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革
三天後,江不凡的房間裏。
他正在聽着師爺的人口普查報告。
師爺正按照縣爺給的指示念着:
“沛縣總人口21萬241人。”
江不凡看了一眼師爺,呵呵笑着:“這就是你說的幾萬人?”
“果然是,不當家不止柴米油鹽貴呀!”
哪怕是師爺那張幾十年的老臉也是撐不住了。
不住的火燒!
“咳咳,農戶總共18萬左右,商戶2萬,剩下的都是一些街溜子,牛五牛六的,不務正事的。”
江不凡適時打斷:“這剩下的一萬人,難道都是不幹正事的,說不定有其他地方來的災民呢?”
“縣爺。”師爺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我已經查明,只有521人是外來的災民,其他都是那些遊手好閒的。”
江不凡點點頭:“有長進,繼續念!”
“地主總共有1781戶,富農821戶,中農20001戶,貧農包括佃農總共16萬左右。”
“商戶中,富商有421戶……”
最後,江不凡並沒有打斷,反而是認認真真地聽了下去。
看着師爺,
“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師爺點點頭,一臉的氣憤:“這些富商真是富的流油,一個個的,資產多的不行,宅子不知道多少進,得虧這次人口普查,要不然還不知道呢?”
“就這些?”江不凡一臉恨鐵不成鋼:“就知道整天盯着這些商戶,難道就不知道盯着那些商人逐利,與民爭利,但是這些人也才區區兩萬而已,有的是手段治理他們。”
“你怎麼就不看看,總共18萬農戶,卻被一千多個地主管着,錢呢,都去哪了?糧食,又都去哪了?你也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這些地主,才是國家的蛀蟲啊!”
江不凡雖然這幾天一直都在給師爺灌輸現代觀念,
但沒想到,
這傢伙還是會只盯着錢,
只盯着商人逐利。
腦海里難道只有一個重農抑商不成?
師爺腦袋裏還是暈乎乎的:“縣爺,我還是不懂呀?這些商戶明明拿了很多的錢啊!”
“有錢咋滴?人家光明正大,憑本事賺的,你能咋辦?”
“倒是那群地主,讓那些農民拿最少的錢,干最多的活,稍微有點不滿意,就要打要罵的,你就從來沒想過?”
江不凡循循善誘,
給師爺灌輸階級意識。
這是要讓他明白,
商人其實不是廣大農民的敵人,
反而是剝削他們的地主,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呀。
他也不希望師爺能夠一下子理解。
畢竟師爺不是農民出身。
要真能瞬間理解,才有鬼了呢!
“看來自己得辦一個報社才行啊!”江不凡輕輕嘆息一聲。
畢竟報紙才能讓這群人覺醒起來。
到時候,
才能夠發揮出最大效率的生產力來。
師爺來不及問“報紙”是什麼,江不凡就直接發號了施令。
“去,就說,所有商戶,按照資產,分等級收稅,資產越高,收的稅也就越高;資產越低,收的稅也就越低;如果盈利不夠的話,就不收了。”
“再貼個告示,就說,農田改革,現已清丈完土地,所有農戶按照人頭收稅,有幾個人收幾個稅。”
“要是有敢偷稅漏稅的,一旦查實,捕快們可是不答應,嘿嘿……”
江不凡也不可能直接把所有地主給打死。
畢竟土地改革牽扯甚大。
牽一髮而動全身。
只能徐徐圖之。
“啊,啊這,縣爺,這可使不得呀。”師爺屬實是被震驚到了。
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個沛縣可是有許多沾親帶故的,跟那些個上頭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動了他們,他們就得動你的帽子!”
“好了。”江不凡擺了擺手,一臉自信,毫不在乎,“不用擔心,我相信他們是不會反抗的,一定。”
這底氣,
就來自大雪龍騎出身的捕快們。
在戰場上,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
在鄰里街坊,往那一站,就能唬住一大幫子的人,以一當百,也不是問題。
老弱婦孺的,他們也不可能動手。
但是那些負隅頑抗的地主等階級敵人,那是不需要留情的。
槍杆子裏出政權,
從一把抓軍隊開始!
……
百紅衣的書房裏。
大家都忘了江不凡修路的事情,但她可沒忘。
畢竟【黑子的存在感】不是萬能的,只是會減弱他的存在感而已。
雖然她最近很是憂心陛下會不會因為後宮而耽誤國事,但也沒忘記這事。
畢竟,
江不凡,
小小的進士,
還是很值得關注的。
先不說,在每場考試中,都是傳世文章。
單說這個毛筆字,
就很讓人印象深刻。
丑出境界來了。
當初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
也是被雷了個外焦里嫩。
哪怕是那些牙牙學語的稚童也比他寫的好。
要不是文章出彩,
自己真是一眼都不想看。
而從最近的飛鴿傳書中得知,
這個小小縣令又是寫出了好多首青史留名的詩句,還有許多警世名言。
詩句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警世名言有: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要想富,先修路。”
不過,
怎麼全都是讚美江不凡的句子?
這個師爺在這裏做摘抄呢?
自己要的是他監督、輔佐江不凡,
然後查清那筆銀子都去哪裏了。
他到底要怎麼修路?
他為什麼要貪?
這心中疑問,真是百爪撓心。
百思不得其解。
像是看話本小說一樣,
一旦看上頭了,
突然斷章,
真是會氣的三屍神都跳出來的。
百紅衣氣憤地寫了回信,命令這個師爺快點彙報,要不然的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本可以信任的師爺,
殊不知,現在已經轉職成為二五仔了,
是不可能繼續給女帝打工滴。
(師爺: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除非是給縣爺打工。)
連番幾次飛鴿傳書都無果。
百紅衣心中的好奇更是旺盛。
腦海中那個男人的身影更是勾勒的神秘莫測,看不清形體和臉龐。
她想要仔細看清楚。
但好像有點越陷越深的感覺。
殊不知,
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好奇,
其實是淪陷的開始。
“紅衣呀,紅衣,你現在怎麼對男人都感興趣了呢?”
百紅衣自嘲的笑話了自己一句。
然後便埋頭處理政務,
將心中的好奇埋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