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探尋
“看來聖醫果然名不虛傳，要是沒有他，將軍此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啊。”子言看着仍在床上修養的千陽，想着這幾日來發生的一切，心中滿是感慨。
“大哥，放心吧，聖醫既然出手相助，將軍肯定會恢復如初的。”一旁的子聽說道，當日他和子默受傷昏迷，經過公孫尋這幾日的醫治，雖說暫時還不能戰鬥，但是活動已與平日無異。
“是啊，這聖醫醫術果然了的，想不到短短几日，將軍就氣色就已恢復如常。雖說之前已有耳聞，但是親眼所見還是滿心佩服啊。”子言依舊看着床上的千陽，滿是欽佩的說道。
“我看你倆恢復的也差不多了，隨便哪個，今日陪老夫上山採藥，正好看看你們那天說的‘奇聞異事’。”門口傳來公孫尋的聲音，引得屋內的子言等人側目看去。
“好啊好啊，正好這幾天也呆的有些乏了，正好上山活動活動。”子默聽到可以出去，瞬間來了勁頭，高興的說道。
“要不，我也跟着去吧，人多力量大，說不定也能更快點呢。”子聞聽到公孫尋說要上山採藥，想着這些天承蒙他照顧，如今人家開口，當然要主動出力才是。
“好啊。”公孫尋思索了片刻說道，看樣子，這一幕他早已料到。
子聞本想着如何再勸說公孫尋讓自己一同前去，沒想到公孫尋居然會答應，差點沒反應過來，硬是將剛才斟酌了千萬遍的話咽了下去，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了，那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公孫尋瞥見子聞一臉窘相，便張口說道，也算化了子聞的尷尬。轉身又將隨手帶來的一根檀香插在了床邊的香爐中，點燃了起來。
“聖醫，恕我多言，這檀香，是否與平日所燃，有些許不同？”子聞見公孫尋幫自己解了圍，心中暗自感謝，只是後續燃香這一舉動，總讓他覺得與往日有所不同。但細細想來，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只隱約覺得，這檀香，似乎不太一樣，便試探着問道。
“何處不同？”公孫尋一邊將火折小心收好，一邊淡然的問道。
“嗯……這香，似乎比平日所燃之香……”子聞一邊將眼中所見與心中所記進行比對，一邊低着頭疑惑地說道“要粗上些許”子聞說罷，忽然抬起頭堅定的說道“沒錯，今天燃的香，比平日所燃的香，要粗上些許！”
“好眼力！”公孫尋聽完子聞說的話，點頭讚許道。
“或許今天你去，還真能有些不一樣的收穫。”公孫尋看着子聞說道，言語中滿是神秘。
“我剛才說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待這柱香燃盡之時，我們院中匯合，前去採藥。記住，香未燃盡前，不得走出屋門半步。”
說罷，公孫尋轉身離去，留下屋內一行人滿臉錯愕的對視着。
“也罷，既然聖醫如此安排，定是有所深意，便按聖醫說的做吧。你們也快些收拾莫要耽誤行程。”子言見子聞等人錯愕的彼此對視，便出言打破了寧靜，讓他們快些準備。
不多久，三人邊收拾好隨身之物，可這香也才將將燃了一半，子默有些急躁的說道“為何要我們等到這香燃盡才走？而且還特意燃了柱這麼粗的？”
“聖醫這麼做定有他的深意，切不可急躁。”子言見他有些按捺不住，出言教訓到。可是話雖如此，他自己心中卻也有着這般疑惑，聖醫這般安排到底為何呢？
“這香……”子聞盯着香爐中靜靜燃燒的檀香，斷斷續續的說著，心中總覺得今天這根香，除了比往日粗了些許，好像還有哪裏不太一樣。
“子聞，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子言見他眉頭微蹙，盯着檀香，甚是出神，定是又發現了什麼蹊蹺，便開口問道。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檀香……”子聞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聞起來好像……比往日更讓人有種……心曠神怡……好像……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清香？”子聞繼續一邊疑惑地說著自己的感受，一邊聞着這檀香燃燒時散發的氣味。
“你這麼一說”子言仔細聞了片刻，緩緩地說道“還真是這樣，這氣味幽深清淡，好像既讓人覺得甚是舒緩，又不會讓人昏昏欲睡，既有往日的安神之感，又有一種清心明目之感。”
“難不成，這聖醫打算讓我們清修不成？”子默聽到他們這麼說道，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你啊，不懂就不要瞎說了，還是聽大哥二哥他們分析吧。”子聽聽到他這麼說，都忍不住開口說道。
“既然這香的氣味沒有什麼害處，我想，聖醫定然沒有害我們的意思，我們也先不要猜測了，就好好閉目休養，靜待這柱香燃盡吧。”子言篤定聖醫沒有害他們之意，便乾脆制止道，免得曲解了人家好意，搞不好還吵到千陽休息。
香爐中的火光在香灰中越來越暗，終於在一番掙扎之後歸於黑暗。
香，燃盡了。
“好了，走吧！”子言看了子聞和子默一眼說道。
不遠處也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想必是公孫尋也出門了。
“看來你們挺守時的，出發吧。”公孫尋看他們走到近前了，點了點頭說道。
“上次讓你們去採的藥材，用的差不多了，這次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們再去采一些。”公孫尋沒有給他們提問的時間，用眼神示意他們趕快出發。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上次採藥時兄弟四人分開的那個地點，這裏也是再往山林深處前行的必經之路。“子默，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就是咱們上次分頭採藥的地方吧。”子聞看着周圍的樹木，邊走邊說道。
“是啊，向著那個方向再走一段距離，就是我和三哥採藥的地方了。”子默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哦？是么？那我們就往那邊走好了。”子默話音剛落，子聞還沒來得及搭話，就聽一旁的公孫尋說道。看樣子他對那裏好像很感興趣。
既然已經決定，一行人便向著子默所說的方向前行，子默在前面帶路，公孫尋跟在後面不急不緩地走着，子聞走在最後，聽着樹上的鳥叫蟲鳴，看着周圍茂密的樹木，心中總有一絲怪異的感覺，好像周圍的一切熟悉中透出一絲陌生，陌生中又透出些許熟悉。那感覺就像一陣薄霧縈繞心頭，能看到霧的盡頭，卻又是那般模糊一般。
三人便在子默的帶領下，一路向前走着。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子聞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說道。
“誒？不對啊，我記得上次就是這裏，應該是有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岸邊就又不少的這種藥材啊？”子默看着前方，突然疑惑的說道“就是這裏啊！怎麼可能呢！這……這……怎麼都變了？！”
這一聲驚呼把子聞從思索中拉了回來，下意識地順着子默的聲音看去，“嗯？！你說什麼？！這……這裏……這裏不是你們被藏獒劫持的那個山洞的位置么？！”子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子默所說的話。
“這！這！這什麼時候變成一片平地了？！”子默完全沒有聽到子聞的疑惑，不顧腳邊的植被有多麼茂盛，樹葉有多麼鋒利堅韌，徑直的沖了過去。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來回的走動着，試圖找到記憶中的那個湖泊，證明自己並沒有記錯。
“聖醫，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和大哥明明是從山洞裏把子聽和子默救出來的啊，怎麼現在這裏什麼都沒有？！連那隻藏獒都不見了？！”子聞的腦中衝出了無數的疑惑，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或者感覺就是做了場夢。
“看來，這事情，果然沒這麼簡單，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公孫尋看到他倆的反應似乎並不是很吃驚，彷彿這一切多多少少都在他意料之中，但擔憂之中存在的一絲疑惑，卻又證明這一切又多多少少的超出了他的意料。
“估計，你們看到的都對，又都不對。”公孫尋眼神深邃的看着仍然執着尋找的子默，緩緩地說道。
“什麼意思？什麼是都對又都不對？”子聞越聽越糊塗，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這種感覺真是讓他着實難受。
“你們倆仔細回憶下，那天可有什麼不同之處？”公孫尋看着二人說道。
“不同之處？肯定有啊，這地形都變了，不就是最大的不同之處么？”子默聽到公孫尋說的，不假思索的直接脫口而出。
“不同之處？不同之處……不同之處……”公孫尋的一番話像一塊系在腰間的石頭，將子聞拉入了深深邃的思緒之海中，不由自主地呢喃着，連子默在一邊牢騷的聲音，也彷彿是遠在天邊一般，被阻擋在了思緒之外。
“聲音！”過了許久，子聞驚呼道“沒錯！就是聲音！”說罷眼中的神色也越發的堅定。
“聲音？什麼聲音啊？”子默費解的問道“有什麼聲音啊？不就是鳥在枝頭叫，風吹樹葉動的聲音么？有什麼不一樣么？”
“你再仔細想想”子聞試着讓子默再仔細對比下，看看能不能想起有什麼不同。
“鳥叫有啥不同么？樹葉有啥不同么？”看樣子子默還是沒有發現有何異樣。
“你仔細想想，當時除了鳥叫和樹葉的聲音還有什麼聲音？”子聞接著說道“是不是還有一種說不出是鈴鐺還是何種物件發出的，像是鳥叫又像是蟲鳴又像溪水，但是仔細聽來又什麼都不像的聲音？”
“這是什麼怪聲啊，真的是”子默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嘴上嘟囔着，但是心裏也在回憶着“你這麼一說，好像剛剛進來的時候是隱約有點印象，但是後來好像就沒有了，我還在想應該是我聽錯了，沒想到二哥你也聽到了。”子默被子聞一提，也好像心中有些印象，邊回憶邊說道。
“那聲音是否……時強時弱，初聽之時恍若鳥鳴，片刻之後又如蟲鳴，細細聽來又仿若溪水潺潺。久聽之後便覺心中有些許焦躁煩悶？”公孫尋聽他們說著，心中想到了什麼，便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二人一聽，頓時一驚，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努力回想出的零星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居然一言不差的說了出來，還說的如此詳盡，看來他知道的應該不少。
“看來，真的是這樣了。”公孫尋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
“當然是這樣了啊”子默聽到公孫尋這樣說，以為是在懷疑他們兄弟兩個說的話，立刻搶着說道“我們兩個都仔細回憶了，還能有假？而且我二哥的觀察力一直是我們兄弟中最好的，還能騙你不成……”
“行了，少說兩句吧。”子聞看子默越說越激動，趕緊制止道“子默生性魯莽，還望聖醫不要怪罪。”
“你們去附近找一樣東西，如果我沒猜錯，這林子之中，準確的說，是在這附近，應該或多或少還能找到。”公孫尋沒有理睬子默的質疑和子聞的解釋，看了一眼子聞說道。
“什麼東西，聖醫請講。”子聞見公孫尋沒有責怪，心裏鬆了口氣，想着趕緊彌補一下便搭話問道。
“僅如黃豆大小，遇風似有鳴響。狀若八角銅鈴，上雕鏤空花紋。”公孫尋緩緩地說道。
“請問聖醫，這……是什麼東西？”子聞聽后不明所以，感覺單獨每句話都可以想像出來，但是組合起來，腦海中卻完全無法拼湊出這樣東西的模樣。
“你們只管去找便是，如果真能找到，那就更加證實我的猜測了。你們放心，這樣東西要找起來，也不是特別困難，只要你們帶着這個。”公孫尋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取出了兩枚小巧的哨子，看材質像是獸骨一般，但卻看不出是取自何種動物。
“你確定，這個可以？”子默看着骨哨，狐疑的問道。
“你大可拿去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