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升旗
早上醒來被嚇了一身冷汗,做了噩夢。
不過我也忘差不多了,一看點六點半了,媽媽正在給我做早飯呢,我也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是真想再躺會,冬天這麼冷穿衣服都是種折磨,屋子裏冷衣服被凍了一宿,一套在身上那個酸爽。
穿好衣服后洗了臉刷了牙飯也做好了,吃了倆大包子外加一碗小米粥,頓時覺得暖乎乎的整個人都變好了。
吃好後跟媽媽道了別就上學去了,媽媽還叮囑我說:“慢點,還有時間呢,路上小心點”。
我也含糊着回應:“知道了,媽媽”。
然後就踏上征程了,路上遇到了任童童,看見他抱着一捆柴火我知道今天是他燒爐子。
在這種農村小學沒有暖氣,我們都適用爐子來取暖,一是暖氣沒有條件,二是班級也小,全班也就十幾個學生,用火爐取暖也夠用了,可是學校安火爐沒有燒的只能讓學生自己帶柴火來燒,一個學生一天今天就到他了。
我忙走上前和他打了聲招呼:“喲,火德星君今天我們能不能被凍就看你的了哦”。
他聞聲轉頭看見了我回了句:“放心,一定燒的連金剛琢都救不了你”。
我哈哈一樂走過去幫他抱着柴火一起向著學校走去,一邊走一邊唱:“我要燒學校,花兒對我笑,小鳥說,好好好,明天學校就沒了”。
唱着唱着就到學校大門口了,學校大門還沒開呢看來今天來的是夠早的,但這都不是事,我和任童童一起抬着柴火往裏一扔,然後翻學校大門就進去了。
進來后一看所有的班級都鎖着門呢,我們也沒鑰匙進不去,一看只有老師辦公室的門沒上鎖,我還猶豫要不要進呢,任童童已經推開門邁進半隻腳了,我一看也跟了上去,沒辦法外面很冷呀。
老師們的辦公室里也沒人,我們倆又往裏面走看見一個和老師們辦公室隔開的一個小屋,我倆鳥悄把門拉開條縫一看是打更的王大爺,現在還睡得香着呢。
王大爺是隔壁村應聘來的,喜歡喝點小酒,這麼看來這老小子昨晚沒少喝呀,隔着門縫聞到好大一股酒味,不過也能理解,他這屋裏沒爐子只能喝酒暖暖身體了。
突然我看見王大爺衣服堆上邊有件內褲,看來今年是王大爺本命年啊,這老小子火力挺旺啊屋子裏這麼冷還裸睡,我斜眼一看任童童發現他也看見了那一抹紅色風景線。
然後任童童看向王大爺的眼神兒不對勁了,那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太複雜了,曖昧中夾着興奮,簡直都要發出光來了。我一看這眼神趕緊離他遠點,這小子什麼癖好。
正在我心裏尋思着的時候,任童童說了句:“卓,幫我望望風”。
嗯?望風,他要幹嘛?雖然我沒想明白,但為了弄清楚他要幹嘛,就照他說的做了。我小心觀察周圍動靜,其實現在學校算上王大爺就我們仨人,望不望風都沒必要,但是頭一次做壞事心裏還是發虛啊。
我在四周觀察了半天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就回頭看他到底要幹啥,只見他走到王大爺身邊把被子往旁邊挪了挪,好傢夥這王大爺行啊,老當益壯啊,可能是被子被動了涼風順着縫鑽了進去,王大爺身體顫抖了下,把任童童嚇的趕緊蹲了下去,幸好虛驚一場,王大爺沒醒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看王大爺又打起了呼嚕任童童膽子也變大了,他站起身悄悄走到衣服堆旁把王大爺的褲衩子拿走了,拿的時候還一臉賤笑。
我是一臉懵逼呀,問道:“咋的,你家缺褲衩嘛這是?”
他白了我一眼道:“一會你就知道了,跟我來。”
跟着他來到了外面,走到了旗杆下面只見他把王大爺的節操綁在旗繩上面,用手拿拉另一根繩子,就這樣代表着今年本命年的吉祥物緩緩升起了。
我在旁邊都笑得直不起腰了,見過脫別人褲衩把鬆緊帶拆下來做成彈弓打別人家窗戶的,沒見過當國旗升上去的,這他喵是人類能做出來的操作。
做完后沒多久王大爺開門出來了,給我倆嚇了一跳,趕緊貓起來了,啥情況?真空?
王大爺沒注意到我們,但我倆看王大爺的臉色,王大爺臉上也有疑惑的神情並小聲嘀咕道:“明明放在衣服堆上面了,咋不見了呢?”
在我倆的注視下王大爺向校大門走去,拿鑰匙把大門開開了。
過了一會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到學校了,誰都沒有注意到今天旗杆頂端的情況。有班級鑰匙的同學也來了,把鎖打開后我們都進教室了。
進到教室里第一件事趕緊把爐子點着,同學們都在幫忙,添柴的添柴,加煤的加煤,點火的點火,分工明確,點着后都在旁邊烤烤手暖和暖和,別看這爐子小作用卻很大,冬天都靠它度過去,一整個冬天下來也要消耗不少煤,都是學校從外面採購回來,光是這就是一大筆開支,而我們不用掏一分錢。
早上八點多,老師們也要來了,清一色全是騎摩托來的,她來了,她來了,英姿颯爽的騎來了。這知道的是老師,不知道的還以為飛車幫呢。
下了摩托到辦公室里得先喝口熱乎水緩緩勁,在準備準備就到八點半了,方老師從辦公室到教室了,我們也趕緊做好上第一節課了,第一節課也沒啥,先把昨天的作業收上來批改,趁着老師批改作業我們也預習一會要講的內容,第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是周一,按照慣例第一節課下課後要舉行升旗儀式,我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把這茬忘了,下意識看向了任童童,發現他也有點慌,眼神四處遊盪,一看到我眼睛裏又放光了,像是找到了同夥的感覺,馬上向我靠了過來。
我心裏很崩潰想着,你不要過來啊!!!
他走到我身邊小聲和我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阿兄弟。”
我此刻真想一巴掌呼死他,但想到已經和他同流合污當了從犯了,無奈只好說:“放心吧,定當守口如瓶。”
見我這麼說他心裏放心了不少,我倆也一起隨着其他同學走向了早上已經升過一次“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