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整裝待發
聽完面前這個五歲大小男孩吩咐后,跪着的三人全都愣了一下,所以後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驚訝以及疑問。
看着不斷換着眼神的三人,陳玹霖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大堂外面眾人投來的眼神。
這些眼神或驚訝,或驚恐,或憤恨,或無奈,或惋惜,看到這一幕,陳玹霖再次嘆了口氣。
無知,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
轉過身,看着冰櫃裏面的老人,陳玹霖一臉平靜的說道:
“記住,今天是中元節,我們需要防備的並不僅僅只是六爺爺,還有其餘各類妖魔鬼怪,聽我爸說,六爺爺生平為人和善,做盡善事。
像這種做盡善事的人,在鬼的眼中,可就是一個指路的明燈,這世界上有多少孤魂野鬼,誰也不曉得,所以今晚一定會把他帶回來一大批。
今晚他可能會回來,也可能不會回來,但一旦他回來,在他的後面,絕對會跟着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我們的目標是他身後這些不幹凈的東西,明白了嗎?”
這麼一說,大家也紛紛反應過來,眼中都流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後也紛紛動了起來。
看着全都動起來的眾人,以及自己身後坐在地上快速活動,雙腿的三人,陳玹霖起身朝着外面的桌子走去,隨後取下背後背着的書包,從中取出一沓黃紙,一盒硃砂,還有一隻狼毫,便開始默默的畫著符。
按理來說,像畫符這類東西所用的,應該要是兔豪,或者是羊毫這類比較軟的毛筆才對,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將手中的符紙寫穿透。
不過這也是要看是誰用的,雖然說陳玹霖目前才五歲,但是他從小使用的都是狼毫,每天都會使用狼毫畫上超過100張符,這也讓他現在使用狼毫在心平氣和的情況下,並沒有那麼容易寫穿紙,不過,急躁的情況下,就很難說了。
輕輕地用筆尖蘸了一點硃砂,陳玹霖深吸一口氣,靜靜的用手中的筆在黃紙上畫起了符,說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加入一點體內的氣是最好的,可問題在於陳玹霖體內的氣的數量,實在是太過於稀少了。
即便他每天都要抽出大量的時間來練氣,但目前他體內三種氣匯聚在一起,也僅僅只能夠遮擋住小拇指的一節。
要知道他現在的體型才丁點大,這麼一點點的氣量,說實話,用處並不是什麼很大,幸運的是,他的氣非常的純粹,既然量比不上,當然就以質來湊。
就這樣一直不斷的畫幅,自己帶來的黃紙用完了,就拿其他人帶來的,自己帶來的硃砂用完了,也拿其他人的,狼毫掉了,依舊是拿其他人帶的。
總之一句話,自己的用完了,就拿其他人的湊合。
就這樣在天黑之前,陳玹霖成功的畫出了163張符。
當天地間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后,抬頭看着天上的圓月,陳玹霖站起身,一邊活動自己酸痛的手腕,一邊將這些符紙,朝着自己習慣用的口袋裏面塞。
至於剩下的,就全都分給了其他人。
走到門口,左手拿着狼毫筆,右手拿着一把送走了三代的殺豬刀,就這樣,坐在大堂的門欄上,靜靜的等待着。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陳玹霖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坐在門欄上三個小時,這期間如果不是他時不時還眨了眨眼,或許其他人真的會認為,這個坐在門欄上的孩子就是一個蠟像。
輕輕地眨了眨眼,轉過頭看了一眼,
大堂裏面掛着的擺鐘,此時,擺鐘上的時針穩穩的指在十上,而分針則指在12上。
看到這裏,陳玹霖站起身,面朝著大門的方向,隨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朝着堆放着各種血液的桌子走去。
看見陳玹霖站了起來,其餘打瞌睡的,又或者是發獃的,還有那些看着手機打發時間的眾人,也在其餘人提醒之下,將這些東西全部收了起來,隨後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走到了陳玹霖的身後。
從口袋裏取出兩張符紙,將符紙浸泡在面前的一大碗雞血和一大盆狗血裏面,陳玹霖轉過身看着身後同樣手上拿着桃木劍,方天印,符紙等各類法器,又或者是手上捏各種手印的眾人,心平氣和的說道:
“大家都是守世人,話我也不多說,今天是七月半,中原鬼節,是鬼門大開的日子,現如今世界上的孤魂野鬼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其他人體內的氣濃度比較低,所以基本上在這天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但是我們不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整個江蘇,就我們這裏的靈氣濃度最高。
所以屬老鼠的,屬兔的,屬羊的,屬豬的,退到屋內防守,屬龍的,屬虎的,屬蛇的,屬雞的所有人站在最外邊。
其餘四個生肖的站在屋外最內層。
如果有參過軍的,或者是手上見過血的,那就站在最外層。
還有……”
轉過頭看着躲在四叔身後,直往腿外伸出一個小腦袋瓜一臉好奇,望着自己的陳婉月,陳玹霖皺着眉頭,隨後轉過身,注視着門外,一邊將符紙從血里抽出,快速的往身上擦,一邊說道:
“待會兒一旦開始對付鬼,所有人注意保護好小傢伙們,千萬不要被煞氣衝撞,不用管我。”
“是!”
將手中這把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殺豬刀,一面抹上雞血,一面抹上狗血,陳玹霖深吸一口氣,隨後再依次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符紙,分別佔了一點雞血和狗血后,將其對摺纏繞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放在蠟燭的火焰上點燃。
當這兩張符紙被點燃后,陳玹霖並沒有將其從手上扔掉,相反,忍着手指被火焰燙的疼痛,快速的用火焰在自己額頭上畫起了符。
等到手中的符紙燃燒殆盡,恰巧的是,自己額頭上的符號,也成功的畫好了,而陳玹霖額頭上的這個符號,除非其他人同樣用氣包裹住雙眼,否則僅憑肉眼看不清楚,這也就更不用提,連氣都沒有練過的陳婉月這個小丫頭了。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走的人是這個小丫頭的爺爺,雖然說並不是親的,但是論理也必須要在場,不然就憑今天是中元節,陳玹霖等人早就讓她睡覺去了。
將所有能做的全部做完后,陳玹霖摸了摸桌子旁,拴着的一隻沒有尾巴的狗的狗頭,隨後沒忍住,露出一絲微笑,而這一絲微笑,他並沒有任何隱藏,所以被在場所有人都收在了眼裏。
同樣被看在眼裏的,自然也有某個,還沒來得及進屋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