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令行犯境

百花芳菲，催上枝頭，溢綠葉片，鋪滿山河，光輝閃耀；

江水盡漲，漫過堤岸，宏闊水面，激蕩山嶺，縈迴斷續；

義旗高掛，堅定雄心，滿人崖洞，宅居後山，氣勢恢宏——

且說那夜后，諸位義士首領，各負其職；義旗高懸山谷之上，獵獵而響，廣納賢才，廣聚義士，一時之間，崖洞熙攘，人聲鼎沸，約合近兩萬義士——曹三得令，前往縣署，依令而行，首次登門遊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楊縣令感念器重，肺腑訴說，以表忠誠，但遲疑台上，酒觴於手中，猶豫未決，冥神自忖：武關失守，張將軍逃遁，至上——受此牽連，難逃其責，歸順——或可苟活，如若——或許更好——待曹三再次登門，縣署已然空空，僅留縣尉等人，經此盤問，才知縣令已帶家眷，溜之大吉；曹三回谷，報於王凌，諸位首領相商——着曹三進駐縣署，縣域範圍守衛，由其帶着義士負責。擇日西出而觀，確如白葭所言，借山勢和丹水，形成天然關隘，水上築橋，聯通兩岸，岸側淺谷，李龐帶領三千義士，駐紮於內，以作守衛。自此，於東從武關起，至縣城西三十里，修築工事，中夾丹水，藉以綿延壯闊雍嶺，形成天然合圍城郭；西阻東來雍軍，東擋迂迴大軍，恭迎襄地義軍；控制碼頭，阻斷西去之路，滯留朝堂貢物諸等，以作己用，掐斷雍朝供給。

年余之後，望香谷內熙熙攘攘，山道上馬匹飛奔，絡繹不絕；高台之上，谷內空地，操練場上，皆是義士對練——王凌於正廳內，站於輿圖前，扶髯揣摩；白葭悄悄上前，放下酒食，施禮而道：凌哥——吃些酒食——王凌聞聽，見是白葭，微笑而望，抬手示意，兩人跪坐，施禮說道：葭妹，義士增多，給養增加，近日辛苦，有勞分憂！白葭愧然而笑，替王凌斟酒，說道：凌哥，切莫美贊，義舉深得民心，方圓百里內，百姓復歸安寧，幸有截留——朝堂供養，百姓捐助，暫可度日！王凌緩緩點頭，長吁而道：待墾地豐收，或可無憂——白葭微微而笑，點頭贊同。一番酒食后，王凌又看向輿圖，扶髯叉腰而道：項兄——劉兄——不知如何——白葭一邊收拾着案幾，一邊故作調笑地說道：凌哥——早對二人，有些看法，不願為伍，才避此地——莫非——王凌轉身看着白葭，呵呵苦笑，說道：葭妹——吾等如此，百姓何堪——戰事禍害，有所體會，及早結束，百姓之幸；丹水襄人，已然安穩，吾等兵力，尚可一戰，或可籌謀——西進之事——

報——報——

隨着急急之聲，廳內進得一位義士，半跪於地，扶手施禮道：谷主，前方來報——雍軍來犯——白葭聞聽，不由一驚；王凌扶髯點頭，示意白葭平靜，繼而鎮靜自若地問道：義士——起身詳報——王凌趨前，跪坐案后，正襟危坐；義士起身，謝禮而道：谷主——李龐將軍來報——西寨有異，雍軍叫戰——白葭抑制驚訝，用鼻息長吁；王凌繼續扶髯點頭，皺眉思忖片刻，和顏問道：雍軍幾何——所為何事——義士扶手施禮，答道：前方來報——約莫千人——言稱討逆賊，除匪亂——王凌聞聽，思謀片刻，肅然而道：義士聽令——前去通告曹將軍、武關王將軍，按兵不動，加強防守，隨時出擊，速去——義士得令，道：諾——隨即速速離去——王凌起身，朝白葭說道：葭妹，通告四弟，挑選五百精兵，門前高台集結，隨我前去查看——白葭點頭應允，款款走出廳房；王凌緊隨其後，快速步入自己崖洞，披甲掛袍——

白葭牽馬，于山門外等候，身後便是五百精兵，個個精神飽滿，蓄勢待發；王凌雄赳氣昂走出山門——黑髮劍眉，長髯徐徐，眼露堅定，高大胸闊，宛若出谷之狼，傲視天地——白葭看罷，羞然而笑，迎上前來，將韁繩呈於王凌，說道：凌哥——精兵已到——身旁兩位義士便將長戈，抬置其前，王凌接過韁繩，拿起長戈，四弟五弟也走上前，五弟施禮而道：王兄，谷內防守，暫可安心，六妹亦在！王凌欣然點頭，四弟施禮而道：王兄——兵馬已到——待你下令——王凌向五弟和白葭，扶手施禮而道：谷內事務，拜託二位——兩人扶手還禮，王凌便朝四弟施禮而道：四弟——發兵西寨——

向西急行，不足半個時辰，即到西寨；李龐跨馬，從寨外而進，看見王凌，迎上前來，跳下馬來，扶手施禮：王兄——王凌亦跳下馬來，審視李龐片刻，施禮而道：李兄，救兵遲矣！李龐呵呵大笑，抬手示意，王凌便緊跟其後，其拍拍衣衫，說道：王兄，不足千人，皆是鼠輩，何以懼之——李龐帶着王凌走上哨台，抬手而指，王凌抬眼而望——寨外山道、河灘橫七豎八地躺着屍體，旌旗傾倒，幾位義士正在收繳兵器、盔甲等，還有幾位義士，亦在將屍首放置道旁土坑——李龐看着王凌，施禮而道：武關守將，帶兵前來——王凌恍然而道：張將軍——李龐點頭應答，繼而說道：張將軍西逃，恰遇——藍關守軍，告其實情，守軍起疑，命其為先鋒，特來查實——王凌聽罷，扶髯點頭，說道：原是如此——李兄，如此而來，不可輕敵，西寨守衛，尚需增強，四弟及五百精兵，全部留下，輔佐於你！李龐得令，繼續施禮而道：方才聽其而言，函谷關外，忙於防守，雍軍難以抽身——藍關，作為雍城——最後關隘，不敢擅自——王凌頻頻點頭，笑而作答：李兄——四弟——西寨守衛，交予二位——李龐和四弟，扶手施禮，齊聲而答：諾——王凌坐鎮，暫居西寨月余，中途迎擊四次，兩千人以內小股雍軍來犯，根據所抓俘虜而言，俱是探查此地亂匪情況，兵力部署；從中探知，雍朝大軍，現已全部，聚集北線——得以佐證王凌所謀，但對於藍關守軍幾何，兵力如何，無從所知……不日之後，武關守衛義士來報：關外襄地，似有大軍異動——王凌得知不敢怠慢，確保期間，又從谷內調集千人義士，以助李龐和四弟；王凌便也迴環谷內，與曹三、王宇出關百里，甚無異動——回谷與諸位商議，攻打藍關，進入雍城所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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