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怎麼?不願意?
公孫府。
有暗哨悄悄回府來稟報:
“將軍,屬下在許府外探查,看見許澤林與一女人拉拉扯扯。”
“女人?”
公孫瓚思索起來。
許澤林後院是有幾個女人,他也定了親事,家事都不是些能助力她的女人。
一個朝堂新貴,結親卻不攀附世家,如何能夠穩固權勢?
公孫瓚覺得許澤林娶一個百戶之女這件事,十分的蠢。
但他犯的蠢,卻就是自己的利。
“去許府外蹲着,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叫許澤林能如此心急趕回去見。”
“是!”
“記住,隱秘些,別被他發現了。”
“屬下記住了。”
雖然現在並不知這女人是何來歷,也不知許澤林對她有多在意。
但這人一旦有了突破口,便只會露出越來越多破綻。
公孫瓚平庸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意。
…
錢矜笙才剛至許府門外,突然就撞見許澤林出府。
他面色很是沉重,說要抓人,可二話不說就逮住自己,拉着她一路走進主屋。
這抓人,怎麼變成抓自己了?
“將軍…將軍?”
“您慢點…是有什麼事情嗎?”
錢矜笙一路喚他,他也不應,只拉着自己一路疾風而行,而後進入主院,將院門給關上。
許澤林停住,背對着她,胸前一起一伏還未完全平復。
“將軍?”
錢矜笙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怯生生輕喚,可這人還是沒有回應。
錢矜笙只好大着膽子邁步,湊近他。
“將軍,奴婢今天去逛了長平巷,今日趕集,可熱鬧了。”
許澤林還是不動。
錢矜笙繞到他側面來,再次湊近開口:“將軍你看,這是我在街上買的手繩。”
她伸手在許澤林面前亮了亮那紅繩。
“這紅繩做工倒是用心,聽說是去寺廟裏開過光的,戴上可去霉運。”
因着錢矜笙的靠近,許澤林嗅到她身上的胭粉味。
倒不算難聞,卻也聞着不大暢快。
他緊縮着眉頭,終於看向身邊的人。
女子簪着新花,青絲如瀑,柔美嬌艷正眨眼看着他,塗抹了新脂的的唇笑得十分討好。
她順服討好,自己明明該高興的,可此刻心中卻並不痛快,反倒似有塊石頭堵着似的。
見許澤林終於有了反應,錢矜笙垂下眸子,大着膽子去拉他的手。
本想給他戴上手繩的,可男人卻收起了手。
他直接錯開她,大刀闊斧的坐於案前,犀利的目光審視着她。
錢矜笙被這目光盯得發怵,快速猜測着他在想什麼?又是為何這般了?
“怎麼這麼晚回來?”
許澤林終於開口了。
“許久未出去了,便多逛了些時間。”
錢矜笙怕他不讓自己再出去了,於是又補了一句:“以後奴婢一定早些回來。”
“沒想過跑?”
錢矜笙猛的抬頭看他。
就見許澤林鳳眸微壓,一刻不緩的審視着自己。
“沒有!絕對沒想過!”
錢矜笙趕忙道。
“奴婢只是晚回來了片刻,真沒有想跑。”
許澤林不說話,依舊是神色嚴肅看着她,似是根本不信她。
“奴婢真的沒想過跑,奴婢答應過將軍的,怎麼會食言呢?”
“你食言的話還少嗎?”
因着她這句食言,勾起許澤林的怒火。
她對自己的諾言,從來就沒有兌現過。
她從前說喜歡自己。
還說只想嫁給他。
可後來呢?
錢矜笙見許澤林頭頂那那黑色的憎恨數值在一點點飆升,就猜測他又想起以往的回憶了。
“將軍,奴婢真的沒想跑。”
她開始細細給許澤林分析:
“況且奴婢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呢?奴婢一沒盤纏,二沒人脈,對京城也不熟,就算跑了,路上怕也是兇險莫測,如此這般,奴婢又為何要逃?”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逃跑還不是時機?”
這是重點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將軍怎麼也愛鑽牛角尖?”
錢矜笙氣結,忽然一下就把心裏話說出來半截。
她不由看向許澤林,生怕他再動怒。
但許澤林眸子裏只出現幾分意外。
這好像是她回到自己身邊后,第一次對自己表現出去除了討好外的情緒。
愛鑽牛角尖?
許澤林突然被點醒,他為這個女人太過焦急,太過失態了。
他不該為她用那麼多心思的,一早晨都心神不寧,生怕人跑了。
可她又怎麼可能跑得掉?他派了兩個心腹跟着她的。
但就在方才,他實實在在看到她人還在時,心中確實是感覺到了踏實。
這一點踏實,卻並未將心頭那絲憂慮驅散。
她今日未跑,那明日呢?後日呢?
就像她方才說的,現在她只是跑不掉,若是時機成熟能跑了,她或許依舊會跑。
儘管她做了如何多的承諾和保證,又或是自己對她說了多少恐嚇的言語。
都無用的,自己深信她會跑。
因為,他不信錢矜笙是真的認命了。
她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被嬌養長大,又怎麼可能真的心甘情願當奴婢呢?
她這些日子所有的小意順從,在他看來都是偽裝。
錢矜笙看着他變幻莫測的面色,以及頭頂上上下下的兩個數值,心中也跟着焦慮。
這個狗男人,肚子裏的彎彎腸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是真的難猜透他。
“將軍是不是累了?奴婢給您揉揉頭吧。”
轉移話題,是錢矜笙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錢矜笙繞到他身後,伸出手指落到他太陽穴上。
許澤林是疲倦了,今日一直想着她會逃跑,為她而心神不寧,可理智又將他來回拉扯。
這樣的思慮,果真覺得隱隱開始頭疼。
因着那柔軟的指尖落在額頭,讓他有一瞬的緩和。
錢矜笙見他開始緩和,兩個變換的數值也開始穩定,便自己按摩有效,鬆了口氣。
因為許澤林着多疑難以接近的性格,這頭頂的愛意值,才到45分,一半都還沒到。
自己這小心翼翼的日子,到底還要多久啊?
錢矜笙又一次嘆氣。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錢矜笙正低頭去看的瞬間,就被手腕的力量拖拽得一時不穩,繞了個圈,被身前的人猛的拉拽到懷裏。
男人暗沉的氣息包裹着她。
“將…將軍?”
錢矜笙對上他那雙暗沉的眸子,有些膽戰心驚。
她手掌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感受到那裏心臟跳得有些急促。
錢矜笙忙要起身,卻被一雙大手給按住,猛的又坐回他懷裏。
“怎麼?不願意?”
他的目光里不再是以往的不耐煩與怒意,而是帶有十足的侵略力。
錢矜笙再對上他的眸子時,身子也立變得僵硬起來,表現出十分警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