咳，么有么有，我...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緊接着板板正正的坐在炕沿上，回答着老爹老媽的問題。
看着父母的那有一些皺紋臉上突然一樣的浮現出信你個鬼的眼神。
“真的，沒有對象，我剛上大一怎麼可能有對象。”
房如意趕忙解釋清楚，省的到時候，八字沒一撇呢，一堆親戚就好問東問西了。
現在房如意完全進入的平行世界的角色中，沒有在想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哎呀，不說了我去釣魚去，老爹你給我栓魚鉤”
房如意看着這架勢，肯定會把自己弄毛楞了，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自己天天上網吧，沒有去好好學習，暴露了，那就一頓胖揍沒跑了。
老爸也沒含糊，轉身跟著兒子去了倉房拿出一個長長的破兜子，跟高爾夫球包差不多，只不過這是裝魚竿的兜子，可能是用的太久了，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了。
“兒子，這都多少年了，栓個魚鉤你都不會？你可看好了老爸怎麼弄得。”
房如意的老爸對著兒子說道。
看着老爸的手，滿是刀槍刺，還有幾個豁口，流有絲絲血跡。
這是老爸常年手握鐵鏟，鏟煤塊，往鍋爐裏面倒，有的摩擦破的，有的被煤塊腐蝕壞的，尤其冬天還需要去外面門口一小車，一小車的把煤塊推進鍋爐房裏。
房如意心裏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更咽道:“老爸。您辛苦了，我會努力賺錢養活您跟我媽媽的。”
老爸看著兒子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來，還不等老爸問呢！
“你個老癟犢子，兒子都多大了，你還打罵兒子？你想怎樣？”
老媽這是護犢子狀態，在屋裏聽見外面兒子哭了，趕忙走出來問也不問，就罵自己老伴。
“媽，我爸沒有打罵我，我是看到老爸的手上都是傷口，所以才難受的哭了！”
房如意趕忙轉身淚眼朦朧的，跟着母親解釋道！
“唉！孩子長大了啊，如意你是真長大了，竟然也關心老爸老媽了，老伴明天請假，咱們在家好好陪陪兒子，明天女兒帶孩子回來，咱們一家好好熱鬧熱鬧吧”
老媽對着老爸說道，也感慨孩子終於懂事了。
“那就我跟人換一下夜班吧，明天白天我在家，那我今晚再上個通宵，一會兒給我拿個幾個土豆，我帶幾包榨菜，晚上不回來了。”
老爸不舍的請假，現在一個月350塊錢，還要給房如意交學費，一個月生活費還要一百五十塊錢。
“那行，那還有點板鵝肉，再帶幾塊。”
老媽怕老爸後半夜餓了，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睡太久，最多1個多小時起來一次，還要把鍋爐，爐底的煤廢料裝車，推出鍋爐房外面的牆邊角落。
“別了，兒子愛吃，多拿幾個土豆就行了，等煤渣子，從鍋爐裏面掉出來，把土豆放進去，一蓋很快就熟了，再就着榨菜吃就行了”。
原世界老爸也是這樣，從來都是考慮孩子，自己只要能吃飽便也無所謂了，直到病倒后，一米七多的身高，身體都不到一百二十斤的體重。
不像這個平行世界，雖然老爸不胖，最起碼渾身有一種壯實的感覺，應該也有140多左右，肩膀都是肌肉，肚子有一點點小肚子，但是也不是特別大。
這也是可能老爸太累，每天喝點小酒，讓自己放鬆一些，才有的小肚子。
原世界老爸有時候去附近的小店看別人打撲克，也有時候能玩幾次，都是玩一毛錢的那種，輸贏也就幾塊錢。
但是老爸也是挺厲害的，基本上沒見過他輸過，贏個幾塊錢，就會給我買個老冰棍。
而現在的平行世界，可能也就除了自己上了大學以外，家裏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改變吧！
“嗯，那行吧，我多給你拿幾個，你要是累了，就多填一點煤塊，然後多睡會兒，後半夜我過去看看。”
老媽也習慣了老爸這樣子，想着今晚下班早點睡，後半夜去幫幫老爸推小車裝廢料。
“不用了，明天還得去葡萄園綁繩子，一站一天，我晚上累了就小點火，多睡會兒。”
老爸也是怕老媽太累，直接拒絕到，原來老媽也就干半天活就下班了，現在站一天，再去幫老爸，實在太辛苦了。
房如意也緩解不少心態，然後老爸繼續給我把魚鉤拴上，把魚竿遞給我，然後又去了趟廚房，拿了一塊自己家包的饅頭，沾了點水揉成麵糰，遞給了我。
“好了，你自己去玩吧，記得小心點，別離得水邊太近，我跟你媽也到點上班了，晚上我不回來了，讓你媽給你弄點吃的。”
老爸看了看手上的不鏽鋼手錶，也不知道老爸是哪裏弄的，還是那種幾天就需要扭幾圈上上弦。
我拿了個小板凳，拎着魚竿，就出了大門，父母剛要鎖大門，我才想起來，我沒拿鑰匙，便趕忙出聲喊道。
“爸，你跟我媽上班吧，我沒拿鑰匙，我一會自己鎖大門。”
“嗯，那行，你自己釣魚注意點啊，我跟你媽上班去了。”
老爸手上拿着鎖頭，遞給了我，又囑咐了我一聲，便跟老媽一人推着一輛自行車，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房如意回到自己房間找了好久的鑰匙，最後看到原本是原世界擺放電腦的桌子上，是放着大頭電腦的桌子上，找到的家裏鑰匙。
而這個平行世界，竟然只是一個書桌，上面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小枱燈，還有一些書籍。
房如意拿着鑰匙，揣進兜里，拿了個大鐵鎖頭，鎖好大門就把地上的魚竿，裝魚桶拎着就去了前面五十米左右的大水泡子。
這今天竟然這麼多人，又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釣魚的水窩子。
【就是被人在水泡子的水草中間，把周圍水草用耙子或者長棍，把周圍水草都弄出來，一個半米左右的窩子。】
剛要釣魚，就看到以前的老同學走到自己身邊，為什麼叫老同學，嗯，原來都三十多歲了，十多年不見面，確實算是老同學了。
“哎喲，稀客啊，如意你今天放假回來了？”
一個也是附近住的同學，叫金昆，初中畢業就下學出門打工了，原世界聽說在外地，跟自己差不多，天天混日子。
“金昆，你也來釣魚了啊？”
看着同學手裏也拿着魚竿，還有釣魚桶，看樣子也是來釣魚找地方的。
我們這附近的人，也沒什麼娛樂項目，也就是釣釣魚，爬個山弄點野生核桃，蘑菇，山野菜，現在也沒到時節，基本上閑置在家的人，都會找點什麼事情做。
這年代，沒有人在家獃著的閑不住。
“對啊，這在家呆的實在沒意思，本來想着去網吧玩，那人站着坐着的一堆，搶着上網根本就沒地方。”
金昆本來是想去上網吧玩的，可能是放假了，我們這個小城市，也就五六家小網吧，加起來也就幾百台電腦的樣子。
十多萬人口的城市，根本不夠用的。
“也是，那肯定一堆人，那你跟我一起在這裏釣魚吧，對了你最近在哪裏上班了”
房如意聽着金昆說網吧人多，也是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的場景，便直接跟老同學一起一邊釣魚，一邊閑聊他工作的事情。
“唉~別提了，我去了一個鍋爐廠工作，工資二百來塊錢，有時候沒活的時候，還沒多少工資，天天放假，不像你還上了一個大學。”
房如意聽着金昆絮絮叨叨的，講述自己工作上的不滿，還有時候沒什麼活，工資也沒多少，還不如自己上個野雞大學好一些。
“你先加油幹着，等我看看干點什麼小生意，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搞搞看，我最近也想着弄點錢，不然我父母太辛苦了。”
房如意回來時候看到原世界，跟這個平行世界的父母，還是一樣的辛勤勞動，父親手上的那些裂口，心裏也不是滋味，便有了自己做點什麼生意的想法。
“好的，如意看樣子，你這上了大學的人，就是腦袋很活躍，都知道想着賺錢了啊，哈哈，原來可是看你沒少嘚瑟，天天上網吧。”
金崑調侃的說了一句房如意，然後聽我說要做點小生意，他也準備跟着一起混，反正比自己現在靠譜，好幾個月都沒工資沒活了。
“快，金昆你被咬鉤了，肯定是個大魚”
房如意看着水面上金昆的魚線上的魚鰾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趕忙喊自己的同學金昆。
金昆也沒含糊，趕忙拽着魚竿拽起來，可能是時間太長了，餌料也沒了，魚也跑掉了。
“可惜了，肯定是個大魚。”
我對着金昆感慨的說著。
就這樣我跟老同學一直釣到天黑了，才回家。
看着小桶裏面的幾條幾厘米大小的小魚仔，直接又倒進了大水泡子裏面。
房如意走到家門口，看着大門開着，看樣子自己的老媽回來了，快走幾步，把大門關上，然後進入房間，看着老媽把中午吃的菜，端在桌子上，等着自己回來一起吃。
“媽，你怎麼不先吃啊，不用等我的。”
房如意看着老媽，坐在炕上沒有吃東西，而是在縫補衣服，等着自己回來一起吃飯。
“如意回來啦？”
老媽放下手裏縫補好的衣服，用牙齒把線咬斷，收好看著兒子說道。
“嗯，沒釣到大魚，一點意思沒有，然後還看到咱們家，前面住的同學金昆了，我倆在一個地方釣魚，還聊了會兒天。”
房如意回廚房洗了洗手，大聲的喊着，跟老媽說了一下自己一下午寥寥無幾的收益，還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學。
“那吃飯吧，早點睡，你要是睡不着，就看會電視，我後半夜去你爸那裏看看。”
老媽讓兒子坐到桌子前，吃着飯聊了幾句。
“那我也去吧，你就睡覺吧，反正我明天放假，我上午再睡會，下午等我姐回來了，看看小外甥，然後我就坐火車回學校。”
房如意讓老媽好好休息，自己去幫老爸推廢料渣。
“那行吧，那你吃了飯早點睡，晚上幫你爸推推車，讓你爸也休息會兒。”
老媽看著兒子真的長大了，便也沒說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同意了兒子去幫他爸爸推廢料。
“嗯，媽，我吃好啦，我早點睡，你收拾吧。”
房如意吃完晚飯，也沒說幫老媽收拾桌子，起身告訴老媽一聲吃完了，就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想要晚上去幫老爸干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