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
電話撥通后很快就被接了起來,我二話沒說直切主題,問她知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電話那頭的司徒珊卻慢慢悠悠的說她早就知道了,也不說具體情況,只說讓我去她家找她。
惱怒瞬間充滿了我的腦海,我不理解她明明知道一切卻不提前告訴我,甚至把我當成猴耍的行為。但為了了解情況,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一路我騎得飛快,寒風凌冽的打在我的臉上,我也因此冷靜了下來,很快我就到了小區門口,根據她電話里給的地址很快就敲響了她的門。
不一會兒我就坐在了司徒姍的家裏,她給我倒上一杯水才緩緩開口:“你想的沒錯,邵庚就是今早你見到的那個邵庚。”
我聞言皺起眉頭,細細的想了一下才開口問道:“那為什麼新聞上寫的職業是程式設計師?”
她沒多解釋,讓我用短訊發送現在正在上班的單位名稱給她。我心裏充滿疑惑,但還是按她說的給她發送了一條短訊。
她馬上向我展示了她手機上顯示的地址,分明就是我之前工作的單位。我心中一驚,馬上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也不是什麼郊野動物園,而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
司徒姍不等我做出反應,直接沖我說道:“在這裏所謂的開除就是死亡,無論用什麼方式都沒辦法向外界透露這裏的存在。要是我之前就和你說這些話你肯定不會相信,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正打算開口就見司徒姍開口說道:“在這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人害你,想要害你的就只有鬼。即便你能一眼看到所有的貨架也沒有用,只要一到整點貨架上就會出現生肉製品。”
我想出言反駁她,告訴她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鬼魂,但她的話和我今天的經歷能夠貼合起來。
雖然我今天沒能一眼收盡所有貨架,但她的話無疑再告訴我她之前已經試過了所有方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避免生肉產品的出現。
想到這兒,我拿出工作證仔細的過了一遍員工守則。很快我產生了一個疑問,我一抬頭就看到司徒姍笑盈盈的端着杯子盯着我看。
沒有任何鋪墊,我直接開口問道:“那動物園裏的遊客就是鬼魂嗎?”
她笑着點了點頭,好像是對我的問題表達肯定,但她開口說的話又是另一個意思:“不是,據我觀察,所有的遊客都是人。”
第一個猜想被推翻,但我意識到園內的員工相隔很遠,但是每個人都是同一時間出現生肉製品……
想到這兒我馬上開口:“那貨架就是鬼了對嗎?”
司徒姍的笑容明顯一僵,但很快她就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你現在還在想這些問題真的好嗎?”
是啊,我已經被一次警告了,如果有新同事來我肯定是首選。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今早邵庚為什麼會開口說‘為什麼是我’?”
司徒姍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這個月沒有人被警告,即便警告次數為零也照樣會有人被開除。”
“上個月的新人是程小凡,她很敬業也很聰明,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犯錯。”
“而且我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多半是猜到了在這裏被開除意味着什麼。”
聽到這我心裏一緊,既然他們在這裏都工作了三個月以上還沒能離開,多半是沒能找到脫身的方法,說明通過解決所謂的鬼的路線根本行不通,否則這裏應該沒有一個員工才對。
回想今早邵庚的種種表現,看起來只要被開除后就應該完全沒有辦法對抗,他一開始看起來很激動,到最後好像也做不出任何過激行動來反抗。所以我現在屬於被宣判了死刑,只是被宣判死緩一個月。
這麼多人都沒能解決的問題,我一個月到底該怎麼樣擺脫這個困境?
我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到活命的方法,再看司徒姍那笑盈盈的樣子,我心中怒火大盛,朝着她吼道:“你告訴我這些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是嗎?”
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心中的憤怒更甚,上前抬手想要打她一頓,但手剛一抬起我給了自己一耳光。
不管她的是不是想取笑我,但客觀上也都是幫了我,更何況我們情況都一樣,-她現在還留在這裏工作說明她也沒辦法離開,因為想不到辦法沖一個弱女子撒氣有什麼用?
與其在這裏和她糾纏,不如行動起來想想辦法。
欸,要是有老員工犯錯就好……
等等……
我突然能夠理解老員工在辦公樓里都不說話交流,在我向其提問還誤導我的行為了。
面對這種沒辦法理解的事物時反抗的作用微乎其微,與其交流合作,不如獨善其身,誤導他人犯錯甚至是誤導新人讓他犯錯去死總好過自己犧牲。
雖然理解了他們的行為,但我心裏還是充滿了不甘,想到司徒姍說動物園裏的是鬼,我決定現在去寺廟試試,碰碰運氣。
誰知我剛轉身,司徒姍的聲音就在我身後響起:“沒用的!現在還在工作的員工都完全了解了守則的內容,他們自己不可能犯錯;而且員工所在售貨點除了他本人,沒有任何人能進去,白箱子也是除了本人無法開啟。而且不管是去寺廟還是去道觀,哪裏的高學歷‘員工’都是幫不了你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不得不說,司徒姍說的很有道理,聽完她的話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去年看到的博士生應聘當和尚的新聞,而且她話里表達出的內容說明她遠比我想的要更深、更遠。
我停在原地問她我需要付出什麼,但她卻開口說道:“我不需要你付出任何東西,只要在我需要的時候你也能出手幫我。”
“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殺了程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