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改口費不夠？
“哦！”老夫人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接過孫子手中的飯，“榮凱啊，去，去隔壁找一下奶奶的手機。”
王馨染的心“咯噔”一聲，她的顧慮果然要成真了嗎？
榮凱狐疑地將另一個飯碗，放在王馨染面前。
“奶奶，你想做什麼？”一雙深邃的眼眸閃過精芒，榮凱沒那麼容易被支開。
“我想做什麼？還是我自己這一把老骨頭去找？”老夫人作勢要站起來。
榮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做出投降狀，“好，好，我去。”
他安撫的目光看向王馨染，“我去去就回，你陪着奶奶先吃。”
王馨染看着他大跨步離開，心頭也跟着一沉。
“丫頭啊！”老夫人突然轉身面對她，也讓王馨染的心一下揪起來。
“嗯。”王馨染等着，等着老夫人說出她和榮凱不合適，讓他們分開，或是讓她離自己的孫子遠遠的......
【親，要不要購買親情牌？】像是感應到她的擔憂，呆寶跳了出來。
王馨染再次拒絕，“沒必要。”
不喜歡她的人，就算一時被親情牌左右，後續一樣會恢復原樣。
難道她要不停地去賺取好感值，去維繫這種親情嗎？
“丫頭？發什麼呆？”老夫人揮着手喚着她。
王馨染猛然回神，臉色有點難看，“奶奶？”
“都說這醜媳婦才怕見公婆，你長得好看，怕什麼？”老夫人搖頭，從隨身的包包里翻出一張卡。
來了來了！王馨染瞪着那張卡，像是看着洪水猛獸一般。
“你把這卡收下。”
“奶奶我不會離開他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奶奶，只要榮凱不放棄我，我是不會離開他的。”王馨染趕在自己失去勇氣前一鼓作氣地說道。
老夫人眨眨眼，表情很嚴肅，“你確定？”
飽經風霜的老臉，這一刻倒是氣勢威嚴十足，壓得王馨染險些舉白旗。仟韆仦哾
“確定！”她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兩個字。
老夫人看着她，繼續看着她。
就在王馨染差點被她看得承受不住時，老夫人突然笑出聲。
“哈哈，你這丫頭，不錯。”
王馨染像繃緊的弦鬆開一般，大大喘了口氣。
老夫人將卡推到她面前，“這給你。”
見她愣愣，老夫人索性直接將卡送到她手上。
“老夫人，這......”王馨染傻眼了。
老夫人不樂意了，“怎麼，這改口費到期了？不是叫奶奶的嗎？”
“奶奶。”沒意識到老夫人說了什麼，王馨染柔順地改口，但還是有疑惑。
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頭，“染染啊，榮凱跟榮淵不一樣，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平日啊又只顧着工作，肯定忽略你了。”
王馨染傻眼，聽着老夫人一邊拍着她的手一邊繼續念叨。
“這小子帶着你回來，那肯定是看準你了，你可別嫌棄他只顧着工作不理你，你就跑了。”
王馨染再次眨眨眼，想說什麼，老夫人又再次打斷。
“這小子沒談過戀愛，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開心，你要多包容他知道嗎？”
“奶奶，你在說什麼？”帶笑的揶揄聲自大門處傳來，榮凱手裏拿着手機。
“......”
老夫人率先回神，“你怎麼那麼快回來？”
榮凱挑眉，把手機放在桌上，“我以為只要打一通電話，就能找到奶奶藏起來的手機。”
老夫人臉色一僵，是了，她怎麼忘記要調成靜音模式了！
“奶奶，你老人家操心的可真多。”榮凱無奈搖頭。
王馨染偷偷將卡塞進榮凱的手裏。
榮凱看了看手裏多出來的東西，又塞回她的手中。
“這是奶奶送你的見面禮，拿着吧。”
王馨染瞪着他，榮凱笑了，“你想跟我分手的時候就可以還我了。”
話音才落，老夫人就要拿東西打人，“你個臭小子，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好，奶奶，我說點好聽的。”榮凱討饒，“染染，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再拿數額更大的卡來換。”
這還差不多！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祖孫倆笑眯眯地開始吃飯。
飯後，老夫人早早就離開，把空間留給兩個小年輕人。
王馨染抱着抱枕，愣愣地看着榮凱把碗筷清洗乾淨再放回架子上。
“發什麼呆？”榮凱擦乾手上的水漬，挨着她坐下。
王馨染這才回神，有些彆扭地往後移了移。
榮凱意識到她的不對，抬高她的下巴，“怎麼了？”
王馨染有些迷茫，“我......你帶我來這裏......”
“這裏距離劇組最近，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奶奶在家。”榮凱輕聲解釋。
王馨染鬆了一口氣，“所以，你不是帶我回來見家長？”
榮凱黑眸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不是。”
“哦。”王馨染這才軟軟地倒在他懷裏。
榮凱撫着她逐漸變長的秀髮，低語道：“怎麼？怕見家長？”
王馨染明顯頓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自下而上地看着榮凱，眼神里滿是迷茫。
“榮凱，我不是王元玲，我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是王馨染？還是王欣瑤？還是，她只是王欣瑤分裂出來的一個性格？
她的腦海中一陣動蕩，像是有什麼要衝出來。
驀然，她的唇瓣上傳來疼痛，她回神，趕緊推他。
“榮凱！”
榮凱撫着她的唇瓣，“怎麼樣？痛嗎？”
“當然痛！”王馨染瞪了他一眼。
“痛，就看着我。”榮凱摟着她，讓她和自己的視線平齊。
王馨染不自覺低呼，“榮凱......”
榮凱抵着她的額，一下一下，像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唇瓣上。
“你是王馨染，是我榮凱的王馨染。”
在榮凱的一聲聲宣告中，王馨染腦海中那股想衝出來的意識，被安撫住了。
“染染。”感受到王馨染的呼吸平復，榮凱低聲輕喚。
王馨染仰頭看他。
榮凱略微猶豫，“你對家人還有印象嗎？”
“家人？”王馨染在他懷中坐直，秀眉緊蹙。
榮凱輕嗯一聲，撥弄着她的散發，黑眸盯着她的神情。
王馨染有些困擾，努力回憶往事，卻有些記不起來。
“我記事起，就在孤兒院，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印象。”
榮凱的目光轉向她的身體，“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或者帶着什麼玉佩信物什麼的？”
王馨染搖頭，笑容有些苦澀。
“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院長或許知道一些，不過現在連她都......”
院長老年痴獃，那些記錄的那些本子，除了她們被送到孤兒院的時間，沒有其他有用的。
或許，遺棄她們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們找回去吧？
榮凱握住她圓潤的肩頭，無聲地給予支持和力量。
王馨染定定心神，“你問我這些，是想找到我的家人？”
“會介意嗎？”榮凱低聲問。
介意？她不是原主，所以對原主的家人，沒有很大的感觸。
找不找的，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親，呆寶的腦子裏好像有不好的東西。】呆寶的情緒很低迷。
王馨染疑惑極了，“什麼叫不好的東西？”
【就是，就是，呆寶也不知道。】呆寶沮喪地耷拉下兩條觸角。
“那我應該怎麼做？”王馨染想了想，問道。
【......呆寶不知道。】呆寶低下腦袋。
隨着事態發展，它越來越認同王馨染的話。
它絕對是故障了！
但，但它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王馨染說的返廠重修，它還能重修嗎？又要回哪裏去？
王馨染安撫做出拍拍的動作，“呆寶，沒關係的，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不是嗎？”
【嗯。】呆寶的情緒依然低迷。
見狀，王馨染轉移它的注意力，“呆寶，我現在的好感值有多少了？”
呆寶勉強振作，打起精神，和王馨染有一下沒一下閑聊。
隔壁別墅內，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榮凱。
“是她了？”
沒頭沒尾的對話，榮凱卻點頭。
“是她了。”
老夫人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智慧的笑容。
“你爺爺和你爸那一關，過得去嗎？”
榮凱聳肩，往後靠着沙發，“必須過去。”
想了想，榮凱還是決定，把王馨染的身份和盤托出。
老夫人十分詫異，“竟然還有這種事？”
“王守爾，不像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他怎麼會到現在，都沒做親子鑒定？”她若有所思。
榮凱微微擰眉，“這方面，我倒是沒有去查。”
“不只是王元玲，染染的身份，也得弄明白。”老夫人心明眼亮，“就算她是父母雙亡，總也要個結果。”
榮凱沒有異議，“染染對從前的事沒有印象，她在王元玲之前進了福利院，可見她那時候的年齡更小。”
老夫人興味地“咦”了一聲，“你已經跟她提過了？”
雖然知道榮凱做事有章程，對他也放心，老夫人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榮凱微微一笑，沒有閃避老夫人探究的目光。
老夫人心裏跟明鏡似的，長嘆一聲，“看來，你對這丫頭是真上心了。”
長孫難得開竅，老夫人老懷安慰，“丫頭不介意？”
“她沒說。”榮凱笑笑。
老夫人看着他，“那，收購王氏集團的計劃，就這麼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