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草人

替身草人

我顫抖着爬出房門,叫出了躲在另一間房門裏的爸媽,嘴唇哆哆嗦嗦的用手指向了那間血色噩夢的房間,爸媽過去一看,渾身顫抖,老媽直接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好在老爸及時扶住了她。

爸,舅舅他,他被那女鬼拔了頭,頭。。那女鬼跑了。。外婆,,交代,,舅舅的事情不,,不要。。聲張。。。我磕磕絆絆的說道。爸爸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把我媽抱起放在了另外一間房的床上,隨即回來背起了躺在地上受了重傷昏迷的外婆,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囑咐我道,你在這等你媽媽醒來,我帶你外婆去醫院,如果有人來,不管誰來你都別給開門,讓你媽醒來后給我打電話。我抱着父親的腿,我害怕,我現在根本不敢在這個屋子裏呆。父親感覺到了我的心情,焱焱你是男子漢,有些事情必須要去承擔,說罷推開了我的手,我明顯也看到父親的雙腿也在顫慄,確還是背着外婆緩步走出了屋子。我鼓起勇氣,跑進母親的屋子,關上房門,拿了雙被子牢牢包裹着自己,這樣我才有了一絲安全感,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間房沒了頭的舅舅,不要去想那女鬼可怕的樣子。

許久過去母親悠悠轉醒,醒來后看向了我,就抱着我嗚嗚大哭,這個時候我也很無助的和母親一起哭了起來,哭過後母親問了我發生的事情,我把晚上的經過,簡短和母親講了,並且把爸爸和外婆交代的事情也一併說了,我看向母親的眼睛,此時通紅通紅的。母親顫抖着手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只有簡短焦急的一句話,你現在趕緊帶焱焱來xx醫院,孩子他舅的事情一會在處理,媽要見你們,說罷掛斷了電話。

病房裏外婆一隻眼睛上纏着紗布,一隻腿被吊著,看見我們來了吩咐我們坐下,並且讓老爸去鎖上了門。嘆了口氣,外婆神色悲傷的說道,紅衣厲鬼我們普通人根本難以對付,那紙人替身法也只是拖延時間吸引那女鬼的注意力,讓你舅舅趁機把那五顆屍釘打進那女鬼的四肢和頭顱,但沒成想那女鬼是頭朝下橫死的,讓你舅舅送了性命。語音剛落媽媽就忍不住哭着開口吼道,這事情本來就和哥哥無關怎麼能讓哥哥來做這件事情,白白送了性命。爸爸哽咽着說,媽,這件事情應該我來做的。外婆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幫我兒算過命,他是短命相,陽壽最多也還剩3年,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一直也沒有娶妻生子,就怕耽誤了別家姑娘。我把事情跟我兒說后他也同意了,焱焱也是他唯一的外甥,他和我說早晚反正都得死,也不在乎用三年換取焱焱的性命,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不能照顧我了,說罷外婆也掉下了眼淚。

房間瀰漫著悲傷的氣氛,外婆又繼續說道拿別人的魂魄替焱焱擋命,本也是缺德的事情,那女鬼雖說橫死化生厲鬼,但生前必定沒做害人的事情,死後七天雖鬧了個雞犬不留,但也未曾傷害他人性命,老天是不會容忍的,必定會有報應落在我們頭上,但我用天運符把需要承擔的後果都平攤在了我和我兒頭上,我兒的死,和我這老婆子的一隻眼睛,一條腿就是最直接的報應,唉。

現在那紅衣鬼被封了四肢,必定怨恨大增,今晚必來索取焱焱的性命,今晚也要把最後一根屍釘插進那厲鬼的頭顱封進草人里,不然就算過了今天,焱焱也過不了明晚,必然會被那紅無常索命。

媽,那女鬼那麼厲害,你現在還受了傷,我們如何對付的了,母親急急的問道。

外婆摸了摸我頭神色複雜的說道,那女鬼四肢被屍釘封住,只剩下頭顱可以動彈,感應能力下降,倒是好對付了,但也只有一個辦法要苦了焱焱這孩子了。

媽,焱焱雖說還小,但比同齡人穩重的多,您說是什麼辦法?我爸接口問道。

你現在趕緊先去給我辦住院,抓緊時間,老婆子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些東西,其他的事情路上再說。

到家后外婆打開那間充滿血色的房間,神色悲傷的抱着舅舅的無頭屍身,隨即又端起舅舅的頭顱說了一會話,我躲在爸爸的背後害怕的看着這一切。良久后,外婆開口吩咐我爸道,給我拿卷紅繩線和針過來。父親找出紅繩線和針遞給了外婆,外婆隨即關上了房門。我奇怪問道,爸,外婆要針線做什麼?我父親臉白了一下說小孩子別多問。

夜色來臨,外婆走出了房門,隨即叫來我們,我驚恐的發現,原本沒了頭的舅舅現在就好端端的坐在床上,那紅線是用來給舅舅縫頭的?外婆隨即吩咐我媽去拿銅盆、紙錢、香燭過來,往銅盆里燒了紙錢,香燭點燃,外婆把香交給我們,讓我們跪下磕頭,送舅舅最後一程,舅舅對我們一家的恩情無以報答,面對端坐在床的舅舅,我們一家厚重的磕頭聲響起。

事過,爸爸找來麻袋把舅舅平放了進去,媽媽開始打掃起那充滿血色的房間,可我想起我將要面臨的事情心裏無比的不安,我們都在等更濃厚的夜色降臨。

入夜更深,那個年代農村夜晚沒有路燈伸手不見五指,爸爸扛着裝有舅舅屍體的麻袋,媽媽手拿着鐵秋鏟就出門了,可我這時卻更害怕了,我知道該面臨的事情就要來了,外婆看出我的害怕,抱住了我。焱焱,別怕,一會你就躺在旁邊,閉上眼睛,數羊就好,什麼都別想,過了今晚就好了。我無助的望着外婆,一定要這樣做嗎?外婆點了點頭,我更加害怕了。

許久過後爸媽一身泥土的回來了,我再次看向父親扛着的麻袋,身體控制不住顫抖着,父親把麻袋扛上床打開麻袋,赫然就是那女鬼噁心的屍身,這時外婆往我手裏塞了那最後一根屍釘,囑咐着說道,躺到她旁邊去吧,別忘了外婆和你說的,隨即關上房門出去了。

我哆哆嗦嗦的靠近女屍躺了下去,緊閉雙眼,可想起旁邊躺着的是具噁心的屍體,又忍不住偷瞄過去,就這一眼差點沒把我嚇得跳下床,索性再次閉上眼想起了外婆說的話,為今之計的辦法只有挖出那女鬼的屍體,讓焱焱和女屍並排躺在一起,用紅繩綁住女屍的一隻手,另一頭綁在焱焱的手上,等公雞打鳴女鬼魂魄即將回體時,焱焱立刻將屍釘插入女鬼頭顱中。老爸當時還問道,那女鬼四肢雖不能動,但頭顱還可以動,豈不是魂魄出體時也會要了焱焱的命?此事由我來做。外婆搖了搖頭說道,那女鬼雖能離體,但四肢被釘,只剩頭顱,只要焱焱和她牽了紅繩,那女鬼頭顱只能離體漂浮,卻是移動不了的,此事也必須焱焱才做的了,至於原由,天機不可泄露。父親當時也只有不甘的沉默了,而我當時人都麻了!後來外婆又交代把舅舅的屍身埋在女屍墓里,事後歸還女屍與舅舅葬在一起,舅舅一生孤苦伶仃,事後有個屍身相伴,讓舅舅不至於孤單,那女屍家人封印着女鬼必定不敢開棺,之後會向派出所上報舅舅失蹤,也能逃避警方的排查。

想着這些,我顫抖着手掏出口袋裏的紅繩,一隻手綁住了女屍的手,另一頭綁在了自己手上,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口袋裏的屍釘,這是現在唯一能給我安全感的東西。

房間安靜的可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突然我那綁着紅線的手顫動了一下,我睜開眼睛看了過去,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感覺心臟陡然間都停止了跳動,剛才還平躺着的女屍,現在正轉頭瞪着那雙凸出的眼球看着我!緊接着屍體升起一陣煙霧,一顆相同的頭顱在屍身上浮出,同樣瞪着我,被兩顆五官歪曲的頭顱盯着,你是什麼感覺?反正我當時想馬上起身跑,但是全身已經麻痹了。

我深呼吸,在呼吸。。呼呼呼,不怕不怕,別看別看。。賣啊魚那陀佛,賣啊魚那陀佛,反正在電視裏看過,害怕就這樣念會靈驗。女鬼這時陰冷的笑聲傳來開口道,小孩,你家賣魚的嗎?聽到這話我突然愣住了,我家不賣魚啊。隨即我也不吭聲,身體綳直,雙眼緊閉,裝死,就這樣心裏默念着那句話。念着念着突然感覺臉上濕答答的,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咦?抓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我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女鬼正凸着眼,吐着老長的舌頭正被我抓在手中,我大驚,本能的用力一拔一松,舌頭彈了回去,女鬼吃痛尖叫一聲,張開口頭顱就要像我咬來,我正要跑,奇怪的是女鬼頭顱漂浮旋轉着,確不能移動分毫。她咆哮道,小孩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看了看手中綁着的紅繩,她也看了過來,驚呼,童子本命紅繩!什麼?我懵了。

女鬼這時暴躁起來,就算綁着紅繩我也要你命,說罷吐出舌頭向我伸來,我慌亂的躲避着女鬼的舌頭,雙手不停的亂抓,女鬼那雙舌頭不停的想要往我嘴裏伸去,隨即我和她上演了人舌大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她找到機會把舌頭頂進我嘴裏將要撬開我牙關時,我猛的一個轉身趴下了身子躲開了,但也就在這時紅繩被我猛然的動作扯斷了,女鬼掙脫了束縛朝我頭上咬來,咬在了我太陽穴上,感受着女鬼嘴上的力度,我好似聽見了骨骼咔咔作響聲,就在我即將命懸一線時,公雞打鳴聲想起,女鬼動作猛然一頓,我趁機從口袋掏出屍釘,往女鬼頭上釘去,屍釘插進她的頭顱,一聲凄慘的鬼叫聲想起,女鬼就要往屍身栽去,就在這時房門被猛然打開,外婆拿起一個草人眼疾手快就往那女鬼貼去,我就瞧見那女鬼被吸入了草人當中,外婆手上的草人一下子變得翔翔如生起來,甚至草人既然長出了五官!一晚的驚嚇,我哭着抱住了外婆,外婆這時卻沒來的及管哭鬧的我,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了草人身上,隨後又抓起我的手咬了一下,點在了黃符上,這時外婆才鬆了一口氣。我吃痛,摸了摸腦袋被女鬼咬破皮出血的地方,又看了看被外婆咬出血的手指,我哭的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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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經歷的荒唐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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